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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手掐着,小老鼠有一双灰色的眼睛。白枳费尽心思在描绘它的眼睛,于是拥有明亮眼睛的老鼠被掐着,显得更加具有毁灭性。“吃饭了吗?”白枳回过神,看到了川思之。他描上最后一笔,然后把画笔搁置。“是……是。”川思之立刻收敛心神,他想要掩饰自己被一幅画吓到的事实。白枳推着轮椅往后推,往门口走,他差不多要到门口了,却没听到川思之跟上来的脚步声。他回头,川思之蹙眉站在他的画前,愣愣盯着,额头甚至冒出汗。“叔叔,走吧。”白枳的声音把川思之的思绪拉回了现实。“好……好的。”他把眼睛从画布中收回,踉踉跄跄地跟上白枳。白枳站在门口,等川思之出来以后,他伸出手把门关上。川思之觉得是自己多心了,他认为白枳现在的动作,是在表示自己对于他踏入画室的不满。他有这样的想法,就低头看白枳。白枳面无表情,眼睛垂下,他一个成年人,居然无法读出一个小孩的想法。明芝跟他说过,白枳之前诱惑了自己的家庭教师,他一开始觉得是无稽之谈。但是经过这个月的相处,他发现这个小孩的心思远超于他这个年纪该有的想法。所以,那个传闻,未必是假的。白枳已经推着轮椅到了楼梯旁,等着川思之过来抱他。有了那种猜测以后,川思之觉得任何靠近白枳的行为都怪怪的。白枳面无表情。明芝把轮椅搬下来以后,他立刻就坐上去,毫不留恋地离开他。别说要诱惑他,白枳甚至都不在意他。吃饭的时候,明芝看了白枳好几眼,好几次张开嘴巴,她有难言之隐。白枳其人,也不是早熟,就是观察力好,但是对什么事情都不在意。就像现在,他看得出明芝应该是想要对自己说什么,而且不是能轻易说出口的事情,他不在意,所以就算知道了也不问。一直到吃完饭,明芝都没有把话说出口。白枳要离开了。“白枳。”明芝喊他的名字。白枳停了下来。明芝叹气,“我们可以在这两天回城北吗?”白枳听到她的话,转过轮椅。“是这样的。”明芝深吸一口气,然后告诉他,“思之跟他的前妻生下的儿子,叫川骜,你以前应该看过一面的。他在美国读书,这几天放假,坐飞机回城北了。我们想要见他一面,所以想要赶回城北。”但是他们又要照顾你,不能丢下你,“所以你能跟我们一起回城北吗?”如果白枳愿意点头,这是最好的计划了,既能继续照看白枳,还能去见川骜一面。他们提出这个自己觉得最优方案的时候小心翼翼。因为白枳会晕车,讨厌赶路,未必会乐意接受他们的提议。白枳闻言,面无表情。他知道他的父母这段时间没有在城北,就算在城北也很难跑过来见他。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要赶回去?路程遥远,车内又狭窄。看着白枳这副模样,明芝再次叹气,“你不愿意就算了。”“那你们赶回去吧。”白枳不以为意,“我一个人待在这里就可以了。”明芝、川思之:“……”他认真的,还是在讽刺他们?白枳是认真的,“反正我一个人也会过得很好。”听到这句话,他们两个人震惊了,莫非他的生存能力远超他们想象吗?白枳停顿了一会,看着楼梯,,“总之,先把我抱上二楼。”明芝跟川思之的脑子里面的想法又只剩下点点点点点点。如果把他留下来,恐怕他连上下楼都做不到吧。白枳再三表示,他一个人完全可以活下去,让他们两个人回城北。明芝跟川思之当然不可能同意。川思之唉声叹气,他自从跟前妻离婚以后,许久没有见儿子了,错失这一次机会,他会觉得遗憾。烦闷的川思之想要去对面的小卖部买一包烟。他踏进小卖部的大门,看着一排烟,在找寻自己要的牌子。店主态度松散,她原本一边看电视一边看店,但是这一位客人找烟找太久了,她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大概是想要看看这个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当她看到来人的脸的时候,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思之哥?”听到有人叫出自己的名字,川思之看向面前的女子,她陌生得让川思之有一种她是不是在碰瓷的感觉。“你认识我?”黄悦溪笑盈盈,“我是白芙的小学同学,十一年前,你来这里接她的时候,我们有幸见过几次面。”久远的记忆复苏,川思之惊喜地指着她,“我想起来了,白芙的朋友黄悦溪,但是你之前不是住在这里的吧?”“搬家了。”黄悦溪笑着说。川思之唏嘘,“上个月白芙还过来了,如果她知道你就住在这里的话,一定会来找你的。”黄悦溪笑容不变。同一个地方成长的朋友,一个现在是超级巨星,一个是打两份工,背负着债务的疲惫中年人。若要见面,她就算再粗神经,也会心情复杂。川思之看着她,突然有一个想法,他抿嘴,不太好意思地看着她,“我能拜托你一件事情吗?”“嗯?”“是这样的?”川思之难以启口,我想要你帮我照顾一个小孩……“作者有话要说: 注释:反色人眼紊乱系统综合症……我编的。有存稿就是嚣张!小剧场白枳:害羞。李轻舟:点点点点点点。☆、你好香白枳坐在画桌的前面,他的手里拿着画笔,脑袋放空。很多人会觉得看不懂白枳,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这可能是因为白枳真的什么都没有想。人大部分都思考都没有意义,陷入思考深处的人会从自己的内心深处体会到烦恼,既然如此,不如就此脑袋空空。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他手中紧握的笔中,眼中只有纯白的画布。中间,有人打开了画室的门,跟他说话。大概是在说,他们打算赶回城北,但是让白枳不必害怕,他们拜托了在附近的朋友过来照顾白枳。白枳没有意见,实际上,他是真的一个人都能活下去。楼下汽车启动的声音响起,整栋别墅就此陷入了可怕的寂静。白枳在调试适合的颜色,脸上沾上了水彩,也毫不在意。他坐在画室里,一坐就到了天黑。忽而,门开了。白枳在半室黑暗中抬起头,人不是说走了吗?出现在门口的是一位女子,她打开了画室的门,站在门口。因为天黑了一半,在光线不充足的画室,白枳看不见她的脸。“你是谁?”白枳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