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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会有一次大换血。能不能抓住机会得看美娜自己。……只不过要抓住机会还要能站对边儿,站错了可就什么都没了。”“哦……?”王美娜摇晃着高脚杯的葡萄酒,好像明白了些什么。吴志宏暗示的这么明显,行长和副行长这是要人前开撕了的节奏啊。就是不知道吴志宏站的是行长这边,还是副行长这边了。梅仁瑜带着重重心事回到了和谐公寓。人还没上楼就在楼下的大厅里遇上了海川。“跟我走。”海川见了梅仁瑜就抓着她上了电梯,梅仁瑜想了想也没抵抗。——她抵抗又有什么意思呢?如果该来的终究是要来的。电梯直奔四楼。国人迷信,特别不爱和“四”有关的东西。四楼住户少,终年冷火秋烟。连门都很不见开。海川拉着梅仁瑜在四楼尽头的楼道上站定,不等梅仁瑜开口问他这是要做什么,海川就朝着梅仁瑜低头弯下了腰。“对不起,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好。”道歉就道歉,干嘛学着隔壁岛国的人深鞠躬呢?梅仁瑜实在不习惯点头哈腰的海川,看着他这样只觉得为难。“……没事,我也有不对的地方。”梅仁瑜踌躇了一下,还是碰了碰海川的手臂。海川一把抓住她的手,身子也直了起来。“你不生我气?”小狼崽子就是小狼崽子,哪怕前一秒还像无害的小奶狗。梅仁瑜也是拿海川这么尾巴一秒就翘起来的没办法,只能道:“……你别老这么动手动脚的我就不生气。”“哦。”海川果然松了手。然后嘴唇贴了过来,吻在梅仁瑜的嘴边。“动嘴也不行!”梅仁瑜捂着被偷亲了一下的嘴角,是真的想为海川的无赖发火。海川却是笑了起来,有点儿狗狗偷啃了下骨头棒的小狡黠。梅仁瑜有点儿泄气:“刚才还说对不起呢……”“我只是为我强迫了你道歉。我可没为自己压倒你的事情道歉。”海川倒是好整以暇地说着让梅仁瑜脸上一热的话。“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你到现在还觉得我是孩子啊?”海川不怕死地贴过来,在梅仁瑜以为他又要亲上来的时候捏住了她的鼻子。“你干什么……”“梅仁瑜,你刚才眼睛闭起来了吧?”“什——”被捏着鼻子的梅仁瑜张大了嘴巴。她刚才看见海川凑近,确实是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这会儿被海川戳穿,大脑一片空白也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感觉。“为什么要把眼睛闭起来?因为你以为我会亲你?那干嘛不推开我呢?”你这小狼崽子是推得开的么?!梅仁瑜这下子是真用了力气去推海川,无奈海川就像一堵rou墙,根本不是她这小身板儿能推得开的。“意识到自己要被人亲了还闭眼,这是就等着人亲啊。”海川说着就贴上了梅仁瑜还张着的嘴。他没深入,只是在梅仁瑜的唇上故意用力“啵”了一下。然后笑眯眯地看着梅仁瑜满面呆愣。“你看,你也不讨厌被我亲嘛。”梅仁瑜翕动了两下嘴唇,正想反驳眼前的臭小子,就听海川道:“不过这是最后一次了。”哈???梅仁瑜被海川这一前一后地一进一退搞得感觉自己智商不够。“以后你不让我碰,我就不碰。”海川说着往后退了半步,人就离了梅仁瑜的身体。梅仁瑜望着他,他也笑看着梅仁瑜。“你这会儿还是我名义上的嫂子呢。”夜风那么凉,吹得少年的额发和衣角都微微晃动。梅仁瑜和海川站得这么近,近到一抬手就能感觉到彼此的体温,却觉得此刻自己和海川仿若隔着天涯海角。眼前的少年不过是虚幻的海市蜃楼。“走吧,回去了。”平时一定会来拉梅仁瑜手的海川先走了。跟着他走在黑暗里的梅仁瑜“嗯”了一声,抬起头来才发现海川似乎又长高了。小孩子迟早会变成大人,大人终将会变成老人。时光总是不留情面,一边带走了过去,一边扯碎了回忆。遗落在回忆里的终究留不住,往前看时又总是舍不得过去的林林总总。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没有人能真正地拥有一切而不失去。梅仁瑜知道自己必须得选择丢掉什么、放弃什么,否则她被拖累着,永远不能前进。可是她总是想着:没事,还可以再拖拖,现在还有别的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横竖什么时候选都一样,以后再选就好了……不是什么事情都能有“以后”。很多人很多事都错过太容易。走在黑暗里的这一刻,梅仁瑜突然发觉自己要是再不快点做出决定,很多东西就会从自己的指间悄然溜走了。然而事到如今她真的还有选择的权利吗?她周围的人和事真的还能等着她选择吗?梅仁瑜没有答案。八月末,小春因婚辞职,梅仁瑜正式转岗管理实习生。总行行长兼执行董事傅文贵摆驾海市,带着几位左臂右膀来检查下属支行的工作——这当然只是表面上的说辞。谁不知道傅大行长是过来海市看儿子傅恒的?傅文贵生性风流,老婆换了好几任,情/人数都数不清,但他只有傅恒这么一个唯一的独子。行里谣传傅文贵这是因为酒色搞坏了身体,所以生不出第二个孩子来。但傅文贵五十多岁的人看上去只有四十来岁,为人精明手段也厉害,怎么都不像传闻里会因为沉迷于声色犬马搞坏了身体的人。梅仁瑜在金融杂志上看到过傅文贵的专访。照片上的傅文贵是个精神矍铄的中年男人,一双眼睛深邃有神,浓眉如画。如果说傅恒是看起来就有些薄凉的文雅绅士,那傅文贵就是典型的衣冠禽兽,即便整个人包裹在昂贵的西服里,也有种藏都藏不住地野蛮霸气。专访里用春秋笔法写了傅文贵的生平。傅文贵是土生土长的海市人,成年后跟着早年出外闯荡的叔叔伯父去了外地发展。因为金融方面的眼光独到,对资金的掌控也很犀利,逐渐做起风投这一块的事情来,还做得越来越出色。后来入赘老牌银行家的家里,算是正式入了这一行。之后凭借老丈人的关系和自身的实力坐稳了行里的位子,妻子却猝不及防地离世。只留下了年幼的独子。相当于软文的杂志专访自然是不可能写傅文贵如何风流的,文章内容也就停在了傅恒坐上总行行长兼执行董事,会带着银行往更高的方向发展的地方。梅仁瑜对傅家父子的兴趣不大,对傅文贵的了解也就仅此而已。这次傅文贵摆驾海市,一、两个月前行里的微/信群里就有提醒。到了这会儿,整个行里的气氛更是绷得战战兢兢,谁都不敢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