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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玉舀一勺鸡汤,吹散浮油,温度刚刚好,滋味恰恰足,一勺香气肆意,送到他唇边,好贴心女朋友,“用过这顿饭,我们就算两清,以后你富贵发达或是贫穷落魄都跟我没有关系。陆生,你我相识一场,该有个了断。”“噢,原来你要借一顿饭割袍断义撇清关系?你以为我还会纠缠你?你当你是皇室公主,赌王亲女?”“送到嘴边都不肯赏脸?”陆显低头,眼睛却始终未曾离开她的脸,无味的舌卷过汤勺边缘,温温热热鸡汤烫暖萎靡不振的胃,激发更多汹涌咆哮的食欲。他饮过汤,食过饭,过足口腹之欲才问:“你是不是想杀我?怕我拖累你?放心,我陆显一人做事一人当,从来不连累身边人。”温玉照常收拾碗筷,顺带擦一擦布满灰尘的茶几,忙忙碌碌头也不抬,“怎么?我几时有荣幸做大D哥身边人?都不给我颁证书发绶带通知我上台讲赛后感言。毕竟是千千万万个飞女中脱颖而出…………”陆显感叹,“假设你生来不能讲话,会更完美。”“那要卖不出价,我卖不出钱,爹地的赌债怎么还?全家人都要街头饿死。”“你什么意思?说清楚。”他沉下脸,逼问。温玉不咸不淡,不挂心,“大太好心,给我找好下家,一毕业就结婚,先付礼金六十万,我几时这样值钱,受宠若惊。”陆显问:“对方什么人?”温玉道:“还能怎样?以为人人都是大D哥,身长英俊,出手阔绰?四十几岁秃头佬,肚子里藏一只七个月大小仔,活到八十岁也不见生。”“你愿意?”“我可以说不?说完被吊起来再用皮带抽?陆生,我不是九命猫,你也不是神奇侠,次次都能及时到场。”“说来说去,变成我欠你?”陆显开始抽他的烟,他的心却不在鼻尖弥散的尼古丁上。胸口沉重闷上大石,说不清道明的压抑,暗处的挣扎,不欲人知。“你打算一辈子住地下室做隐形人?”他突然间暴怒,一脚踹翻玻璃茶几,大声吼,“你要我怎样?一个残废,你指望他飞黄腾达当首富还是做总督?”温玉说:“你继续这个样,活不活得过这个冬天?”陆显不出声,死死盯住温玉背影,等待陡然掀起的怒火熄灭,等待她开口,低声说:“你戒不戒?”过多久,温玉已走到门口,扶住门背对他,“不戒掉,就一辈子做狗,你选这条路,从此以后与我无关,陆生,我祝你长命百岁,富贵延年。”门外些微晨光如水倾泻,拥抱她一抹细瘦的影,温玉温玉,她几乎要在浅浅光雾中消失不见。最后一步,她跨出门槛,听见他说:“我应你——”同时也听见重物倒地闷响,连带打翻了烟灰缸,轻飘飘烟灰霎那飞满天,似火山爆发,岩浆喷涌过后,徐徐灰烬席卷天地。他一觉睡到凌晨才醒,狭小地下室里不知几时多一张书桌,一盏台灯,温玉神色如常,坐灯下温书,见他醒来,也不过抬一抬眼,说:“饿不饿?吃面好不好?”他想起身,却听见悉悉索索金属碰撞声,借着光才看清,他身上一副手铐脚镣,全然比照重刑犯量身定做。茶几上一碗冷冰冰鸡汤面,如同座上温小姐,没感情没波动。“你疯了?”震惊震怒,上帝也料不到,温玉会疯到这个程度。而他只等来她轻描淡写回应,“你说要戒,我帮帮你而已。怎样?是不是很感动呀陆生。”“我却要花一生的精力去忘记,去与想念与希望斗争;事情从来都不公平,我在玩一场必输的赌局,赔上一生的情动。”——黄碧云作者有话要说:暂时就这么多吧,所有错字别字都等明天来改,明天补全3000字今天很难过,我问自己,如果当初知道写今夜会惹出这么多是非,我会不会依然坚持?我自己都不知道网络上的中伤诋毁,恶意攻击,我终于尝到个中滋味无论是“苏长安”还是“阿维尼”不知道你是处于什么目的这样贬低我中伤我既然今夜离港是个垃圾文,比不上善男信女万分之一,多看一眼都膈应你又何必跑来买V留言?重伤我让你很开心很有成就感?请你你永远不要再出现再此文中。很down,不知道该说什么容许我今天偷下懒吧,太无力32凌迟之刑挖苦讽刺讲完,她却并没有任他自生自灭。戒断的痛苦时期终于开始,陆显难挨,温玉也不轻松。起初不过是焦虑、盗汗,偶尔,他会在夜里被噩梦惊醒,睁大眼惊惧惊恐望四周冷冰冰墙壁,逼仄角落,昏暗地下室,孤孤单单一盏灯微微弱弱照亮黑夜。是温玉,她在等下反反复复读一本蓝白封面小书,屋内漂浮的一颗颗尘埃都在好奇,是怎样的旷世巨著令她心驰神往,专心异常。让我偷偷看一眼好不好?看她琥珀色眼瞳,倒映的是流云一般文字,还是他的在方寸之地的苦苦挣扎。她等他骂够了,闹足了,精疲力竭再次昏睡,一手撑在桌边,一手扶住腰,缓缓站起身——她太专注,一小时过去不记得换姿势,浑身血脉不通,麻麻痒痒也痛也酸。德叔在镇上卫生所工作,一路看她长大,作为陆显旧识,对温玉不计后果的为所欲为保持缄默,他间或两三天来地下室为陆显的伤口清洗换药,回回都趁他人事不省之时,为避免他看见德叔如抓住希望,又不肯认输认命,享这世间最沉痛的苦。温玉仍抱一丝希望,问过德叔,陆显的右手是否能有复原可能,德叔摇头,陆显此生注定做半残废,筷子都拿不稳,还想重回故地一雪前耻?做梦!她从未曾想象过陆显失败落魄场景,大约在少女旖旎梦境中,这个男人永远强壮霸道,团伙械斗时他只需一把长刀,就可以一敌百,腥风血雨中杀人如麻,此后孤胆英雄一般揽住她,守住她粉红泡沫似的爱情幻想。而此刻发着抖留着鼻涕眼泪的陆显渺小如同枯瘦老人,蜷缩在单人床上,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