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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要从她口中问出些什么恐怕有些困难,好在一旁的中郎将先他们一步赶到,方才斗殴的那二人,便是其下令制住的。他见状赶紧跑上前来,对晏楚说,“丞相先请冷静,卑职方才闻声赶到时,正发现周二郎与陆二郎在斗殴,遂赶紧将人拉住,陆二郎口口声声说,周二郎欺负了她表妹,呃,也就是令爱,陆二郎十分愤怒,甚至拔剑指向周二郎,卑职若再晚来一步,恐怕是要出人命的……”再度回忆起方才情景,晏明璐哭的愈发伤心起来,而晏相爷早已是怒发冲冠,脸色铁青,恨不得登时就拾了地上的剑,将这个可恨的周二郎给砍死,只可惜此是在玉津园中,那倚明台上还有一大群人在等,他万不可冲动。而此时的周二郎却是有苦说不出。这陆子孝明明告诉他,在此等他的是那日晏府中遇见的小美人儿,他这才冒险前来,哪知黑灯瞎火的,等到生米煮成熟饭了才发现不对劲儿,怀中哪里是那个小美人儿,分明是晏家那个还没长开的二姑娘!他周程龙再色,也不会对这种小丫头感兴趣,正大呼吃亏,那陆二郎却匆忙赶到,见此情景,二话不说就直接拔剑要砍了他,而他也正一肚子火,便如此打了起来,等到中郎将带人赶到时才惊觉不好,这事儿居然叫皇上给知道了。现在可怎么好?~~现在该怎么办?这也是晏相爷在想的问题。如若事情发生在别人身上,他不会这样为难,可如今受害的是自己的女儿,尽管一直不怎么懂事,可好歹也是自己的亲骨rou啊!一瞧晏明璐那副凄惨模样,晏相爷就忍不住怒火中烧,一向精明的脑子根本没办法镇定下来。恰在此时,忽见宣和帝跟前的宦官福海过来了,发话道,“陛下有令,把肇事者带去御前审问。”又对晏楚说,“也请晏大人移步吧,此事发生在玉津园中,难免陛下要亲自过问。”晏楚一怔,只得应了声是,与此同时,更加头疼起来。俗话说家丑不外扬,此事毕竟是晏明璐吃了亏,他面上无光,实在不愿去到人前,但奈何圣命已下,他只得带着两个女儿往御前去了。没过多久,一行人便跪在了宣和帝面前。好在宣和帝还算体谅,摒退了许多闲杂人等,也移驾到了殿宇之中,身边只有几位皇后嫔妃皇子,以及侍驾的宫人们。宣和帝扫过一眼众人的模样,沉声问那中郎将,“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人斗殴?”兹事体大,中郎将可不敢隐瞒,便将方才的话又禀报了一遍。这毕竟荒唐,宣和帝一听,也立刻皱起了眉,却没有亲自发话,而是吩咐一旁的萧钧,道,“你来审问吧。”有意要考验萧钧的办事能力。萧钧便立刻应是,沉声先去问那惹事的周二郎,“周程龙,你今夜如此行为,要作何解释?”周程龙实在没有料到事情会到这种地步,面对上座的贵人们,一时间抖若筛糠,却还试图狡辩道,“微臣今夜不小心饮酒过量,致使行为失控,犯下如此荒唐之事,还请陛下饶命。”或许临时冲动犯错,会比图谋不轨罪过轻些,总之周二郎在快速权衡过后,并未选择交代实话。然却见萧钧又问道,“本王问你,今夜可是当值?”这可是有记录的,编不得谎,所以他只能老老实实的回答说,“回殿下,卑职并不当值。”萧钧便又看向中郎将,沉声道,“他既不当值,还又喝了酒,是如何混进玉津园中的?”这话一出,身为二人上司的中郎将登时一愣,赶紧请罪道,“臣也不知他是何时入园的,此事是臣失职,请殿下恕罪。”萧钧却道,“陛下将自身安稳交与你们手上,你们便是如此当差,今夜如此重要场合,也能发生这样的事,可见素日的管理就有很大纰漏!”这话一针见血,中郎将便是连狡辩也不敢了,只得伏在地上,乖乖道,“请陛下降罪!”宣和帝没有吭声,萧钧便又看向陆子孝,道,“周程龙醉酒欺辱晏家姑娘,此事与你无关,你为何会突然出现,还要拔剑杀人?”陆子孝剑眉倒竖,余怒未平,答说,“殿下,明璐是我表妹,眼见亲人受辱,卑职实在无法按捺,此也是人之常情。”萧钧却冷笑了一下,道,“但你乃御前侍卫,食朝廷俸禄,自当明白,当差之时最忌讳的就是个人恩怨,公报私仇。譬如今晚,你既已发现不对,首要该保护受害者,将犯事者交由中郎将处理,倘若因一时意气血溅金桂园,扰了陛下及众位宾客的兴致,又该如何恕罪?”“公报私仇”二字听来格外刺耳,终于叫陆子孝大感心虚,犹豫了一下,只得垂首道,“卑职知罪。”萧钧没有理会,又将目光投向中郎将,道,“姑且给你个将功补过的机会,立即着手去查,周程龙到底是如何混进来的,他到底有无醉酒,还有,此事背后到底有无牵扯其他……一定要查明真相,不得有误。”中郎将赶紧应是,“卑职遵命。”他嗯了一声,看了看父皇,见并没有特别的交代,便扬了扬手,令侍卫将人带走了。接下来,便只剩下晏家人了,晏楚此时脑间终于缓过一些,明白再待下去只有丢脸而已,忙主动道,“今夜小女出事,扰了各位贵人的兴致,臣不敢再打扰,跪求陛下准许,允臣先带女儿告退。”同为人父,宣和帝倒也能体谅他的心情,便颌了颌首,道,“时候不早,你们早些回去歇着吧。”晏楚便谢了恩,要带着两女儿退出去,然而未走几步,却又听萧钧道,“晏相还请冷静,此事还存着诸多疑点,待中郎将查明,本王会命其向你通报,只是还需叫姑娘们谨记,在不熟悉的地方,莫要乱跑才是。”此话乍听之下,像是安抚,却又隐约透着提醒的意味,然而那最后一句,实在叫人有些不太舒服。然而对方是皇子,晏楚又能如何,只得强压下心间滋味,打算向他道谢,哪知还未张口,却听一旁的长女答说,“请殿下明鉴,今夜小妹并非乱跑,她是见我们义姐离席后久未回归,心间担忧,才出去看看,哪知竟会遇见这种事。”义姐?只见众人一愣,晏楚也终于发现,从刚才到现在,居然一直没看见拂清。他正诧异,却听宣和帝开口问道,“那这位姑娘在何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