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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人和导演也不行。这种感觉很奇怪,他现在的心境跟昨天晚上完全不一样,那种无论如何都融不进人群的孤独感消失了。小鱼真是个神奇的人,申时行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个被烟花掩映的身影,其他的一切都成了背景。人的眼睛就像是一台相机,大脑会自动对焦,只有你在意的那个人在你眼里是清楚的,其他人都成了像素超低的马赛克。只有对上你的焦点的那个人,分毫毕现,超级可爱。“给你给你。”有苏忽然跑了回来,兜着自己的毛衣下摆,拉过申时行的衣兜往里装东西,是刚才在广场上抢来的瓜子,还有几颗糖。申时行正想笑他怎么还跟小孩子抢吃的,有苏就剥了一颗糖塞进他嘴里,问道:“甜吗?”你这么甜的人给的糖,怎么会不甜。“我也吃一颗。”有苏伸手到申时行的衣兜里掏了半天,拿出一颗牛轧糖来,剥开吃掉,一时间表情有些奇怪。“不甜吗?”申时行问道。“甜是甜,就是……”有苏十分费力地用舌尖去舔后槽牙,“它、好像粘、粘住了。”第31章是个梦吗申时行脚下嗑了一地瓜子皮。刚才有两个小学生模样的孩子跑过来,两个小姑娘长得一般相貌,挨个儿给长椅上坐着的大人发糖吃,申时行也得了一包糖。包装上好几排日文,申时行看不懂,但是糖球粉粉的,捏起来软软的,嗯……感觉会是小鱼喜欢的那种。手机又响了。看看来电显示,他终于还是没有挂断,起身找了处僻静之地,接通了电话。电话那边,一个女人小心地问道:“时行啊,现在还在忙吗?”“没有,最近还算清闲。”申时行的话中带着尊重和疏离的感觉,“您有事吗?”“既然不忙,就回家看看吧,咱都好几年没见面了,哪有个亲人的样子。”申时行问道:“我爸知道您给我打电话吗?”女人没了声音,半晌才道:“我给自己儿子打电话,还用那个老家伙同意?情情也想你了,他现在长得可高了……不要叫我情情,听起来像个女孩!”电话那边似乎插进来一个小男生,“哥,你不回来,我就去找你,地址给我。”申时行笑了,“寒假作业做完了吗?”“切,老师的智商都没我高,我每年都免写寒暑假作业的。哥,我用压岁钱买了一副10*40的拼图,一起来玩吧。”“樱花小区3308,打车过来,给你报销。”申时行心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不用你报销,我有钱,明天就去找你,嘿嘿。”不待那女人再说句话,申时行就挂断了。陈子鞠死后,因为父亲拒绝出钱为母亲治病,所以申时行认为他们之间也没什么父子情份可言了,有些日子没联系,等再接到消息的时候,是父亲再婚。再婚就再婚吧,申时行根本没在意,只是次年就添了个小子,申时行才知道,他爸给他娶了个小后妈。所以申时行多了个年纪相差十多岁的弟弟,申情。直到这时申时行才真真切切的意识到,他真的成了多余的存在,他真的没有家了,在这世上他从此孤身一人。所谓经纪人和助理的照顾只是为了把他培养成公司的摇钱树,所谓数千万粉丝的关注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空虚和意yin,所谓的媒体和记者都致力于在他身上挖出明天的新闻头条。没有人会把他当成一个人来看待。除了那个小豆芽。——网购的电饭煲送来了,听说可以用它做蛋糕,我要试试。第二天发来电饭煲糊底的照片,气急败坏地说网上的教程都是骗人的,叫申时行不要信,也不要自己做,想吃直接去买。——听人说湖边可以划小船,我决定明天带凯撒去玩。下午就发来一段小视频,是凯撒在水里扑腾,气急败坏地说这只傻狗非要往里跳,拦都拦不住,回去又要给它洗澡。——申哥哥,我的漫画要开始连载啦!某一个节点上,连最后这一点能安慰申时行的人间烟火气也消失了。所幸如今一切都是完美的样子。申时行回到广场,数着左边第三个长椅是刚才坐的位置,走过去坐下,在广场上寻找有苏的身影。找来找去没找到,又发现蹲在长椅旁的凯撒也不见了,申时行站起来询问坐在一旁的李老师,得知有苏方才遇见了朋友。又细问去处,李老师只抬手指了个大概的方向。申时行觉得自己有点像惊弓之鸟,可是想到之前有苏接到的电话,他就没由来的紧张起来,看看时间,已经过了十一点半了。申时行跑出去两步,又回头道:“麻烦……”李老师会意,笑道:“你去找他吧,游游交给我看着。”——樱花路拐角,可能是因为今早这里刚发生过一场车祸的缘故,凯撒一直在有苏脚边转圈,十分不安的模样。“你还真是喜欢这条狗,大学的时候为了养它,都不住宿舍,省吃俭用也要到外面租房住,哼。”他就是白鲸,本名白宗政,跟有苏是大学同学,也是“小梵高抄袭事件”的始作俑者。白宗政对鱼有苏来说,是个纠结而特殊的存在,特殊到即便是那场造谣风波险些断送有苏的职业生涯,有苏也没办法对他恶语相向。“找我有什么事吗?”有苏道。白宗政本站在路灯光圈之外的暗处,此刻向前一步站到路灯底下,瞳孔散发出异样的红光。凯撒威胁性地叫了一声,站在有苏身前,微微压低身子,像是随时都会起跳攻击的样子。白宗政不再靠近,把一个牛皮纸手提袋放在冬青丛上,笑道:“这个,送你的。日本笔会的纪念品,还有在秋叶原买的扭蛋,拿到了你喜欢的那个,叫……太宰治。”“谢谢。”有苏客气道,但是并没有去拿那个手提袋。“怎么,觉得我送的东西比不上酱心的?”白宗政冷笑道:“他城府深得很,很多事情你都不知道……”“我也不必知道。”有苏拎了手提袋,转身要走,却听白宗政道:“你说过自己不是同性恋,那酱心对你的感情不会让你觉得恶心吗?”“我们只是朋友。”“朋友?”白宗政质问:“鱼有苏你是不是傻了,我们才是朋友,你真觉得他一个基佬会跟你论兄弟吗?”鱼有苏回头反问:“宗政,我们是朋友吗?”白宗政愣住了,因为鱼有苏给他的感觉有些不一样了,像是有了底气,居然敢用这种带着威胁意味的目光盯着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