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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爸爸咋样了?”“他会没事的,二叔说,直升机在两小时内会赶到,应该快了。”母子两个抱头垂泪,袁远突然觉得,这一幕好感人。假如mama出世的时候同,身边有个董得急救的人……这世界上,原本永远就没有也许。六号手术室是重症手术室,恶性高热这种病例又属于极罕见的病例,各个科室可以上手术的医生几乎全聚拢过来,象实习生一样候在一边,看李主任带着一帮年轻大夫给病人做物理降温。两小时之后,门外突然响起了一个清晰而兴奋的声音,“药到了,让所有的医生都松了一口气。”药是到了,但是重症室的麻醉医生却满头大汗,拿着药翻来覆去的看,就是下不了决心。所有医生的目光,瞬间聚拢到他身上。恶性高热考验的是麻醉师的技术和专业素质,这种考验,是普通的麻醉师无法完成的。袁远暗叹了一声,竟然忽略了这个。正在此时,手术室的门被推开,进来一位四十岁上下的女大夫,她已经换好了手术服,举着双手来到手术台前,与正面的李主任点头,交换了一下意见。麻醉科的人袁远认识的不多,这位被其他同仁用眼神认定了的麻醉师跟袁远用眼神交换了一下意见,之后,开始最后测定病人的心跳、血压、脉动。一切正常。“各位大夫,我要用药了。”袁远做中心静脉插管,手法快而娴熟。而手术监控室里,越聚越多的患者家属几乎将几十平方的房间涌得水泄不通,个个屏心静气,围在五屏幕前看手术的全过程。清晰的图像中,鲜血,药品,手术器械,甚至医生们眼中的表情都无一遗漏。尤其是那个肤色净白,象个实习生一样的女大夫。表情镇定,沉着,一下子让这些乍一见到这种血淋淋一幕而揪心不已的家属们冷静了下来。手术很成功。作为资历最浅的医生,袁远留下来做最后的缝合。最后进来的麻醉医生叫江雪雁,是兴华医院麻醉科主任,也是兴华医院最好的麻醉师。当所有的医生都离开,病人被送进麻醉室继续观察后,她才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一遍遍地在脑海里回放刘大夫给她打电话时的那句话。“恶性高热,胸外的一袁大夫确诊的。”恶性高热?袁大夫?莫名的兴奋让她挣开老公的怀抱,一跃而起她,急匆匆穿上衣服冲出来,可是,站在面前,神情镇定的这位袁大夫,却是个二十多岁,象实习生一样的小大夫!奇怪的,她们还有着相似的容貌!难道是自己睡着了,一觉穿越到二十年前了……下意识地在镜子里看了一下自己的容貌,才松了一口气。四十多岁的女人和二十多岁的小姑娘,哪里有可比性。但是,历史何其的相似,二十年前,她胆颤心惊碰上的第一例恶性高热,也是一位二十多岁的袁大夫,在危急时刻拯救了她。二十年后……又是一位袁大夫。江雪雁歪在椅子靠背上,仰头,两眼望着天花板,好像那盏泛着白光的灯具会给她答案般的,却隐约觉得身后似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看。江雪雁下意识地扭了一下脖子,门口,果然倚着一个人,蹙着一双探究的眸子,直直地盯着她。江雪雁赶紧将翘在桌上的脚收下来,对倚在门边的袁远微笑了一下。“袁大夫,既然来了怎么不进来。”袁远双手插在大褂的口袋里,对江大夫的招呼回应了一个笑容,“看你沉思,没敢打扰。”江雪雁起身,倒了两杯水,递给了袁远一杯,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的开口,“有事?”袁远的目光停留在纸杯中飘浮的褐色茶叶上,抽着鼻子闻了闻味道。红茶中的精品,大红袍中的精华,每年的产量超不过百斤,基本无价。想说的话,在晃动了一下杯子之后,咽了回去。“您是江大夫?兴华医院的精英人物,技术最精湛的麻醉师,今天的表现,真的让我大开眼界了。”刚刚看到袁远时那一刹那的愣神,因了袁远的这句话,瞬间给打上了问号,骄傲如江雪雁样的人物,第一时间放弃了继续与袁远废话的念头。“袁大夫若是专程为了说两句奉承话而来,现在你可以走了,我要去病房,病人快醒了。”袁远不急不恼,对脸上明显写着送客二字的江大夫回上一个微笑,跟在江雪雁身后出门。对这个高傲的女人,她有的是耐性。袁远刚来医院的时候,正是江雪雁出国进修的时候,现在刚刚赶回来,还没有正式到医务科报备上班。果然,江雪雁在走廊上放缓了脚步,试探性的回头瞅了一眼与她并肩而行的袁远。“你,是怎么知道这个病的?”袁远的唇角蹙起笑魇,“在我mama的日记上看到的,各种症状都记得很详细。那江大夫您呢,您好像对这个病情很熟悉。”江雪雁停下脚步,审视的目光越发的诧异,“你跟袁咏仪是……”“她是我mama。”袁远脸上的微笑,轻俏淡泊,说过的话,如一缕清风,顿时扫去了江雪雁心中的不快。“你是袁咏仪的女儿?你mama呢,她还好吗?现在在哪个医院?”江雪雁的表情顿时丰富,一连串的问题上来,险些让袁远无措。☆、68乍一看到这张似曾相识的脸,江雪雁以为又回到了二十年前,她们还都是实习生的时候……同样的病例,只是那一刻他们谁也不知道会出现后来的状况。麻药刚刚推完,病人喊头晕,当时她以为是正常反应,却没想到下一刻,那名喊头晕的患者一头栽倒,昏迷不醒人事,手术还没有开始,病人已高烧不退。那一刻,她简直象感觉到了世界末日到般的绝望,从医的生涯,似乎也就要在此刻划上句号了……手术室里,气氛紧张,所有的人都在忙着抢救,只有她象傻了一样的杵在原地浑身打摆子。就在这时,有人却向她伸出了手,拍着她的肩膀说:“,没事,这不是你的错,一定会有其他办法的。”于是她看到了与她同为实习生的袁咏仪,拉开手术室的门跑出去。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医尽乎已对所有的抢救措施感觉无望的时候,袁咏仪气喘咻咻,捧着一本书跑进来,高兴的告诉所有的人,“有办法了。”那一刻,她的世界里似乎重新燃起了曙光,眼前却是被泪水模糊的什么也看不见了……袁远的眸子,却在江雪雁的激动神情中,渐渐黯淡下来,低垂的睫毛轻轻煽动,半晌,才忧忧的开口:“她不在了,车祸,八年前就离开我了。”江雪雁愣在那里,好半天都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