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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很是聊得来,若不是四皇子不合适用精力,陈熹恐怕画图都会让他参与。一个多月过去,王妃开始反酸,呕吐,犯困。庄蕾一搭脉却是有喜了。庄蕾尽心服侍王妃,连圆圆都知道她马上就要有弟弟meimei了。院子里粮食充足,虽然有跟来的厨子,不过大家伙儿还是喜欢庄蕾做的菜,如今那些护卫索性也轮流现身,山中各种野物,从蛇羹,到烤狍子,雨后的地衣,有事情做还有吃喝,倒也不算难捱。虽然庄蕾跟在王妃边上,知道她时常担心。也劝解她一个孕妇不能在费心在这些事情上。当心动了胎气。再见飞鸽传书已经是五月,陈熹的对于这个综合性学院的草图都已经画好了。得到的消息是淮南王平定了京城太子与外戚的叛乱,只是很遗憾,太子铤而走险弑父,陛下未能幸免。一家子再入京已经是六月盛夏,知了叫地猛烈。京城门口,早就清了场,身着便服的淮南王站在门口,一行人被护送进京。娘娘下车,庄蕾抱着圆圆下来。圆圆一溜儿小跑过去,叫:“阿爹……”淮南王一把抱住孩子,在脸上亲了一口,叫一声:“宝贝儿!”带着孩子走到自家媳妇面前,娘娘叫了一声:“花儿过来!”庄蕾站过去,王妃指了指孩子说:“把孩子给我抱走!”庄蕾一把抱住圆圆,拖了过去,圆圆不高兴了:“大jiejie,我要阿爹!”娘娘伸手就是一拳头:“你不要命了,拿命跟那个王八蛋去博?你不想想我们娘儿几个,你要是死了,我可怎么活啊!”说着娘娘呜呜大哭起来。庄蕾这才听出来,有些事情娘娘都知道,只是没有跟他们说罢了。“我没事!”王爷叫着,还伸手一把抱起了王妃,却在走了几步之后,庄蕾发现他脚步虚浮,庄蕾大叫:“义母有喜了!义父你抱不动就别抱!”若非边上的侍卫帮忙,王爷一个趔趄,可能就把娘娘给摔了。娘娘站定,看出不对劲,问:“陆承允,你说过不会再受重伤。伤那里了?”庄蕾跟着进宫,王爷被逼着解开身上的衣衫,胳膊上又是一道新伤,不过有人缝过了,娘娘看得边掉眼泪边骂:“你做事情永远不带脑子是吧?”“不是!我还是想要最后一搏,看看能不能救陛下,只是……”这一点还真是遗憾,但是也不算是遗憾,毕竟淮南王的才干应该比那个皇帝要高很多吧?或许她自己这么认为的。娘娘哭地伤心,义父对着她挤眉弄眼,她只能说一句:“谁缝的伤口,丑成这样?”“是小的缝的?”一个三十多岁的郎中走上前。“你是哪个?”“师祖,我是小闻大夫的徒弟!”庄蕾看了他一眼说:“这个伤口缝地不合格,回去重修这一课!看看我当初的伤口修理地多齐整。”“宁熙,你帮花儿对比一下,这两个伤口那条好看?”娘娘被庄蕾这么一打岔,骂了一声:“两个混球!”抹掉了眼泪,这才破涕而笑。王爷虽然有陛下手里的传位诏书,但是他不是皇帝的亲儿子,人家亲儿子还在呢!按照道理,正统上来说就是轮不到他。所以他站出来请四皇子登上皇位。四皇子经过庄蕾的治疗,已经脱离了危险,不过整个人还是孱弱,四皇子进入金銮殿,登上皇位,站在上面,扶着太监的手:“众位臣工,孤的性命虽然已经救了回来,只是这个身体恐怕也没有办法再承担治国的重任。皇叔大义,救孤于危难,数次救父皇。孤以为皇叔正值春秋鼎盛之年,孤愿意学尧舜,禅让皇位。”淮南王有先皇遗诏,又有四皇子的亲口承认,这个皇位算是得地名正言顺。庄蕾突然发现自己居然有了个皇帝爸爸!☆、结局(上)谢景同过了提审,被判了刑,秋后问斩。罪名是参与太子谋逆,不义,两罪并罚。按照规矩从祖父起到下面十六岁以上的子孙全部被判了死罪。这个罪名里,没有害死陈家父子,已经不需要也是满门抄斩的结局坐在牢里,一日过了一日。他想不清楚,他一辈子都在为了让谢家重新获得先祖的荣耀,可最后竟然落得这般地步。随着沉重的锁链声响起,他抬头看外边,两个牢头过来:“狗东西,跟我走吧!”“去哪里?”“自然去好地方!”牢头带着讽刺意味地笑着。他带着镣铐的双脚周国阴暗森冷的天牢通道,两边都是谢家人,其他房恨谢景同,毕竟他不作他们就不会死:“谢景同,你个王八羔子,谢家百年,被你害到今天这个地步,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谢景同滞缓的眼神,对上里面还在凄厉跪地的庶弟,与他斗了数十年的庶弟,居然最后死在了一起。“你害我伤了根本,我害你断子绝孙,倒也算是了了!”谢景同对着他那个庶弟说,他的身体很多年前就出了问题,就是这个好弟弟办的事:“你当年害我,也想害我那未出世的儿子,我才去换了孩子。换了孩子,才会一步一步走到今日这个地步,难道你很冤?”和那庶弟关在一起的其他两个兄弟过去一把揪住那人,骂道:“都是你害人!”“你听他胡说……”一个大家族的败落大多是从里面内斗开始衰败,谢家那么多年,嫡庶之间各种争斗,早已为今日埋下了祸根,谢景同还在想着什么。“等着你呢!你磨磨蹭蹭地干什么?”前面的牢头催促着。前面灯火通明,倒让他的眼睛没有办法睁开,等适应了亮光才发现,眼前坐着两个人,一个是做了他十几年儿子的陈熹,一个就是那个小寡妇。有个皇帝做爸爸就是好,庄蕾她义父知道她的心结就是谢景同,留了谢景同给她。庄蕾一声素白夏装,坐在圈椅之内,陈熹也是一般的白色锦袍,靠在椅子里。庄蕾手指有节奏地敲着桌子,见谢景同步履蹒跚地走进来。她停下了手,谢景同看向陈熹:“怎么,你来看我笑话?看到了?”庄蕾挑眉问:“什么叫来看笑话?你怎么会以为我们是来看你笑话的?”镣铐声再传来,谢夫人胡氏走了进来,那个牢头谄媚地对着庄蕾一笑:“殿下,您要的人,提过来了!”“你带我夫人过来做什么?”谢景同不明白。庄蕾收回了手,看着自己的手指甲,圆润光滑有光泽:“让她看看你,让你们夫妻最后聚上一聚。”谢景同叫道:“你有这么好心?”谢夫人看见庄蕾,带着哭腔:“让我见弘显一面!”“我为什么要让你见他?”庄蕾觉得很可笑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