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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再追问什么。看出他脸色不对,柳忆连忙伸手去摸他额头,担忧之情溢于言表:“很不舒服?好像也没有发烧啊?”齐简摇摇头,沉默半晌,最终俯身趴在柳忆肩上,指着白霓裳三个字,压低声音。“等会儿,他们会将暗格里的东西取来,再将那探子带来当面对峙,你什么都别说,什么都别做,只管看着。”说完这一长串话,齐简眯着眼睛,咬上柳忆红彤彤耳垂,用气声说了句:“有我在。”暖阁之内,老太监俯在皇上耳畔,小声说着什么。皇帝微眯起眼睛:“他们在外间,竟还敢如此?”老太监声音更小了些:“倒也没做什么过格的,只不过,两人腻在软榻上,在读。”暖阁内在议要事,他们两个,竟借着施针由头,腻在一起,黏黏糊糊读?又不是,有什么好腻的?不过有人,能将边塞诗都吟诵出闺怨腔调,腻腻歪歪读,仿佛也没那么难理解了?还真不愧是齐王的儿子啊,皇上垂下虎眸,神色有些哀伤。不过,这哀伤转瞬即逝,片刻后,他眯着眼睛对老太监又吩咐几句,不多时,老太监从暖阁外捧进来叠泛黄纸张。每张纸上,有两种笔体,写在上面的那些,一看便是齐简笔迹,内容也还算正常。而下面的嘛,看着纸上说是诗不像诗,说是词又不像词的一排排文字,皇上皱起眉,看几页便看不下去。老太监得了吩咐,将纸一页页收起来,不经意间瞟到上面几个字,忍不住暗自咂舌。文武全才的世子妃,的确是不一样啊,写的信都如此豪放,什么吻啊情啊的,别人说都不好意思说的话,他当作回信赫然写到纸上,还千里迢迢送回京城,果真是英雄出少年。“这纸?”皇上在老太监要将纸送走时,突然开了口。老太监心领神会:“回皇上的话,这纸的确是京里产的,看纸张的颜色,也和时间对的上,有新有旧,时间最久的,大概有个五年左右。”所以这些信笺,的确是齐简派人送去西蜀,又等柳忆写完回信,再由探子带回京城?不过这也只能说明,齐简的确安排了探子,但也不能说,这次捉住的人便是他的探子,一切要等探子带来当面对峙,才能知道。皇上又扫了那些泛黄信笺几眼:“人呢?”“在路上了,奴才再去催催。”老太监捧着信笺退出帘外,略一思索,将信捧到齐简眼前。“世子,这些信,您看是奴才着人先送回您府上,还是等下,您回府的时候,带回去?”齐简靠在柳忆身上,指指案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府,这又吐血又施针的折腾下来,都饿了。”“人都在路上了,想来快了。”老太监笑着将纸放在案几纸上,十分上道地问:“世子可要吃点什么,先垫垫?”“桂花糕吧。”齐简随口说完,叮嘱道,“动作快点,别耽误入口时辰,放久了,会坏。”“世子放心。”老太监说完退下去,没多久又返回屋内,手上捧着盘桂花糕,朝着齐简颇有深意地点头:“世子,好了。”柳忆看着齐简手里的桂花糕,又看看案几上泛黄纸张,胸口好似塞团浸水棉花,上不去下不来,堵得难受。“吃吧。”齐简把桂花糕盘子往前递递,眼神有点嫌弃。柳忆忍着胸口烦闷,捏起块桂花糕,慢慢放进嘴里。才咀嚼两口,他就吃不下了,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御膳房将盐当作糖放错了,不然香香甜甜的桂花糕,怎么会透着苦味?齐简看他神色奇怪,表情微变,就着他手咬上小块,咀嚼几下咽进肚里。甜甜腻腻的,没什么怪味,果然自己想多了,皇宫里下毒,估计那些人没这魄力,且也没这必要。看着齐简艰难地咽下桂花糕,柳忆愣了愣,连忙倒杯茶给他:“我问你…”齐简懒懒靠在柳忆身上,就着他手,将茶慢慢饮尽,意犹未尽舔着嘴角:“嗯?”柳忆摇摇头,没再说话。那些泛着黄的纸,是齐简一年年攒起来的,柳忆直到刚刚,才想通这事。为什么莫名其妙提飞花令,为什么有这么多泛黄的纸,又为什么要盯着自己一笔一划写满页?五年里,齐简是用什么心情,将一页页空白信纸积攒下来,看着白纸泛出旧色,再仔细将其收藏在暗格深处,就仿佛,自己真给他写了信,他又真收到过信那般。甚至后来,在自己写满歌词后,他又是用什么心情,将纸张展开,在歌词上方,写下一段段相思之语?如果自己没有回来,如果皇上没有动给柳家赐婚心思,那这些纸,可能会一直空白下去,五年,十年,二十年…放下桂花糕,柳忆揉揉眼睛。齐简挑眉看他。柳忆不自在道:“迷眼睛了。”齐简终于离开柳忆怀抱,坐直身体:“我看看。”柳忆偏过头躲开,眼圈比方才更红。“过来。”齐简声音低下去,拉住柳忆,就要去拔开他眼皮,“别揉。”柳忆小声嗯了一声,拼命压着流泪冲动,他不敢深想,这人究竟怎么熬过那五年,五年之后,又为什么还愿意护着自己。看出他并不是真迷了眼睛,齐简放开手,眼神暗下去。沉默良久,他捏捏柳忆手腕,轻声道:“柳家不会有事,有我在。”柳忆听见这话,眼睛更加酸涩,抬头看他,想解释点什么,余光,脸上还带着些惊慌。没一会儿,暖阁里就传出皇上愤怒的声音:“天牢里,谁动的手?”就这一句话,足够让柳忆明白过来,天牢里的探子,出事了?联想到刚才,老太监和齐简答对话,柳忆诧异回头,想从齐简眼里看出什么。齐简眼眸幽黑明亮一如往昔,发现柳忆盯着自己,他轻轻眨眨眼。不多时,门外又进来个人,手上捧着个装折子的木匣,看到木匣上老爹的笔迹,柳忆心里石头落地,这是请安折子到了。后来的事情,简直顺理成章,听闻探子在押送至皇宫的路上,被灭口,齐简恶狠狠盯住太子和三皇子,简直是把质问写在脸上。“我派出去的人,还没论功行赏,便先被灭口?皇上,微臣愚见,动手和泄露布防图的,势必是同一拨人,其意不轨、其心可诛,这事必须彻查。”看着齐简义正言辞的模样,柳忆脑子里只剩下一句话,戏精,请开始你的表演。第52章我今晚就住这里戏精的表演,估计很耗费体力,等两人从暖阁出来,齐简整个人没什么精神,脚步有些缓慢。这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