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95
这个人,谢小荻才无恙。”连城璧只以为木耳是恼怒他要伤害谢小荻,不得不解释:“小荻的事我没跟其他人说。”“说也好不说也好,跟我没关系。”连城璧难受极了,他从前只以为他要做的木耳永远也不知道,那是为保护他着想,却不想这反而叫木耳与他生分。木耳闹一阵小情绪,见连城璧不知所措,也不捉弄他,脸色一变,往他胃上一捏:“下次再瞒我,捏死你。”连城璧惊出一身冷汗,方才喜上眉梢,不顾时间地点,就往木耳脸上强亲过去。木耳还想跟他闹来着,又恐给外边的人发现,只好僵硬着身子给他非礼着,腾得满身都是汗水。连城璧亲过摸过抱过,心满意足,竟大摇大摆拉着木耳往外走。木耳一愣:“说好的重重监视呢?”连城璧无所谓地摆手:“我就是头头,怕什么?”第75章草原之王从蒙兀营救太子从来不是因为中原的武林高手不够,恰好相反,蒙兀国没派一个高手监视太子。太子被软禁期间,只需定期去觐见蒙兀大王,显示自己尚在国境即可。蒙兀不怕太子被救走。太子是两国和谈的象征,一旦太子离开国境,蒙兀的铁骑正好踏向中原,挑起战争。那些来监视太子的人,反而都是大宋和中原武林派来的。为的就是怕太子丢下责任,置大宋黎民百姓不顾,自己逃回国内。木耳听得心惊rou跳。难怪人们常说祸起萧墙,坑害太子的不是蒙兀,反倒来自王朝内部,实在叫人唏嘘不已。连城璧既为太子的老师,便早替太子筹谋。至少在今天,轮班监视太子的人里有大半是替他无垢山庄卖命的。加上太子再刻意引开一波,他和木耳有恃无恐地走出来也属情有可原。木耳问他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救走太子,两国开战;不救太子,勤王之事便师出无名。连城璧应一个字:“救。”他又补充道:“救了也未必会开战。”原来自打萧峰回归蒙兀当上南院大王后,蒙兀内部主和派的力量就占了上风。在此情形下,太子的象征作用倒显得不那么重要了。可这样一来,危险也接踵而来。主战派从蒙兀大王处得不到支持,便想搅动大宋来主动攻蒙。监视太子的中原人士日前已击毙数个暗杀者,疑似受了主战派的指使。连城璧想的总比旁人的多。想要太子死的,还是来自中原的人多些。七王爷恐怕就是头号嫌疑人。大宋天子福泽不深,只有一子一弟,太子死了必定七王爷稳坐江山。没准七王爷与蒙兀主战派暗相勾结,给太子下了催命符。木耳急道:“那还等什么,咱们把太子赶紧送回中原啊。”连城璧反问:“七王爷的势力在中原更盛,还是在蒙兀更盛?”木耳恍然大悟,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可叫人为难的是,太子不归东宫,将来以什么由头勤王?连城璧并不想跟木耳说这事,因为这事关乎谢小荻。谢小荻被木耳抓住的那时说得对,他现在就是太子,真正的太子在蒙兀回不来,无垢山庄也好太师府也罢,别无选择。连城璧也知别无选择,但他喜欢把握选择的主动权,而不是让谢小荻逼迫他选择。于是他把谢小荻劝回嵩山叫木耳看好他,尔后外边再传出什么太子的消息,谢小荻既不能说也不能否认,顶着他的身份就够了。谁知木耳冷不防地自个儿跑到蒙兀来救人,叫连城璧的计划落个大空。他不相信谢小荻一个人会乖乖呆在嵩山。连城璧只与木耳道:“你回嵩山,让谢小荻别乱跑就是了。”敏锐的木耳这回听得他的企图,断然拒绝:“我不能让小荻冒险。你要保你的弟子,我也要保我嵩山的人。”“等大事一成,我便让太子回去……”连城璧试图说服他。木耳斩钉截铁:“大事一成?大事成了还有余党万千,到时谁出来做挡箭牌你是不是也筹谋好了?”“我没这个意思。只要是你,你嵩山的人,我就会尽力保!”连城璧急得脸发红,他的决心不是假的。可木掌门不是愿意拿自己门派冒险的人。他愿意把自己的性命交给连城璧,可不愿将门派其他人的性命托付。没有人能够托付别人的生命。木耳道:“只有一个法子。”连城璧几乎一瞬猜到他的法子是什么。木耳身上就穿着太子的衣服,他想暂时假装成太子留下来。做一副易容成太子的人皮面具,不是什么难事。再加上木耳与太子身高差不得几许,留下来或可瞒天过海。连城璧一口否决:“不成。要能这般我早留下来替他了。”“你不能留。大事在即,你不在中原指挥部署,窝在这里被软禁算什么?”连城璧闭上眼睛转过身,不愿与木耳讨论此事。留在蒙兀的人是危险的,日日夜夜有千万杀手要来取太子性命,就算外头有中原武林的人帮手,恐也撑不了许久。至少,很难撑到连城璧他们谋划的大事之后。木耳又道:“我不是一般人,我想帮你。”连城璧只冷冷地说:“没得商量。”木耳不说话了。他不是个善于说服别人的掌门,他更不知道怎么说服连城璧。他真的只是想帮连城璧。谢小荻告诉木耳,连城璧为这件事筹谋了七年,从他执掌无垢山庄那时候起就筹谋。这是一场赌上家业和性命的战争。木掌门能体察连城璧的为难。若换作平时,连城璧绝不会背过身去。之所以背过身去,恰是因为连城璧纠结。他知道舍此之外别无他法,偏偏又舍不得叫木耳做出牺牲。他嘴上说着没得商量,他的心底里还是有一丝企盼,却又强忍着不叫它释放出来。他果断地算计一切,偏生在木耳身上不愿算计。不知何时木耳环抱上他的腰,手指爬上他的衣襟。叫他忽地掉进个虚空,脑子里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身上只有气流在游走着,空荡荡的,无寄无托的,连衣服的重量和障碍都感觉不到。无人的黑夜渐渐从院子里吞噬过来,将房内的一切没入黑幕,眼前没有光,只在身体前面体察到一缕光。他迎着那光而去,终于夜尽天明。还是那个监视的死角,还是那方小小的更衣处。那一夜不知太子回来了没有,许是回来了,发现了,又疾步地走了。但木耳坚持说太子一直没回来,直到天亮才露个头,那时候已经没什么事了,太子瞥一眼,匆匆又走开,后来端盆热水来装自己洗脸,实则给木耳用的。再后来,木耳就成了这座宅子里的太子。木耳准备了两副面具,一副他的,一副太子的。他让太子戴上他的面具,好跟连城璧走。太子与连城璧走了,宁可蒙着脸叫人生疑,也不戴木耳的面具。连城璧与他坐在马车里,许久无语。只盯着他手上那幅人皮面具。太子识趣地把他递给连城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