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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黃佔山蹲下身去,親手費力地打開三個箱子,一排排包著黃皮紙的大洋就整整齊齊地躺在裡面。「三爺,這是我們黑龍堂孝敬您的。」黃佔山滿是贅rou的臉上,一咧嘴滿臉的笑紋便溝壑縱橫。「黃二爺,您瞧著我喬景禹的眼皮子竟這般淺了?」喬景禹瞥了一眼眼前的三個大箱子,捏了捏眉心。黃佔山怔了怔,笑容僵住,心知自己犯了蠢。以喬景禹的家世地位,這點錢還不夠他塞牙縫的,即使自己把盡數的家產都拿出來,恐怕他連眼皮都不會眨一下。當下恍然,他所謂的誠意是什麼。「三爺莫怪,是黃某庸俗了。」黃佔山拭了拭額上的汗珠,走到一個守衛的身邊。「兄弟,借我一把槍。」黃佔山對著守衛伸出一隻汗涔涔的手。守衛微愣,帶著詢問的眼神望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喬景禹。喬景禹嘴角一彎,微微頷首。守衛心領神會,掏出腰間的手槍,放在黃佔山的手裡。黃佔山接過槍,緩緩走到黃有水的身邊,這幾步似是有千斤重,彷彿耗盡了他全身的力氣。黃佔山自掌管黑龍堂以來,人前風光無限,人後卻有著不為人知的無奈。年近不惑之時膝下仍無兒無女,於是便從老家兄弟那過繼了十五歲的黃有水作為自己的長子。哪知這黃有水,五年間里,憑著黃佔山對自己的偏愛,帶著一幫黑龍堂的小混混在南京城裡無惡不作。如今已經二十的年紀,卻仍是驕奢yin逸,胡作非為,黃佔山就是想管都管不住了。黃佔山心痛間又有些頓悟,也該給這小子一點教訓了,只要還能保住他一條命,往後還能為自己傳宗接代、摔瓦送終,其他的都不重要。他抬起槍,對準黃有水的左腿扣動了扳機。「砰」的一聲槍響,昏迷中的黃有水慘叫了一聲,復又昏厥了過去。黃佔山抖著手,側目看向喬景禹,只見這喬三爺仍是一副清冷的模樣,不發一語。黃佔山發了狠,舉起發抖的雙手在黃有水的右腿上又補了一槍。這時,坐在南官帽椅上的喬景禹才附和地拍起了手,嘴角噙笑道:「黃二爺,果然好槍法!」「喬三爺過獎。這三箱東西您就留著喝茶,人我就先帶走了?」黃佔山強擠出一絲微笑,等著喬景禹的回話。「門口的記者,黃二爺可知曉如何應對?」喬景禹站起身,揮了揮眼前的硝煙味兒。「那是自然,您放心。」黃佔山扯過袖袍在臉上抹了把汗,將槍還給了那個守衛。繼而又有兩個守衛上前解開黃有水手腳上的鐵鍊,黑衣人將徹底昏死過去的黃有水扛在肩上,黃佔山一面陪著笑,一面作著揖,一行四人退了出去。「阿進,一箱你留著,另兩箱給那天晚上的弟兄們還有審訊室里的這幾個都分了。」待黃佔山一行人出去後,喬景禹淡淡說道。一日後,南京城大小報紙的頭條上,全是黑社會內鬥、陸軍署維穩治安的標題,大點的報社更是爆出黃有水昏死在擔架上的照片。一時間,大快人心。喬公館內,季沅汐坐在小花園裡,呷著雨花茶,彎著一雙杏眼,全程姨母笑地看著何進教穗兒打拳。自從那晚出事後,穗兒便暗自下了決心,想要習武,以後才能好好保護小姐。故而,尋了何進來教自己。季沅汐本也想學上一招半式,可她看到穗兒光是扎個馬步就得練上一個小時後,就立刻打消了這個可怕的念頭。有沒有速成之法呢?靈光一現,季沅汐微笑著對何進道:「阿進,哪天教教我使槍吧?」「少奶奶,我們三爺當年在軍校射擊可是排名第一的,就在全國能與他的槍法相提並論的,可謂鳳毛麟角。您這放著眼前的師父不拜,倒求起我來了?」提起自家三爺,何進的眼裡都閃爍著星光,崇拜之情溢於言表。「唔,好是好,就怕他沒時間教我。」季沅汐垂眸,輕啜了一口湯色碧綠、香氣清雅的雨花茶。黑龍堂的事件過後,南京黑社會的力量有所收斂,喬景禹名聲大噪。加之先前在廣州黃埔軍校的實戰中抓到了間諜,他在軍中的名望更是大大提高,上峰更是有意推舉他到軍部擔任要職。一時風頭無兩。然而,越是風光,越是忙碌。每晚他到家,季沅汐都已經睡下,她已有好幾日沒在白天見過喬景禹了。今日從何進那得知穗兒想習武,喬景禹才特批了何進回來。他曾提過派幾個衛兵跟著季沅汐,卻被她婉拒了。要是穗兒能學個一招半式的,如此他也放心一些。「阿進,能給我弄一套女軍官的衣服嗎?」季沅汐走到何進身邊,壓低了聲音說。「少奶奶要這個做什麼?」何進不解。「學槍也得有身行頭,看起來才像那麼回事兒嘛!」季沅汐眉眼帶笑,光想著都覺得新鮮,不知喬景禹看到自己穿上軍裝會是什麼反應?「是!保證完成任務!」何進一並腿,給季沅汐敬了個禮。凌晨12點半,喬景禹才從陸軍署里回來。他輕手輕腳地推開臥房的門,便看到一個身著戎裝的女子背對著門口站在窗前。喬景禹微愣,復又忍不住輕笑出聲。「你笑什麼?」季沅汐轉過身,走向喬景禹,「不好看嗎?」喬景禹輕摸著自己的下巴,圍著季沅汐轉了一圈。船形帽下的墨發被輓成低髻,翻領的美式修身軍服扎進腰帶中,勾勒出她豐滿的胸型以及水蛇般的細腰。緊身的包臀短裙下藏著一雙明晃晃的修長美腿,凹凸有致的身材一覽無余。喬景禹憋了好幾日的慾火都被撩撥起來了。「好看,汐兒就沒想過畢業了來做我的女秘書嗎?」喬景禹摟住她的楊柳細腰,調笑著說道。「你想的美!」季沅汐被他緊緊摟著,有些喘不過氣,雙手只能乖乖放在他的胸前。「我不想美,我想你……」喬景禹說著就低下頭就去銜她那塗了鮮紅口脂的雙唇。季沅汐避開了他的唇,一本正經地問:「你能教我用槍嗎?」喬景禹微微一怔,心下瞭然,嘴角噙著笑,低沈的嗓音極具魅惑:「叫一聲長官,我便好好教……」此時兩人都身著軍服,看過去,可不就是長官與女秘書嘛……季沅汐咬了咬唇,低眉垂眼,滿臉緋紅。「長……長官……」朱唇輕啓,聲如蚊蚋,卻聽得喬景禹心裡一陣酥麻。他伸手捏住季沅汐柔膩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