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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你……若你日后得了陛下宠爱,能否多劝劝陛下?”郁宁没听懂:“什么?”“我还记得陛下年少时,是皇子中最聪明,最良善的一个。”郁淮安叹口气道:“后来我调离京城,如今再回来,他竟成了这幅模样……”“你既身处后位,位列中宫,便有劝诫之责,应当时时敦促陛下勤政为民,纳言求治。”郁宁这才明白他的意思,神情犹豫,随即点头道:“知道了……孙儿会尽力。”郁淮安的性格郁宁再了解不过,他爱民胜过爱己,对秦睢的期望怕是也比旁人以为的要多得多,哪怕秦睢报复他故意将他的嫡孙娶了,他却还是希望孙子可以趁机劝诫他走向正途。“时间也不早了,我先走了。”郁淮安望了眼门外的郁积文,问他:“你可有话要与你父亲说?”郁宁摇摇头,只道:“我送您出去吧。”“不用。”郁淮安拒绝道:“总得避嫌。”冬日的风向来刺骨,郁宁推门出去时眼睛还是红的,凉风一吹,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小林子还在外面等,见他出来,连忙过去给他披上狐裘。“走吧。”回到大殿时歌舞还在继续,秦睢不知何时已经回来了,正斜倚在软塌上喝酒,看着像是喝了不少,俊脸浮出一抹红。“多谢陛下。”郁宁坐回来,低声向他道谢。秦睢挑了挑眉,什么也没说,仰头又灌了一口酒。郁宁看着他毫不顾忌,犹豫道:“陛下要不要喝些解酒汤?”“醉了又如何?”秦睢嗤笑一声,觑他一眼,又道:“哟,还哭了。”郁宁:“……”“……是路上风太大迷了眼。”他小声遮掩,毫无说服力。秦睢哼笑一声,并不接话。晚宴结束后,秦睢颇给面子地跟着郁宁一起送了郁淮安,虽然只是将人送到兴庆殿门口,却也让众臣惊叹。要知道两月前陛下可是一点面子也不给郁淮安的。现在态度大变,谁都知道是因为什么。“祖……郁大人,近来天气湿寒,还望您保重身体,不要过度辛劳。”他早就将要说的话在心里演过千百遍,可真到送郁淮安的时候,能说出口的也只有这句‘保重身体’。下一次见,又是什么时候呢?郁淮安闻言顿了顿,躬身向秦睢行了一礼,又转身向郁宁也行了礼。“陛下和娘娘是国之根基,更应珍重自身。”郁淮安忍不住看了郁宁一眼。秦睢虽没说话,却也难得颇给面子地点了点头。“微臣先告辞了。”郁淮安又行了一礼,随即才带着郁积文离开。人已经渐渐走远,郁宁还站在原地微微出神。一旁的秦睢看了他一眼,也没出声,转身刚走了两步,一旁的郁宁方才如梦初醒。大脑尚且迟滞,他下意识问:“陛下今晚还来甘泉宫吗?”问完郁宁就后悔了。自己真是傻了,问这个作什么?秦睢脚步果然顿住,闻言回身望了他一眼。只见郁宁站在冷风中,眼眶微红,白皙的脸缩在黑色的狐裘里,头发被吹的有些凌乱,看着可怜兮兮的。“……来。”秦睢道。第9章勾引甘泉宫。银骨炭将殿内烧的暖烘烘,烛火照亮了一方天地。秦睢坐在床上捧着本看,另一头躺着郁宁,他也正埋头看账本,时不时抬头看一眼秦睢,眼神后悔。他只是一时嘴快,秦睢怎么就真跟着回来了?他该不会以后都会来吧……不要啊。正想着,忽又听见那头的秦睢开口:“账本看的如何了?”郁宁愣了愣:“……回陛下,臣妾还没看完。”郁宁想起自己昨天发现的账目问题。单单一个灯油钱便有这么大的缺漏,其他地方是不是问题更大?郁宁摸不准秦睢的态度,加之背后还涉及太后,自然不敢贸然开口。“嗯,不急。”秦睢看他一眼,低下头继续看书:“想也知道你看不懂。”郁宁:“……”他也没有这么废物吧?.因着睡前秦睢的那番话,郁宁这两天也没干别的,一心拉着李鱼俩人看账本。其中纰漏他都仔细记下,甚至还找了各宫宫人详细询问,秦睢冷眼看着他这几天大小动作不断,倒什么也没说。如此这般过了五六天,郁宁才终于将账本上的问题大致整理出来了。满意地翻了翻手里两本厚厚的册子,郁宁随口问:“陛下今晚会来甘泉宫么?”“殿下,这么多天,您终于想起陛下已经很久没来了。”小林子神色复杂道。他还没见过这样的主子,在自己宫里自得其乐这么多天,从不问陛下的去处,就好像对方是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从前他在陛下那当差时,那些被送进宫的美人哪个不是时时来勤政殿转转,伺机跟陛下来个偶遇?虽说后来因为陛下当众杀了两个美人,剩下那些美人才老实起来,可不代表一开始人家就像殿下这般安分啊。况且自郁宁进宫,陛下对他的态度便与旁人不同,这样好的机会,更应该牢牢把握住才是。可看他们殿下,丝毫没有要这样做的意思。“你怎么比我还急?”郁宁偏头看他一眼,放下账本站起来活动筋骨。说实话,这两天他虽忙,心情却格外地好。以前在郁府,他要忙着应付继母沈氏还有那个经常欺负自己的幼弟,现在在宫里,他要打起精神应对更难缠的秦睢。现在倒好,他什么也不用做,更没人会来打扰他,每天看看账本,闲时在甘泉宫转转,日子十分充实。“陛下今晚会来吗?”郁宁又问。“应该……不会。”小林子不确定道。宫中素有规矩,每逢初一十五,皇帝不得宠爱其他妃子,须得来同皇后同房。可昨日便是十五,小林子也没见陛下来,今天估摸着就更不可能了。“不过殿下,陛下如今应该还在勤政殿议事,您呆会儿可以去给他送夜宵关心一下。”小林子十分机灵道。“我还没吃晚饭呢。”郁宁道:“待会儿吃完就去。”正好他也有别的事要找秦睢。.“我不过给陛下送个夜宵,你这样打扮也太夸张了吧……”郁宁披上狐裘,拒绝了正打算在自己腰带上系第二个香包的小林子。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自己不是去送夜宵的,而是去送自己的。郁宁踱步走到镜前,打量着镜中的自己,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这镜子是出海的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