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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否合作,由他们自己商谈,于是话题也就一直围绕着闲话家常。贺晏北和谢申年龄相仿,两个人都是各自领域的青年才俊,做派大方,自然交谈。谢申将汤碗搁到一旁,“贺先生的新工作室开在哪里?”贺晏北的新名片还未印好,于是说了个地址,“现在还在装修,谢总赏脸的话等开业可以过来坐坐。”谢申应下,想到他来时说的装修问题,又道:“我们也有合作的装修公司,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告诉我。”贺晏北笑说好。两人气场尚算相投,言谈间谢申才知道他对艺术品收藏颇有研究,为好几家私博拍摄过藏品,只是因为工作室之前的主要经营方向不在这块,少有人知道。吃到半程,贺远见他们相谈甚欢,感慨:“年轻就是好啊,瞧他们聊得多投契。”又自然问谢知行,“小申和我们晏北谁年纪大些?”二位长辈算了算,贺晏北比谢申大三岁。一谈及年龄,老一辈就总有办法把话题绕到人生大事上。贺远:“我这个侄子,哪里都好,就是老拿工作忙当借口不肯找对象,分明就是太挑。之前身兼数职我也说不得他,今年回来,就不用再去大学教课,看看他还有什么理由不带个女朋友回来。”谢知行瞥一眼谢申,“你还别说,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都在想什么,找个门当户对知根知底的对象相处能花多少时间?成家和立业有这么难兼顾吗?”“可不是?都是没好好用心思,说忙那都是借口。饮食起居一样费时,该做不都还得做。”“这话在理。”贺晏北和谢申对看一眼,于无声中迅速统一立场。“叔叔,谢老爷子,我去个洗手间,先失陪一会儿。”“我也去。”***一楼大厅灯光彻亮,满座宾客。程陆点了不少菜,“待会儿吃得差不多再让他们打包一只乳鸽明天带给陆小玉女士尝尝。”江棠棠拿温毛巾擦擦嘴,“还有这个手打牛丸也好吃,等下问问能不能弄一盒生的回去明天带外婆家煮。”“你看你,一说到吃的眼睛就冒镭射光。”“舅舅,我还想拿一叠金桂马蹄糕。”“棠棠啊,你都吃这么多块了还拿?”程陆不可置信,小声质疑:“你该不会是有了吧?”江棠棠叉起一块叉烧,“这是什么?”“叉烧。”“我有个叉烧。”“那你这胃口也太好了。”江棠棠嘟囔,“马蹄糕特别好吃,我想给申哥带一盒。”“我靠,你花我钱给你男人带糕点?”“小气鬼,大不了下次我和他出去吃饭也给你带。”“你还玩儿代理呢?干脆请我和他一起吃个饭得了。”“行啊,我帮你和他秘书敲敲时间。”程陆嗤声,“你这行为真是丧权辱舅,我行程也特别紧张,他有时间我还不一定有空见呢。”说着冲她挥手,“去去去,要拿就去拿!”江棠棠起身作揖,“谢谢程大人!”金桂马蹄糕这样的冰镇款糕点都是事先做好放在大厅前端食台上的,江棠棠走过去拿,大厅里人多,有人擦肩过去她避让一下,侧眸间视线恰好落在不远处一桌男男女女身上。那桌六个人,三男三女,其中两个她认识。一个正是先前找谢申茬的郑岩,另一个,是向小园。三个女孩即便都带着妆也掩不住青涩面容,与向小园该是相仿的年纪,此刻和郑岩他们坐在一起,眉目间流露崇拜之意。郑岩一手搭在台面上,一手虚揽在向小园的椅背上,笑得痞性,不知说了什么内容,一桌人无遮无拦地纵声大笑,引旁桌侧目。江棠棠拧了拧眉心,先前向小园跟她做的保证还言犹在耳,现在撞到这糟心的一幕,刚才吃进肚子的食物都反了酸。她掏出手机,直接拨向爷电话,那头没有人接,想了想,又打向小园的手机,径直问:“你在哪里?”向小园脸上表情一僵,下意识四下回顾,就看见江棠棠站在三四桌开外。今天是她同学说郑岩和另外几个主播有一个线下活动,她同学表姐认识主办方的人能帮她们拿到内场票。机会难得,三个女孩放学后没参加晚自习就过去了,后来听说他们要去附近安缇公馆吃饭,又跟着过来。郑岩对这种送上门的小姑娘屡见不鲜,从做微博大V到游戏主播,几乎每回参加线下活动都有人想办法来攀谈互换联系方式,其中意味大家心知肚明。他看这三个女孩其中两个长得不错,又跟了一路,心思一直偏着,就主动招呼她们一起吃。向小园到底还是怵江棠棠,要是她把这事儿和先前的事情跟她父母一说,怕就不是上回责骂一顿那么简单了。她一时不知如何作答,直接挂了电话,犹豫半晌,回头对其他人说:“我要先回家了。”带她过来那个女同学一听这话就不高兴,“干嘛啊,难得出来一趟这么早回去干嘛?你爸妈不是去外地进货了吗?”郑岩也觉得特扫兴,“待会儿哥请你们几个去唱歌怎么样?”说着状似自然地把手从椅背上一抬,直接覆在向小园肩上,对她说:“还是你要回家写作业?要不要我帮你写?”“就是,我们岩哥可是国外名校毕业!”另一个男人附和,目露精光。向小园支支吾吾,“不是……我真的得回去了,下次吧。”言语间又往江棠棠站的那处瞥去一眼。郑岩人精,瞧出她不对劲,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不由一愣。那怔愣神色不出半秒,在白晃晃的灯光中瞬间切换成阴恶。***贺晏北和谢申下了楼梯。这栋楼分隔为前后两部分,以廻廊相连,中间改造出一个大露台。今天气温低,没什么人在露台上逗留,他们就在此处放风。这两个男人都身着一袭利落风衣,衬得肩宽腿长有型有款,廻廊有女服务员经过,不免多瞧两眼。谢申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抽一根递给贺晏北。两人倚着廊柱抽烟。方才一道离场的默契无形拉近彼此距离,贺晏北直言不讳:“谢总也还没有交往的对象?”谢申轻吐烟圈,眉目间难得生出几分落拓之相,“有,只是还没正式和我爷爷介绍。”贺晏北笑,“我还以为我们两个是同病相怜。”“贺先生这么优秀,不是不愿意,只是像你叔父说的眼光高吧。”贺晏北没否认,“也得看缘分。”谢申转了话题,“冒昧问一句,据我所知你之前的工作室发展得很好,怎么忽然迁来明市?”“之前的工作室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