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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得真切,但在他脑海的深处,在火焰威士忌灼烧过的地方,有另一个面孔,未成年的,孤单的,呆在威士忌一样红色的砖房里的巫师。几天之后,会有人给他庆祝成年吗?这杯火焰威士忌带给了小天狼星一个充满了遐思的晚餐,他的心绪跟着冲上脑门的一阵眩晕飘飞到波特宅邸的窗棂外,跟着一片长条形、尖端分叉的紫灰色云,一路飘远,小天狼星想了许多,细致分析,却好像又没有什么特别的。回过神来时,他端着家养小精灵送来的冰镇柠檬水,坐在壁炉旁的扶手椅里,一双棕色的牛津鞋踩上他盯着的地毯上一块棱形拼图,波特先生双手插在裤子口袋中,垂头看着他。“谈一谈?”波特先生问,他坐上对面的一把椅子,年老的木头嘎吱响了一声,家养小精灵适时送来一杯花利酒。小天狼星捏紧杯子。“也不一定是现在。”波特先生接着说,“我比较好奇而已,小天狼星,关于夜骐。”“詹姆……”“他正忙着,这倒不必担心,我知道你还没做好准备和他分享这些,他应该正陪他mama织毛衣,”波特先生说,“当然,也许对我你也还没准备好。”“不……”“用不着什么都说,小天狼星,你应该在这里感觉舒适,假如我的问题让你为难,你完全可以什么都不回答。”波特先生喝完那杯花利酒,他朝前倾着身子,手肘搁在膝上,手指交叉,“也许,好的情况,我能给你出点主意也说不准。”“我觉得可能性不太大,波特先生。”“而我甚至还不知道你为什么事情烦恼呢,孩子。”小天狼星挠挠头发,千头万绪,他都找不出引出话题的线头在哪儿。波特先生显然明白他的苦恼,他斟酌着轻声建议:“说一说夜骐。”“它们……和书上的图不太一样。”他说。“那么,你的确看到了一场不幸。”“不,波特先生。”小天狼星垂头盯着杯子里的冰块和一片小小的薄荷叶,预言课上这片叶子的用途即表示各种类型的不幸,小的不幸是薄荷叶黏在茶叶渣上,大的不幸是茶叶渣覆盖着这片薄荷叶,“应该说是我造成的它——一场不幸,他母亲的去世。”“他?”波特先生挑起眉毛。“我不想说他的名字。”小天狼星闭上眼摇头。“不,孩子,我想我们并不是在说一件事。”波特先生坐直,而小天狼星朝他投去疑惑的眼神,年长的巫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弯着嘴角,语气轻快地说,“我原本以为你心神不宁的原因是一个‘她’。”小天狼星惊诧地抬起头,后一秒,他的脸上涌起血色,涨得通红,他的手指都不知道该放在哪儿比较好,先是捏了捏扶手椅的木头手柄,在波特先生持续的审视中变成了不安地挠着裤子膝盖上一条冒出的白色线头:“——这——这根本不是一码事。”“我又没说是什么事。”波特先生笑起来,他乐呵呵地召来家养小精灵,把小天狼星手里的冰镇柠檬汁换成了又一杯火焰威士忌。“可我知道你指的是什么,波特先生……”“你又怎么确定我们在说一件事,刚刚你就意会错了。”波特先生继续挤着眼睛。“波特先生……”小天狼星无奈地吐露出声,他算是从这位年长巫师身上看到了那么一丁点遗传给他儿子的特质。“小天狼星,你看起来比上次我去霍格沃茨处理问题时要成熟许多。”波特先生说,“现在我并不是个家长的身份,这是一次完全平等的交流。”他安静地听着。“我会问你几个问题,都不必回答,我希望这些问题有助于你做一个决定,也许不是今天,当然,谁也不知道这个决定是好是坏,但应当能让你从目前的困境里摆脱一些——或多或少。”波特先生站起来,他走到壁炉前,劈啪作响的柴薪给他添上一层橘色与红色渐变的背景,他踩着地毯上另一块方形的紫色,羊毛地毯凹陷进去,在牛津鞋四周簇拥着一圈草状的织物。“你是不是在想……‘他会问我,关于他的一些事吗’?”波特先生观察了他一阵,他的棕色眼睛关注着小天狼星紧抓膝盖的手,它们一直没有松开,男孩的表情还在佯装冷淡。“不必紧张,我不会问这些,想一想最好的结果,再想一想最坏的。”小天狼星张开嘴,他看起来想说什么,最终只是把杯子递到嘴边,抿下一口灼热的威士忌,哑着嗓子问:“什么结果?”“你该知道,这次没有另解。”“……我很疑惑,先生。”“说说看。”“我想不到好的结果。”小天狼星小声开口,似乎生怕谁听到了,“这简直不可能有好的结果。”“梅林!这是个该死的好消息,小天狼星布莱克。”波特先生走到他身边,厚实的手掌捏在他的肩膀上,小天狼星抬头看着他,觉得自己像是走错教室的一年级新生,波特先生是个正给高年级讲授高级占卜学课程的教授。“所以坏不到哪儿去,不论你的决定是什么,它都很难把你们之间的关系引入更糟糕的境地了。”波特先生的手掌离开,牛津鞋回到了扶手椅旁边的地毯上,这场属于成年人的谈话看起来要告一段落的时候,波特先生轻轻的开口了。“假如这涉及到除了青春期心神不宁之外的东西,小天狼星,比如某些组织、某种倾向,”他说,“你需要想的,就要更多些。”年轻的格兰芬多没敢对上波特先生的眼睛,他含混地应了一声好,把自己沉浸在“最好与最坏”的思考中。猎狼犬在冰冻的土地上疾驰,他的爪子快被冻僵了,他的鼻子在猎猎寒风中好像分辨不出太多的气味,他的耳朵向后贴着头皮,黑色的长毛替他锁住仅存不多的温度。他收到的圣诞节礼物——那柄银箭十一正规规矩矩地躺在床头,他的幻影移形早就不会发生分体的差错——而小天狼星选择了一种最古怪的方式抵达蜘蛛尾巷,奔跑七十英里,从韦克菲尔到这条臭水沟旁的麻瓜街区,好像这种丈量距离的行为代表着一些远超语言所能表达的情绪,而这场纷飞的大雪令这个行为更具意义一般。他在那扇白色大门前变了回来,变成一个气喘吁吁,浑身冒汗、衣服上全是泥巴点的邋遢男巫,他奋力敲开了那扇门。不会有什么更糟糕的事了。斯内普打开了门。小天狼星往前迈了一步,把自己卡在门缝里,不让斯莱特林将它关上。“呼神护卫!”格兰芬多的魔杖尖凝聚起一团银色,那儿跃出来一只银白色的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