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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哪里出了错,他以为依着她那温婉的性子,心里又还有他,最多也只是生生气,不久后便会原谅他。可是,看见她眼中只余嘲讽冷漠的时候,他却忍不住害怕了。他不自觉间,丢下了所有尊严,卑微地乞求道:“我会改的。不好的一切,我都会改掉的,你相信我,不要放弃我,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玉微毫不留恋地一点一点地掰开他紧紧攥着她的手,走得像那天那般决绝而潇洒,没有半分犹豫。她道:“靳言,如果……我是说如果,那天你解释了,我也许还会回头,还会原谅你,可是现在,已经晚了,我彻底死心了。你我之间,连最基本的坦诚相对都做不到,谈何余生?你也不必再追上来,我不想知道你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因为我已经不再在乎。你如何,都与我无关。”靳言想要追上去的脚步硬生生停了下来,一双狭长的眼眸中满是悔恨与痛意。他站在原地注视着她一步步走远。她袅袅娜娜的背影,那么美,仪态万千。可惜再也不属于他。他以为可以挽回的,他以为无所谓的,事到如今,为什么会成了这样?他竟然除了放她离开之外别无选择。靳言险些站不住,若非扶住一旁的墙壁。他脑海中不断翻腾的是她那句“不在乎”。她不在乎……她怎么可以不在乎?她明明那么爱他。靳言像是突然清醒,疾步跟了上去,从背后抱住了玉微。他痛苦地喃喃:“微微,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最后一次,我保证。”他姿态放得极低,卑微入尘埃,像是忠诚的仆人卑微地奢求着主人一个无意间,小小的恩赐。玉微突然笑了,肆意妖冶,犹如带毒的罂.粟,剧.毒致命却又让人欲罢不能,明知是死,却依旧让人疯癫痴狂。靳言听见笑声,慌张,恐惧,种种负.面情绪瞬间席卷他的心头,心中的惶惶不安霎时达到顶点,拥着玉微的手在不自觉中松开。玉微转身,眉目疏冷。她道:“好啊。”惊喜来得太突然,靳言快要被这巨大的惊喜淹没,好半晌不知作何反应。最终,他只颠三倒四地反问:“真的吗?……微微,是真的吗?”玉微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慢悠悠地捋起了鬓发,像是完全感受不到靳言的着急一般。靳言不敢催促她。良久,她再次肯定了他的话:“是真的。”靳言高悬的心像是忽然有了着落,他蓦地松了一口气,强行忽略了心里隐隐的不安。他虽然高兴,但到底还心有余悸,不敢太过嚣张,甚至不敢轻易触碰面前的人,他怕这是一场梦,梦醒了无痕。半晌,靳言缓了缓情绪,才小心翼翼地伸手,想要触摸面前的人儿,以验证这一切都不是虚幻。玉微不闪不避,任由靳言触碰。第48章殊丽无双(二十三)掌中温热柔软的触感提醒着他,这一切都是真的。微微说要再给他一个机会。靳言一边抚摸着她的脸颊,一边惊喜地大喊着玉微的名字:“微微……”他拥她入怀,高兴得不知如何表达,只不断反复念着她的名字,仿佛怎么也念不够。他眉开眼笑地规划着他们的未来。在他的未来里,他们会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他们会带着他们的孩子去环游全世界。玉微如一个局外人,冷漠地旁观着靳言的兴喜若狂,只准备在他最高兴的时候给他致命一击。靳言眼底唇角皆是柔和的笑意,不似平时的冷峻,越发衬托出他的俊美出众。可惜,玉微无心欣赏,她轻轻踮起脚尖,双手搭着他的肩头,如樱桃般小巧红润的唇贴近他的耳边,低声呢喃,声线温柔宛如情人低语,说出的话却是冷酷无情:“如果你去精神病院呆四年还精神正常,我就给你一个机会。”靳言面色僵硬,不可置信看向玉微:“微微,你刚才,说什么?”玉微耐心极好,生怕他听不懂,又一字一顿的给他解释了一遍:“我说,如果你去精神病院住四年,像精神病患者那样住四年,我就给你一个机会。”靳言半晌没有动作,仿佛石化为雕塑。他以为她原谅他了。原来不是。不过片刻间,他已经经历了几场大起大落,心间几近麻木,再也感受不到半分痛意。玉微见靳言半晌都一动不动,便失去了兴味,轻轻推开了他,转身离开:“没意思,我走了。”靳言下意识拉住了玉微的手腕,神情晦涩:“你就这么恨我?”玉微一把甩开了他的手:“你说呢?”靳言问:“不能换一个要求吗?”玉微摇头:“不能。”靳言没有说话,一直沉默着。玉微明白了他无声的拒绝,没说什么,只是最后看了他一眼便离开了。这一次,靳言没有挽留,而是站在原地,看着玉微走远。他想,即使再爱她,也不能这样纵容她肆意践踏着他的尊严。这样无理取闹的她提出了这样无理取闹的要求,他拒绝才是正确的。一个正常人,怎么可能去精神病院住四年。世界上的女人并非只有她一个,他也并非非她不可。今天来找她,是他疯了。这一次他一定要彻彻底底忘掉她。但,有些事情并非事在人为。有些人,越是想要忘掉便越是忘不掉。还没到一个月,靳言便已经全线崩溃,他真真正正放下了所有尊严,给她打了电话,卑微地问那日的话还算数吗?得到的却只是一个似是而非的回答。她说:“你猜?”他不知道她话里的真假,但如果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他想,他愿意试一试。那天,他是真的以为自己能忘记她,所以才拒绝了她那么无理取闹的要求。但这二十多天来,他尝试了一种又一种让自己不去想她的方式,以图忘记她,却次次皆是无疾而终。若不是身为男人的自尊还在时时刻刻提醒着他,他早已经坚持不下二十多天。但,二十多天也已经到达了极限。他想她,很想很想。他终于彻底认输。……六月八日正值盛夏,太阳西斜,虽然已经不是晌午,但那火红的光芒依旧肆意炙烤着大地,带着能把人烤化的疯狂热意,地面已经被烫得不敢落脚。浓密的树荫里,知了叫个不停,扰人心弦。就在这样热得不可思议的夏日里,全国每所中学的门口却是围满了一群焦急等待的人。即使再热的天气也不能阻拦他们等候自家孩子高考完的心。家长们一边打着伞,一边擦着额头不断冒出的汗水,翘首以盼。那汗水是热得,也是紧张得。随着一阵长长的铃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