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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感觉。她自然不会圣母到去同情苏娥皇的地步。这个女人有多可怕,没有人比自己更清楚了。在她梦到的那个前世里,苏氏为了实现她那个“贵不可言”的所谓命格,害徐夫人,害大乔,双手沾满别人的鲜血,爬上了魏劭的那张龙床。不提那个臆想里的世界。就论这一世,真真实实存在着的现实世界里,徐夫人也已经险些遭到她的毒手了。更不用说,别的那些在她前进路上充当了垫脚石的小人物的命。让她得到应有的惩戒,是必须的。让小乔感到不适的,或许是魏劭对待她的方式。老实说,小乔感到有些畏惧,心里发毛。……小乔在给徐夫人写去的信里,说苏娥皇来到了晋阳,落脚下来。然后询问去年那件投毒之事,是否有了什么下文。徐夫人的回信里说,钟媪一直在查。此前虽也有了些眉目,但无实据。直到不久之前,通过朱氏的回忆,几经周折,终于寻访到了一个妇人。那妇人姓马,从前做神婆,称有通灵之能,常有人求她为自己和亡灵连接交通。朱氏笃信这些,为了和亡夫沟通,听闻寻她。姜媪也同行。是以马妇人认得姜媪。据马妇人称,姜媪后来一个人暗中来寻自己,求为她十几年前死去的儿子进行交通。马妇人收了财帛,上演一番通灵。她以此为生,练就了一番察言观色和套话的本事,装作姜媪儿子上身,将她哄的深信不疑,当时便泪流满面,伤心不已。姜媪后来时常暗中找去,继续求马妇人为自己和儿子通灵。马妇人渐渐也就知道了她儿子当年的死因。有一回,有人上门,给了马妇人大量财帛,让她通灵的时候,假借姜媪儿子的口,称自己死的冤,如今亡灵不安,要求姜媪为他复仇。马妇人贪财,照做。姜媪深信不疑,再次泪流满面。中间停了一段时间。再后来,姜媪寻来的时候,等马妇人“召来”她儿子的亡魂,姜媪便絮絮叨叨,说,有贵人已经帮助自己,将当年那个害了儿子命的人给推下水池淹死了,她让儿子瞑目,早些投胎。马妇人知道害死姜媪儿子的人便是朱夫人的兄弟。当时出于好奇,借她儿子的口,问那个贵人是谁。姜媪丝毫不加防备,告诉儿子,那个贵人便是左冯翊公夫人。姜媪离去之后,马妇人感到十分恐惧。她以这一行为生,知道这种高门大户里的阴私可怕,足以噬人。如今自己却掺和了进去。想起当初那个以钱财收买自己骗了姜媪的人,总担心会惹上麻烦。因她本就孤家寡人,也无家累,没几天,便收拾细软逃走,在别地隐姓埋名,重cao旧业。如今终于被钟媪寻访过来,一番追问,马妇人便如实说出了当年自己知道的内情。自此,苏娥皇与姜媪的关系,终于清晰浮出了水面。可以断定,当时那个指使姜媪毒杀自己的人,便是苏娥皇了。在信末,徐夫人又提了一句,说,苏氏的母亲毕竟是她的侄女,这些年虽然往来少了,但人情尚在,血亲难断。自己因了孙媳妇的福缘,也化过了此劫。天道轮回,自有因果。叫魏劭不必执着于伤她性命。若她依旧不肯安分守己,着人送回卢奴,交中山王便是了。……因为徐夫人的这番吩咐,所以小乔原本以为,魏劭倘若没有被苏娥皇的自辩给说服,最多也就是她囚禁拘押起来罢了。却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割去了她的鼻!残忍之程度,比他下令直接杀了她,还令小乔感到害怕。她第一回,不是凭着道听途说,或者传言,而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来自于自己的丈夫,这个和她共枕而眠的男人的心狠手辣。她记得清清楚楚,就在数日之前,他还对自己说,倘若不是已经娶了她,他也可能就因了年少时候的情分,纳了苏氏。话还在耳畔,一个转头,因为知道了苏氏做下过的事,他就割去了苏氏的鼻!对于他认定了的仇人,他果然足够残忍,也下得了手去。她又想起了昨晚上,他忽然莫名其妙地问她,是否对他有所隐瞒的时候,看着她的那种古怪表情。昨晚她应付过去后,也就没再多想了。此刻再想起来,似乎是另有别意?她心里忽然有点毛毛的感觉。……这个白天,因为这个消息,小乔心里其实都存了点阴影。更是心有余悸。也庆幸自己之前早早就有准备,说动了父亲厉兵秣马——就算兖州兵力到了最后,也依旧不足以和那些强者对抗,但总比前世那样,什么都不做要来的好。所以晚上魏劭回来,小乔对着他,面上和平常一样,言笑晏晏,心里总是略略有点不得劲。两人最后上了床。自然少不了做那事。反正自从他从西河郡回来后,天天晚上都要做就是了。完事了,他闭着眼睛,一只手还慢慢地揉捏小乔胸前两团软rou,渐渐地停了下来,掌心依旧罩着,仿佛睡了过去。小乔埋脸在他胸膛里,闭目数着他心脏噗通噗通跳动的次数。数到两百下,又悄悄睁开眼睛,偷偷地观察他。揣摩他昨晚割了苏氏鼻子后,回来第一句话就问自己是否有事瞒着他的背后意图。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她不知道罢了。魏劭忽然毫无预兆地睁开眼睛,对上了她的视线。他的双眸又黑又亮,水汪汪,泛着桃花般的感觉。每次和她做完事后,他的双眸就会变成这样。其实挺好看的。“在看我?”他挑了挑眉。小乔不加防备,像被抓了个正着似的,心噗通一跳。正想摇头。迟疑了下。终于还是问了:“昨晚你回来,为什么忽然问我那句话?”魏劭一怔。随即含含糊糊道:“没什么,想起来随口问罢了。”见小乔盯着自己,他咳了一声:“我忘了告诉你,晋阳这边,我的事快收了,你可以早些收拾行装,再过些天,就动身走了。”“先去信都。在信都停留些天,我办些事。事毕,再回渔阳。”他望着她道。小乔一呆,心情忽然慢慢又变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