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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城司令人在萧参谋长眼皮子底下,必然是插翅难逃。虽然他现在还不明白副参谋长保下海城司令到底想要做什么,但必定是百利而无一害,海城司令在卓系军系中威望极高,仅次于卓系军系执牛耳的参谋长。祁舟辞展开那份密文摊在书案上:“卓系军系的参谋长势必要换,而海城司令是最好的人选,只要萧氏一脉败落,凭他在卓系中的威望,必定能很快镇压下卓系内部的暴.乱。”于公于私,萧氏一脉都不适合再坐在参谋长的高位之上。乱世为将者,每走一步都必三思而后行,反复敲定后方能推进,因为每行差踏错一步都可能造成生灵涂炭,而萧氏父子两人却只是将海城百姓当作两人更进一步的筹码,行事激进,毫无章法,直接把海城百姓的性命架上死亡的天平。他停顿了片刻,从书案的抽屉里拿出一幅被标记得密密麻麻的地图:“A国,不得不防。”他的声音犹如划破空气的子.弹,滑动了气流。张誓居抬眼望进祁舟辞那双暮色沉沉的眼中,有一种穿梭在枪.林弹.雨中的森然感,后颈阵阵发凉。他稳了稳心神,略带疑惑:“A国正与B国恶战,还会有兵力攻打我军?”祁舟辞眯起眼,不置可否:“A国行的是一招险棋,一举数得。”A国在等坐收渔翁之利。张誓居还欲开口再问,敲门声忽起。祁舟辞严肃的神色突然柔和了下来,唇角微勾,她每次来总喜欢先敲门,他卷起地图与密文,吩咐张誓居:“下去吧。”张誓居突然从人间炼狱进入天堂,被祁舟辞猝不及防的温柔吓得心一颤,刚才被副参谋长凌厉的眼神审视时都没觉得冷汗四起,现在竟然有三分莫名的害怕。他一瞬间感觉心情复杂,像是忽然明白了几分自己弟弟的心情,这么温柔的神情,搁在副参谋长成亲之前,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张誓居躬身行礼后退出了书房,刚拉开门看见站在书房门外的是云舒曼时,顿时错愕,又往回望去。祁舟辞看见是云舒曼已经冷下了脸色。果然温柔这种稀罕的神情,也只有副参谋长看见夫人时才会有。张誓居收回视线,对云舒曼行礼之后退了出去。云舒曼愣了片刻,显然是被祁舟辞脸上的温柔晃了眼,明亮的光线下,他刚毅的轮廓都柔和了下来,但下一刻她却是感觉浑身都凉透,祁舟辞脸上没有半分温和,冷厉严肃,仿佛那片刻的柔和只是她的错觉。但云舒曼深知那不是错觉,肃穆威严如祁舟辞也可以温柔体贴,只是那全是对玉微一个人。祁舟辞所有的温柔彷佛都用在了玉微身上,对其他的女人只剩下无尽的冷漠与无视。倘若这样的男人是她的丈夫,她想必会很高兴,但很可惜不是,他只是她的攻略对象,攻略这样的男人难于登天,困难重重。但好在这个男人并不是无坚不摧,他的责任心极强,这本是优点,但也是一个致命的弱点。云舒曼轻轻一笑,把粥搁在祁舟辞的书案上,温温柔柔地道:“我见表哥晚饭没吃多少,特意送些粥过来。”祁舟辞沉声道:“不必,端出去。”云舒曼却仿佛并没有听见祁舟辞的话一般,兀自靠近他,拖长音调,软糯地喊道:“表哥……”她每走近一步,她身上那股靡丽的馨香便浓郁一分,祁舟辞侧过身,避开云舒曼伸过来的手,阴冷着脸色:“出去。”他的声音冷沉肃穆,枪林弹雨中练就出来的威压在此刻被发挥到极致,带着席卷一切的凌厉嗜血,似穿膛而出的子.弹,乘风破浪,击起层层四溢的鲜血。云舒曼被祁舟辞语气中的血腥威严吓得倒退一步,心里突突狂跳,舌尖发苦,她无意识地卷起舌尖顶在牙齿后,微硬的触感勉强拉回了几分神智,却仍是小腿打颤。她仰起脸,刺眼的灯光照进眼中,青黑一片,祁舟辞的气势太可怕,若是平时,定会令她望而却步,但此刻不行,她的机会不多了,必须要拼命一搏。云舒曼强行压下了恐惧与不安,长长裙摆下的小腿依旧在打颤,她艰难地挪动脚步靠过去,身子倾斜,想要坐进祁舟辞怀里。祁舟辞却是在云舒曼靠过来的前一刻闪身而起,一手拉过椅子。椅子和人一空,云舒曼立刻狼狈的跌倒在地上,地上有地毯,不疼,但却让她的心一片片冷了下去,这是她完全豁出去,最舍下颜面勾引祁舟辞的一次,然而祁舟辞却完全无动于衷。但是……云舒曼微勾起唇角,眉梢挑上一缕媚视烟行的风情,她不信他能走得出这个书房。祁舟辞眼也没抬,直接迈步往书房外而去。三二一……云舒曼默念,紊乱的步伐声传来时,她轻挑眉梢。祁舟辞按住书案,停下了步伐,微拧起眉心。不对劲。云舒曼慢悠悠地站起身,又慢条斯理地拍了拍裙摆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才直起身子,一手撑着椅子,一手按在书案上,言笑晏晏:“表哥不走了?”祁舟辞眼神扫过云舒曼,凌厉不减。云舒曼虽然还是心里发怵,但却不再那么害怕,只是不太敢靠过去,怕一靠过去就被祁舟辞嗜血的眼神撕碎,她定了定神,状似悠闲地在椅子上坐下来等着祁舟辞身上的药效彻底发作:“表哥还是别挣扎了。”她花了五十积分买的特效幻药,她的积分都被兑换成了负数,她就不信对付不了一个祁舟辞。幻药只需要涂抹在自己身上,并不需要下在食物里,何况她也知道自己端来的粥祁舟辞根本不会喝。送粥,从始至终都不过只是一个借口。她端起粥,自己抿了一口,顺便好心地提醒祁舟辞:“表哥身上中的药啊,初始时让人浑身无力,等到药效彻底发作时……”她拖长了尾音。云舒曼顿了顿,在祁舟辞越来越冷的目光里璀璨一笑:“表哥便会完全控制不了自己了。”祁舟辞冷冷地盯着云舒曼没说话,眯起眼,微曲起手指。云舒曼却是越来越得意,她支起下颚,故作天真地道:“这也不能怪舒曼,谁叫表哥这般无情呢。”她听见祁舟辞的呼吸加重一分,眼中的得意加深,却委屈可怜似的叹息了一声,又无奈地道:“舒曼也是无奈之举,若是表哥善解风情一些,舒曼也不会出此下策了。”云舒曼自言自语半晌,听着祁舟辞喘息声越来越重时便知道他的忍耐已经达到了极限,她巧笑倩兮地站起身,却不往前走。她在等。等祁舟辞忍不住时自己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