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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说起这个话题倒也是言之有物。而观之后世,无论是向晓久的那个大唐又或者是宫九那里的史书记载,唐太宗的行事,倒也不算和他这番侃侃有甚大相悖处。纵然算不上言行如一,也不至于谬之千里。然而向晓久还是忍不住又叹了口气:“原当只有魔门中人是把史书到狗肚子里头去的,却原来慈航静斋也不予多让?纸上谈兵之事距今也不过几百年吧?”对于双九来说,唐太宗确实已经身体力行证明了李世民这一番话确实可行、并且行之有道,可对于“秦川”来说,如今的李世民,又与纸上谈兵何异?只凭这样就择定明主?也着实太过儿戏了吧!宫九十分言简意赅:“所以她们二十年就要有传人入世。”向晓久扶额:“……除了历练当代传人,也是顺便看看所择的明主仍对否?不成就像对待杨阿摩,再玩一回代天择主?”宫九眨眨眼:“我只是随便一猜。”向晓久:“……”向晓久拍案而起。他心里有一句MMP,就一定要讲!酒馆里的三人此时都有些懵。事实上,酒馆外的人也是很懵的。李世民为何会与一个素方蒙面的人大谈为君之道?除了存心要打动他特意前来会面的徐子陵、顺便看看能不能把“秦川”这个自己撞上来意欲择木而栖的良禽一网打尽之外,也确实是他有足够的底气。李世民看似孤身进入这间小酒馆。其实随行的大批高手,已经把里里外外都控制住了。纵然李世民无意杀人灭口,却也自信除了在场三人,绝对隔墙无耳。哪里想得到,就在这小酒馆之中,还坐着他堂上的两位老大人?李世民吓得脸都白了。虽说他确实没有丝毫逆父弑兄的念头,但在上有父兄的时候,和人大谈为君之道……虽然澄清了秦川关于当年事的误会,却没反驳他那句“你不杀人,别人就来杀你”……其实宫九版的李渊和向晓久版的裴寂,都没对李世民做什么。过年那段时间,他们也还是一起在院子里头闭关的时候更多些。然而不知道为什么,李世民就是控制不住小心肝砰砰砰,感觉比被十倍于己的大军围困其中都还要更紧张。秦川和徐子陵的脸也是白的。小心肝也是控制不住砰砰了好几下的。不过原因显然和李世民不一样。李世民最多就是熊孩子被封建大家长抓包的紧张感,秦川和徐子陵呢?那是真.命悬一线的。双九这种“明明我也就在这酒馆里,还坐得和你们非常近,然而要不是我故意弄出动静,你们只会对我视而不见”的出现方式就够吓人的——要知道方才“秦川”插入李世民和徐子陵的对话就很忽然,因为这份忽然,徐子陵和李世民还都又仔细观察了一番周遭的。宫九这小心眼子记恨他们把自家阿久气得捶桌,又故意放出杀气锁定他们。宫九那是什么人哪?前事不论,只说刚给宫九祸祸过的婠婠和杨虚彦,哪个会比“秦川”和徐子陵逊色?结果在宫九面前不都乖得和鹌鹑似的?那还是没被特意针对的。如今被特意针对的“秦川”和徐子陵,那滋味,就别提了。多亏了向晓久拍案而起的时候,好歹也还有一句“好心干坏事也不是这么干的”,算是仍然认可慈航静斋人的“好心”,宫九才有那么几分收敛。否则这俩绝对不只吓个汗毛倒竖、冷汗满身。饶是宫九收敛几分,“秦川”和徐子陵也是在他收回杀机之后好一会儿,都没能说出话来。手脚冰凉,舌头发僵。着实狼狈。李世民相对好一点,他因为表现还算过得去,并没有遭到刻意针对。哪怕被抓包的紧张感还没完全消除,却也规规矩矩恭恭敬敬地上前请安问好:“见过阿父。见过阿爹。”大唐双龙传原着没有明确李元吉是否对应李元霸,莫莫把李渊原配窦氏对李元霸的嫌弃与恶意补到李元吉身上啦!至于师妃暄化名秦川找上李世民的时候,原着是这么写的:那人徐徐道:“姓名只是人为的记号,两位便当我叫秦川吧!”两人愈来愈感到这人很不简单。徐子陵讶道:“请恕我多口,秦兄必是佛道中人,又或与佛道有缘,不知我有猜错吗?”李世民愕然瞧着徐子陵,完全摸不着头脑,为何徐子陵只见到对方背影,说不到几句话,便有这出人意表的猜测。秦川却丝毫不以为异,应道:“徐兄的感觉确是高明得异乎寻常,适才秦某若非趁徐兄伏台之时进来,恐怕亦瞒不过徐兄。”李世民一震道:“秦兄是尾随我而来的吗?”秦川淡然道:“正是如此。李兄当时心神全集中到徐兄身上,自然不会留意到我这闲人!”李世民和徐子陵愕然以对。先不说这人是有心跟李世民来此。只是以李世民的高明修为,却懵然不知有人贴身追随,便可知此人身手的不凡。秦川不待二人说话,接下去道:“言归正传,刚才李兄说及令兄之事,不知有何打算?”李世民苦笑道:“那番话入了秦兄之耳,已是不该,难道还要公开讨论吗?”秦川耸肩道:“李兄有大批高手随来,大可在倾吐一番后,再遣人把秦某杀掉,如此便不虞会被第三者知晓。”李世民和徐子陵再面面相觑,哪有人会教别人杀了自己来灭口的道理。不过他耸肩的动作非常好看,更使人难起杀伐之心。“砰!”李世民拍桌叹道:“我李世民岂是这种只顾已身利益、妄伤人命的人,秦兄说笑了!”秦川冷然道:“你不杀人,别人就来杀你。令兄比世民兄大上十岁,当年在太原起事时,他还在河东府,未曾参与大谋。一年之后,他却硬被立为太子。在平常时期,这倒没有什么问题,但值此天下群雄竞逐的时刻,世民兄在外身先士卒,冲锋陷阵,斩关夺隘,杀敌取城,而他却留在西京坐享其成。纵使世民兄心无异念,但令兄仅以年长而居正位,如何可令天下人心服,他难道不怕重演李密杀翟让的历史吗?”李世民脸容一沉,缓缓道:“秦兄究竟是什么人?竟能对我李家的事知道得如此清楚?”徐子陵亦听得心中惊异。但却与李世民着眼点不同,而在于此人语调铿锵有力,说理通透玲珑,掷地有声,教人无法辩驳……关键是,哪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