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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人几乎不能呼吸。

耳边却传来一阵高过一阵的呵斥声,吵得木之本鸢头晕目眩,终于轻咳着睁开眼睛。

“我滴天……这是什么鬼地方……”

一睁眼,木之本鸢就险些被扑面而来的热浪和滚动的岩浆闪瞎眼。

一脸懵逼地跪在半空中,木之本鸢有一瞬间几乎以为自己是到了传说中的地狱。

但紧接着,他就被下方剑拔弩张的一行人吸引了视线。

【谢云流!你背叛师门,竟敢向恩师出手,已是犯下滔天之罪!今日见到本门掌门,还毫无悔改之心,祁某虽是入门在后,却早容不得你这忤逆之人!】

【嘿嘿!哪里钻出来的狗腿子,也敢在谢某面前大言!】

【便让你尝尝祁某之剑利否!】

【且慢!】

【且慢!】

【且慢!】

【且慢!】

木之本鸢:卧槽这不是宫中神武遗迹的剧情么!!!!!

【祁师叔,且慢出……】

木之本鸢:“镇山河——!”

【啊!洛风你!】

“咦?!”×N。

“噗——!”镇山河被爆,木之本鸢猛地喷出一口血来,忽然从半空中摔了下来。

“扑通!”身体砸在地上,木之本鸢后脑一疼,转瞬失去所有意识。

……

半月后。

华山,纯阳宫。

纯阳宫位于华山之巅,常年被风雪所笼罩。

一阵狂风过后,松枝上的积雪簌簌落下。

窗内的少年见状,忍不住伸手去接。

晶莹的雪花甫一落入掌心便消失不见,唯余点点刺骨的冰冷。

指尖被冻得通红,少年这才收回手,一边搓手一边忍不住轻咳起来。

“李师兄,喝药啦!”门外噔噔噔跑进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手中端着个托盘,托盘上是一碗还冒着热气的黑乎乎的液体。

见“李师兄”又坐在窗边,还开着窗户,明显又在吹风,端药的小少年立时眉头一竖,连忙把药碗放在桌上,三两步跑过去把窗户关严。

然后,插着腰开始说教。

“李师兄,师祖可是一早就交代过,你伤了肺腑,短期内不能着凉,需要防寒保暖,好好休息好好吃药,你就不能听话一点吗?”

窗边的少年闻言,又忍不住咳了两声,这才无奈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小六莫气。”

说完,也不知道从哪变戏法似的掏出来一根红彤彤的糖葫芦,递给名叫小六的小道士,眉眼弯弯道,“请你吃。”

小六自小长在纯阳宫,因为年纪尚小,一直没下过山,只偶尔能从下山归来的师兄师姐那里听说些山下的故事,偶尔也能分到些他们带回来的好吃的好玩的。

糖葫芦就是其中之一。

这是小六最爱吃的零嘴之一,一年却也吃不上几回。

小六不是第一次从这位“李师兄”这里拿到糖葫芦了。

虽然不是第一次,但小六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正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啃着糖葫芦,小六也不好再说这位屡教不改的“李师兄”什么,只催促他赶紧趁热把药喝了。

“李师兄”闻言,脸上的笑容忽然僵了僵——根据他这半月来的经验,那黑乎乎的药是真的很难喝。

但一想到至今还没好的咳嗽,以及不知何时才能恢复的记忆,“李师兄”最终还是硬捏着鼻子,乖乖把药喝了下去。

喝完药没多久,“李师兄”便起身穿戴好纯阳宫的衣物,翻出条毛茸茸的狐狸毛披风,漫步着往老君宫去了。

老君宫是纯阳五子之一上官博玉的地盘。

纯阳宫原本有六子,皆为开山鼻祖吕洞宾之徒。

当年吕洞宾被武则天看中,得封“纯阳子”,于长安城外不远处的华山上建立纯阳宫,为则天皇帝祈福,纯阳一时间风头无两。

吕洞宾共有六个徒弟,世称“纯阳六子”。

但自当年六子之一的大师兄谢云流叛出师门,纯阳便只余五子。

五子中排行第二的李忘生为纯阳宫现任掌门。

脑海中梳理着这些不知从何而来的信息,“李师兄”很快看到老君宫广场上那个巨大的炼丹炉。

“李师兄”并不是少年的本名。

自半月前醒来,少年便失去了以往的记忆。

但其实,自己的名字,少年还是没有忘记的。

他叫李鸢。

但那天他醒来后,甫一说出这个名字,在场的纯阳五子便都脸色大变,告诉他以后切不可再告诉别人他的这个名字,并叮嘱外人一律叫他“李道长”,或者按辈分称他为“李师弟”,“李师兄”。

李鸢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现在似乎是大唐年间,而大唐的开国皇帝,唐高祖的名讳,似乎也叫做李渊。

李鸢:……

第88章下山

香烟缭绕,老君宮中,灵虚子上官博玉正与师妹于睿相对而坐。

“师兄,那位李师侄近来身体如何?”轻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水,于睿微笑着问上官博玉。

上官博玉闻言,慢悠悠看了眼笑眯眯的师妹,无奈地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自半月前,他们从宫中神武遗迹带回那位名为李鸢的少年开始,他这一向低调的老君宮便忽然备受瞩目起来。

如果可以,上官博玉其实并不想接手李鸢,毕竟这位单是名字,就足以令人感到惊骇异常,更别说他那成谜的来历,以及能瞒过各大门派掌门,悄无声息潜入宫中神武遗迹的诡秘手段。

但偏偏,李鸢从祁进手中救下洛风时,阴差阳错伤到了脑袋,失去了部分记忆,只记得自己是纯阳宫灵虚一脉的弟子。

因此,即使上官博玉再不情愿,但在尚未探清李鸢的真实身份,以及他来纯阳宫究竟意欲何为之前,上官博玉也还是只能硬捏着鼻子,把李鸢留在了老君宫中。

不过话说回来,提议让李鸢留在他这里的罪魁祸首,可不就是他面前这位笑容可掬的师妹?

于睿身为“天下三智”之一,上官博玉自然不会怀疑她的智商,更何况李鸢这些日子的情况,于睿说不定比他这个老君宫的主人还清楚。

因此上官博玉只能露出一个苦笑,转头看向老君宫的大门,慢悠悠道,“师妹既然如此关心,何不亲自问问我那‘便宜徒儿’?”

听出他话中的怨气,于睿也不介意,只微微一笑,也转头看向不远处正掀帘而入的俊秀少年。

今日纯阳的风雪有些大。

寒风凛冽,即使李鸢已经尽量捂住口鼻,也还是吸入了不少冰冷的空气。

他本就心肺受创,经不得刺激,老君宫中又比外面温暖太多,冷热交替之下,李鸢根本来不及打招呼,便又忍不住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