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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神,看他一眼,道,“我也是认真的,殿下最好离我远点,否则有朝一日会受我连累!”萧钧一顿,却是真正恼了起来,当即便道,“我若是怕连累,方才就不会再回来找你,你知不知道,今日公主府有多少勋贵?常乾又预备了多少府兵?他二人一旦出了事,这府里会立刻降下天罗地网,你可能会连内院都出不去!”这个小女子,仗着一身好功夫肆意乱来,根本就不晓得他的担心!他语声急切,是拂清从未见过的模样,她这才意识到他是真的动了气,稍顿之后,笑了一下道,“我又没说要来杀人,王爷这么紧张做什么?”这叫他一愣,微微眯了眯眼,又问道,“那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穿成这副样子,总不可能来玩儿的吧?她道,“我不过打探一下,今日原也没打算动手,王爷这么着急,着实叫人意外。”萧钧一怔,猛然被戳中心事,颇有些不自在,但依然嘴硬道,“打探也犯不着如此冒险,你想知道什么,大可来找我。”嗯?这叫拂清有些意外,挑了挑眉,问道,“我去找你?王爷莫不是疯了?那人可是你的姑母啊。”叫她去问他,该怎么杀他的姑母才会比较稳妥?她傻还是他傻?萧钧却根本没有玩笑,而且说实话,他有时候也怀疑自己是不是疯了。生平头一次对与自己无关的人和事这样担心,察觉到会有任何不妥,就恨不得马上要见到她……他望着眼前的姑娘,有些什么话屯在胸间,眼看就要脱口而出,哪知正在此时,马车却停了下来,车夫在外头禀报,“王爷,到了。”他便暂且将话咽下,同她道,“下车吧,我们今日好好谈谈。”说着又领她下了马车。拂清此时才发现,落脚处是一座稍显僻静的别院。园中侍者们见到萧钧,无不肃立请安,他只微微颌首,唤来婢女,叫先去伺候她更衣洗漱。看她顶着陌生的面容,实在叫人不适应。拂清倒也没有拒绝,毕竟面具在脸上待久了,也有些不太舒服,没过多久,便又以真面容示人了。这别院依山而建,恬淡静谧,景色甚好,十月的天气,园中还有红枫槭树可赏,层层叠叠,自在悠闲,远胜过公主府中群芳斗艳的俗景。冷不防的被打乱计划,拂清原本还有些恼,但见如此景色,火气也不由得消退了几分。两人来到一处堂中,面向园中,席地而坐,软席下是暖烘烘的地龙,一点儿都不寒凉。萧钧此时倒耐下了性子,摒退侍者,亲自拿了小碳炉为她煮茶。他烤茶,添水,慢条斯理,一点儿也不着急的样子。到底是拂清先忍不住了,开口问道,“这里是王爷的地盘?”他嗯了一声,道,“是我的地方,可以放心说话。”语罢,小茶壶沸腾起来,丝丝茶香漫出,他伸手提起,亲自为她斟了一杯,推至面前,又道,“坐车辛苦,先喝点茶。”难为他堂堂亲王,今日竟亲自为人煮茶,她倒也没客气,直接端起茶杯尝了起来,又点头道,“不错,是新制的祁红,很香甜。”萧钧微微笑了笑,也端起茶盏,品了起来。而待他将茶杯放下,拂清又问道,“殿下不是要与我谈谈吗?要谈些什么?或者烦劳你帮我介绍一下,公主府的防守情况?”萧钧暗叹了口气,想要说话,张口之前,却先问道,“我现在该怎么称呼你?”认识至今,他竟还不知她的真名。晏明珠这个名字,显然是晏楚后起的,料想除了晏家人,没什么人会如此叫她。除此之外,他还知道她有一个小名,叫月儿,是那夜从卫离口中听说的,但那应该是亲近的人才能唤的,他并不适合。为了有个良好的开端,选对称呼很重要,所以他才有此一问,好在她也很是坦荡,直接道,“我叫拂清。拂晓的拂,清晨的清。殿下可以这样叫我。”“拂清。”他默念了一遍,知道这该是她的真名,只是有些奇怪,女孩子家,这样的名字的确很少见,仿佛像是……面前的姑娘已经看出了他的疑惑,笑了笑,主动道,“这是个道名。”道名?对,他方才就想说,这个名字像是出家人的道号,并不像一般女子的闺阁之名。只是如此一来,他却更加惊讶了,凝眉问道,“你是出家人?”她依然坦诚的道,“并不算是,我只是师父的俗家弟子,师父说我尘缘未了,一直不同意我入道门。”其实这么多年了,自己未了的究竟是尘缘,还是仇恨,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但既然最敬重的师父这样说,她只好遵从。而听她此言,萧钧也明白了,原来她的师父是一位道士。道门素来高深,也难怪她武功会如此高,思及此,他又有新的问题,遂又试着问道,“不知尊师是何方高人?我听说灵蛇剑早已经失传多年,莫非他同淮国有关?”那日也是卫离告诉他,灵蛇剑乃是淮国王室的剑法,而淮国早已在多年前消亡,所以他才有此一问。却见她轻轻嗤笑了一下,道,“灵蛇剑哪里失传过?只不过家师为人低调,隐于世外而已。至于其他的,师父她没跟我提过,我也并不清楚,所以,恕难为殿下解惑了。”在拂清的记忆里,师父是与阿娘截然不同的女子,她清冷高深,犹如自带天罡的仙者,这世上,从没有任何事物可以伤到她。自阿娘死后,她便跟在师父身边,习武功学识,除过阿娘,师父便是她在世间唯一的亲人,也是她现如今最为敬重之人。但师父从未告知过自己的过去,因此,她是真的并不知晓。而萧钧也能看出,她并非说谎,便点了点头,没有继续问下去。她却将茶杯搁下,试探道,“方才殿下不是说,可以找你来打探公主府的事吗?”她倒想看看,萧钧是要如何回答。出乎意料的,却见他笑了一下,竟然真的同她说了起来。“长公主昔日建府之时,先皇为她调拨了一千府兵,后来她大婚,陛下又为她添了八百,而常乾身为一品将军,也有一千府兵,这就意味着,他们有近三千的人手,更遑论那些不在编的暗卫。常乾此人善于筹谋,据我所知,他还在别处养了些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