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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母亲还是义兄,在他眼里所有人都重过自己。他总是一次又一次的不被重视,一次又一次的被推开。萧知策似乎从未考虑过他的感受。他的爱在萧知策眼里太过于卑微,太过于廉价。甚至可以随时轻易的踩在脚底下,低到尘埃里。他想过放弃。就当没遇到过这个人。他一直告诫自己,劝慰自己。骗自己。一骗就是三年。他也以为自己做到了。毕竟在探子禀告齐王与南単皇子勾结,查出萧知策之前,他很少再想起这个人。这个让他爱到骨子里,也恨到骨子里的人。对他不闻不问,将受伤的自己丢在冰冷的地上,然后潇洒地走掉,头也不回的人。他以为他放下了。可是探子说出萧知策的情况后,他还是义无反顾地赶了过来。只见他一面,他这样告诉自己。只见一面,绝对不再和以前一样强迫他留在自己身边。可是真的见到了这个人,对自己所有的保证似乎都变成了个笑话。他舍不得。舍不得放手。舍不得让他走。“好,”他听见自己说,“我可以不杀他,但你又能拿什么来换他这条命呢?”萧知策的呼吸顿了下,覆在一起的指尖抖了抖,许久他阖上睫毛,认命了一样道:“只要我能做到的......都可以。”赵臻靠在马车的柔软的靠背上,垂着眼睛看着低头虔诚求他的萧知策。心里木然的想,不是说疼的多了就有抵抗性了吗。可是为什么胸口还是这么疼。疼的他的指尖都在发抖。他苦笑一声,三年不见,萧知策还是这么有本事。可以在轻而易举、翻云覆手间就可以把自己一次次推入绝望的深渊。“......不必了,”赵臻闭了闭干涩的眼睛,抬手揉了揉额角,“我不会杀他。”萧知策似乎松了口气,低声说了句多谢便直起了身子。赵臻依旧闭着眼睛,仿佛连抬眼看他一眼都觉得是在浪费时间,“你走吧,不用担心,齐王现在已经被送大理寺,南単那边的人吴起也已经去处理了。现在没有人能伤害你了。”萧知策抬眸看向他的脸,从一开始被拽进马车,他都没敢好好打量他一眼。眼下才发现,他变得好憔悴,整个人都比以往瘦了一圈,连眼窝都是乌青的。一看就是没休息好。他身上除了熟悉的味道之外,还有一股淡淡的陌生的药香味,味道和他身上的药油差不多。心里紧了紧,虽然知道他对自己已经提不起兴致了,哪怕连多一眼都懒得再看。他还是想留一刻。多僭越一句。反正快走了,顾不上什么面子不面子了。“照顾好自己,别再那么拼命了,”萧知策低声说,“什么都没有你的身体重要......”“阿策,”赵臻把眼睛埋在手心里,狠狠地搓了把脸,“走吧,再继续说下去,我会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把你留在我身边......所以,走吧,别迟疑,我会以为是你也舍不得我,我会反悔的。”此刻他就像是被困在沙漠里的野兽,遍体鳞伤地横冲直撞很久也找不到一丝生的希望,他几乎快要崩溃。而萧知策就是那束亮着神圣光芒的一湾清泉。是他的唯一救赎。他怎么舍得放手。萧知策的呼吸顿住,睫毛一抖,眼泪毫无预兆地落了下来。在思绪清醒过来之前,他用手撑着马车坐塌上的扶手,歪着脑袋轻轻蹭了蹭他的唇。赵臻浑身僵硬的愣住了,眼睛被自己捂着强行不去看萧知策离开的背影,令他的触觉格外敏感。他甚至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萧知策微微发抖的呼吸,和他身上特有的熟悉的味道,然后一个柔软的唇蹭了蹭自己的。几乎是顷刻之间,萧知策恢复了理智,他顿了下,全身的血液迅速涌上脸颊,耳根红了个彻底。他狼狈地后退一步,还没来得及转身就被赵臻揪住后背的衣服拽了回去。萧知策单薄的肩胛骨重重的撞在了赵臻的胸膛上,发出一声沉闷的低响,萧知策挣扎了一下,“......你放开我。”尾音带着一丝颤抖,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不放!”赵臻紧紧将他禁锢在怀里,心里郁闷了三年的灰暗一扫而空,他的声音透着难以抑制的喜悦,“这次是你先招的我,我给过你机会让你走,是你自己要留下的。”“我没有,”萧知策低下头,死不承认,“我才没有招你,你放开......”几番挣扎间萧知策这身不合身的船工衣裳领口被蹭开了,露出白皙的脖颈和一截延伸至衣领内漂亮的锁骨。赵臻的眼睛都直了。他咽了咽口水,极力按耐住心里的小火苗,目光却像是黏在萧知策身上一样,扒都扒不下来。“你.....往哪看呢,不许看!”萧知策挣扎的更凶,赵臻都快按不住了,一扯一拉之间,一截挂着吊坠的绳子从他中衣内滑了出来。两个人同时怔住了。这是赵臻三年前在一品居丢了的那个玉戒指。他一直以为是出去的时候不小心掉在那里了,却没料到这个小东西一直在萧知策手里。还被他珍重的挂在胸口上。其心思,简直昭然若揭。“你喜欢我,萧知策,”赵臻吻了吻他的鼻尖,抵着他的额头低语,“别否认,你就是喜欢我。”“没有......”萧知策睫毛发颤,依旧嘴硬,“我没有......”后半句话被淹没在一个迫不及待的吻里,赵臻不容反驳的吻住他,两个人的呼吸纠缠在一起。萧知策挣扎了一下,唇齿被赵臻占领,一寸一寸,缱绻缠绵。他原本抵在赵臻胸口的拳头不知何时松懈了下来,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