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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意识到,他这几天一直和贺池同床共枕,但是从来没有失眠过,难道是体力消耗太大的缘故吗?“你之前一直失眠吗?”谢瞻顾顺着他的话问。“嗯,”贺池说,“每天最多只能睡四五个小时。”“这么严重吗?”谢瞻顾有点惊讶,“但我看你白天一直还挺有精神的。”贺池说:“因为我有吃药。”谢瞻顾沉默几秒,问:“如果不吃药会怎么样?”贺池说:“亚人格会时不时冒出来。”谢瞻顾想了想:“除了吃药,没有其他的治疗方法吗?”“可以进行心理治疗,但是没什么用。”贺池淡淡地说,“我之前在N市的心理医生说,当我觉得活着不再痛苦的时候,亚人格自然就会慢慢消失,就像他突然出现一样。”谢瞻顾问:“你讨厌你的亚人格吗?”贺池很轻地摇了下头:“他是我的第一个朋友,陪我一起长大,替我分担孤独和痛苦,如果没有他的存在,我可能……”他没说完,但谢瞻顾知道省略的内容是什么。贺池顿了顿,补充一句:“我只是不想让他出现在你面前,我不想让你认为我是个疯子。”谢瞻顾轻扯嘴角:“我哪有你想得那么狭隘,就算我知道了,也只会觉得你有点与众不同而已。我一直觉得与众不同是件很酷的事,普普通通多没意思。”贺池凑过来在他唇上亲了亲,说:“你不狭隘,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谢瞻顾微微睁大眼睛:“……”猝不及防被哄了一下,就好像嘴里突然被塞了一颗糖,心尖上蓦地泛起一丝丝的甜。“怎么了?”贺池动了下眉。“我在想,要不你别吃药了。”谢瞻顾转回刚才的话题,“我虽然不懂心理学,但我知道,精神类药物一般都有很强的副作用,对身体很不好。反正我现在什么都知道了,你也不用再藏着掖着,不如就顺其自然,别再用药物压制亚人格的出现,就像以前一样跟他和平相处吧。”贺池静静地看了他好一会儿才开口:“你会和他做愛吗?”谢瞻顾稍微想了下,说:“会,如果我想的话。”虽然贺池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但谢瞻顾知道,这不是他想听的答案。谢瞻顾径自说:“你觉得你和亚人格是不同的两个人,但在我看来,你和他就好像一盘磁带的A面和B面,共同组成了一个完整的个体。”贺池沉默片刻,说:“如果你喜欢其中一面比另一面多,你会怎么办?”“成年人不做选择,我都要。”谢瞻顾捧住贺池的脸,看着他的眼睛说:“答应我,不要再吃药了,好不好?”贺池微微一顿,说:“好。”对着谢瞻顾的脸,他没办法说出“不”字。谢瞻顾满意了,趴到贺池身上去,说:“抱我去洗澡。”贺池很轻地笑了一声,抱着谢瞻顾下床,谢瞻顾手脚并用地缠在他身上,像只大型考拉。洗澡的时候难免要廝磨一番,从洗手间出来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了。穿好衣服,两个人各忙各的,贺池去厨房弄吃的,谢瞻顾把斑驳的床单撤下来,和脏衣服一起扔进了洗衣机。摆弄好洗衣机,谢瞻顾去厨房找水喝,打开冰箱一看,冰箱里空空荡荡,只剩下两粒鸡蛋——他和贺池五天没出家门一步,冰箱已经被吃空喝空了。“水壶里刚烧的热水,”不用他说,贺池就猜到他想干什么,“你先倒一杯晾晾。”谢瞻顾拿了杯子去倒水,说:“吃完饭我们去逛超市吧。”贺池却说:“在APP上订就行。”谢瞻顾问:“你不想出去走走吗?”“不想。”贺池回答得直截了当,“说好的七天,一天都不能少。”谢瞻顾有点哭笑不得,他只是口嗨一下,没想到贺池当真了。他走到贺池身后,伸手搂住他的腰,下巴抵在他肩上,关切地问:“你不累吗?”贺池说:“不累。”“我不信。”说着,谢瞻顾把手探进了他的褲子里——靠,还真是不累。谢瞻顾把手拿出来,说:“好吧,我承认,我被你睡服了,你厉害,你牛逼,这样总行了吧?”贺池无声地笑了笑,关了火,把煎好的鸡蛋盛进盘子里,说:“先吃饭吧。”吃饭的时候,贺池默默地在手机超市上订了一大堆吃的喝的,谢瞻顾没留意,因为他在发微信。先是委婉地拒绝了Kevin的邀约,然后点开了和陈甸甸的聊天界面。最后两条聊天记录还停留在9月30号晚上,贺池冒充他给陈甸甸发了条微信,陈甸甸回了个[OK]的表情,然后从那天到现在,陈甸甸真就一条微信都没给他发过。孩子静悄悄,必定在作妖。谢瞻顾感觉不太妙,打了几个字发过去。言射:在干嘛?等了半天,陈甸甸没回他。突然想起来,陈甸甸是有工作的人,不像他一天到晚这么闲,就没接着发。吃过早饭,贺池去洗碗,谢瞻顾闲着没事,躺在沙发上刷微博,了解一下外面的世界。祥崽跳上沙发,哼唧着蹭他的胳膊。谢瞻顾把祥崽抱起来放在自己身上,小声说:“你想出去玩是不是?蹭我没用,现在这个家贺池说了算。你再坚持两天,过两天就能出门了。”话音刚落,贺池走过来,把祥崽抱起来放地上,然后坐在了谢瞻顾身边。谢瞻顾坐起来,期待地说:“走吧,去逛超市。”贺池说:“我已经用手机订完了。”谢瞻顾算是看出来了,不做够七天七夜贺池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就算是他对性最上瘾的时候,也没贺池这么疯狂。但是他喜欢,因为好他妈刺激。谢瞻顾笑着说:“走吧,刷牙去。”假期的最后两天,谢瞻顾和贺池依旧是在难解难分中度过的,仿佛这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其他所有的一切都抛诸脑后了。最后一天晚上,贺池变成了被铐住双手的那个,而且他的眼睛被一条黑色的领带蒙住了,谢瞻顾要让他尝一尝自己体验过的滋味。被铐起来的双手形成了一个闭环,谢瞻顾就被圈在这个闭环的中央,胸膛和胸膛紧贴在一起,皮肤摩擦得几乎要烧起来。贺池哑着嗓子说:“叫我的名字。”谢瞻顾便一声接一声地在他耳边喊:“贺池,贺池,贺池……”当狂风骤雨停歇的时候,两个人一齐倒在床上,手铐把他们紧紧地铐在一起。谢瞻顾伸手解开贺池眼上蒙着的黑色领带,在他睁开眼睛之前,轻轻地吻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