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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的眼窝塌陷得不成形状,黑洞洞得瘆人。像是被什么吸干了的尸体。戚临抬眼望着这棵“罪魁祸首”,听到叶斐晴在他身后说道:“这个……是它把游人抓捕过来,变成这副模样的吗?”“或许。”他说着,把长剑向后一甩,继续走上前去。叶斐晴没有问他的剑是哪来的,也没有对他的过分冷静表现出任何的惊讶,他无声地站在那个地方,神情淡淡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哥哥。”戚临侧过头去,“怎么?”“这里好看吗?”囡囡的声音有些轻,语气里虽是带着一股甜意,可听着却怎么都让人难受,教人毛骨悚然。戚临凉凉地说:“你觉得呢?”“我觉得啊,这里很好看呢。”戚临收回了视线,曲起的手指握紧了手中的剑,“你觉得好看,那就好看吧。”“既然好看,那哥哥为什么要毁了他呢?”戚临猛然转过身去,右手已然抬起,剑尖直刺声音的源头。然而这把剑未入皮rou,甚至才刚刚转过一个弯,他的主人被一旁突如其来的重量给扑得措手不及。叶斐晴抱着戚临在树下用力一滚,将戚临护在了自己身下。而在他们先前卧倒的那块地方,囡囡抽出了插入泥地里的手,一双杏眼幽深地望着他们。四目相对中,她渐渐拔高了身形。作者有话要说:七夕番外在目录最后,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最新章节显示的不是它_(:з」∠)_完整版在微博,嗯第29章戚临把叶斐晴从身上掀下,向后一拽,半撑着身就将手中长剑递了出去。剑身还未近到囡囡的身前,就在半途中被地上突然拔起的藤条给挡了下来。藤条缠在剑身,上边的力道几乎把戚临往前扯了一点,他手上一转,将剑直直抛起,而后手心打出一道白光,生生将那剑从藤条之中推了出去。长剑插入土中,囡囡的视线自下而上缓缓扫过,而后偏过头来落在戚临的身上,扯出一个浅浅的笑,两颗虎牙都暴露在了空气中。她的虎牙有些尖,原是一个十分俏皮的表情,可此时放在她的脸上,却显得格外怪异。“哥哥。”她轻声叫道,“你说要带我找mama的。”戚临连骂人的力气都不想花,抬手就召过那柄长剑。藤条将囡囡护得个严严实实,长剑划过,竟只是留下了一道细细的划痕,也不知比原先的那些要结实了多少,活像一座铜墙铁壁,颇有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阵势。“她这是……妖怪吗?”叶斐晴诧异地说。戚临回过头瞟了他一眼,正见他动作僵硬地撑起身,准备站起,嘴上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谁知道呢。”“哥哥……”眼前的囡囡从女孩变作了少女,身量拔高了不是一星半点,但她的神态语气却是还保存在幼年时期的那般,透着一股诡谲的稚嫩感。戚临冷冷地说:“行了别叫了。你大概死了也有个十几来年了,何必呢。而况以我的年岁,只怕做你爷爷你都得嫌大,叫哥哥,腻不腻人?”自山洞里见到女孩的第一眼,他便知晓她并非常人。在那种漆黑山道里凭空出现出现的,仍能安然歌唱的,又岂会是真正的孩童?戚临原先只当她是此地主人的一个诱饵,也便顺了“他”的意,把人带了上来。却也没想到也许这个他所想的“诱饵”实则就是主人。那这棵树……恐怕与她早成了某种共生关系,亦或是本就受她驱使,总归也不是什么好鸟。地上的那些蝉蛹里边包着的多半也是她诱拐来的旅人,至于是为了吸干精气还是获得真元,估计也只有这人自己知晓。然,真相如何都与他没什么关系。长剑落在他的手心,戚临负剑在后,目光如高铁一般冷然。囡囡似是被他这一番话给激怒了,围在身前的藤条都还是缠动着向周遭散开,露出一个口子来。她的眼中似是被映了一把星火,火舌跳动着像是要将戚临生吞了去,如花般的面容都在这一刻扭曲了,那双眼睛哪还瞧得出先前的半分灵动。藤条在半空中转了个弯,朝向了戚临的所在,如箭在弦。“你去死吧。”她笑嘻嘻地说着,数根藤条齐齐送出,疾如旋踵,直迎戚临的面门。戚临的指尖在剑柄上轻轻一点,犹如牵起了一条银线,剑身飞出,分作影影绰绰地几道光晕,华光流转,银光与棕色的藤条缠绕一块,戚临右手虚虚一抓,自储物戒中捞出了那柄折扇。扇沿在空中划过了一条弧线,摊开了整个扇面。戚临执柄折转,手中轻点,扇骨如利刃一般刺入藤条,旋转之间,以摧枯拉朽之势将它生生割裂了大半一截。周遭微风渐起,他的长发落在肩上胸前,贴在了唇角。飞出的长剑相互轮转配合,凌厉的剑锋擦过藤条,将它们从外层一片一片地削落下来。那些剑的剑柄上仿佛连着一根看不见的银线,起落折转全凭着戚临控制。而戚临一边执扇,一边还要分出神识cao控剑刃,消耗不可谓不大。灵剑周转,剑尖刺破一方藤条,将它钉落在地上。剑身上泛着熠熠的灵光自与藤条相接出向外蔓延,逐渐腐蚀了整个藤条。棕色的藤化作了棕色的灰,隐没在幽幽绿草之中。第二根,第三根,亦复如是。而在每一个藤条消失之后,插入土中的剑刃也化为了点点星光,扫落在空气之中。囡囡的整张脸都紧紧绷着,额间皱起几乎能看见一个“川”字。“还差一点……”她喘着粗气,声音都开始沙哑起来,不似先前少女般的清脆,反如七八十岁的老妪一般。“啊——”她开始发了狂地嘶吼起来,戚临不明所以地朝她那处望了一眼,只见又有六七根的藤条接连从地中冒出,掀翻了大片泥土,发了疯地向他扫来。叶斐晴焦急喊道:“小心!”戚临收剑在手,说:“你站着别动。”而后他低头看了一眼无处安放的铁扇,深觉这个没有腰带的年代实在是太过麻烦。黑线自他手中生出,将折扇别在了腰旁。戚临横剑在前,平剑一挑一扫,将迎面而来的藤条打偏了一个方向。他自横扫的藤条之中穿行而过,手中的剑仅成了抵挡的工具,也不管有没有砍下向他攻来的那些个“敌人”,戚临脚下步履变换,却是以极其迅疾地姿态在向罪魁祸首移动。囡囡只是低着头,纷纷地呢喃着那一句话。她说:“就差一点。”戚临的剑横扫涤荡,不过多时,他已至囡囡身前,长剑避开了她的要害部位,深深刺进了护着她的藤条之中,划拉开了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