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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没告诉我,纪愉喜欢的人名字。”王洛水:“……”怎么还惦记着这茬呢?!她在心中咕哝了一句“色令智昏”,然后坐在孟忍冬的床前,想要跟她语重心长地分析一下重新追回纪愉的超低可能性。在王洛水开口之前,孟忍冬却忽然打断了她:“洛水,你见过纪愉哭的样子吗?”王洛水:“啊?”她一时间有些接不上这话题。孟忍冬看了眼漆黑的窗外,视线落在夜色里,好像这样目光就能穿越夜空,看见让自己牵挂的人。过了好一会儿,她说:“我见过。”孟忍冬收回视线,看着面前雪白的床单,轻声道:“她在跟我分手的时候没有哭,说出那些年的糟糕经历时也没有哭,我几乎没有见过她那样绝望的样子。”“可是——”“因为找不到那个人,她崩溃地哭了两次。”说到这里,她抬眼去看王洛水,那眼底没有势在必得的锋芒,也没有提起无情前任时的怨怼,有的说到心上人时候浮现出的温柔。王洛水听她说:“我不想再看她哭了。”“你就帮我这个忙,告诉我那个名字,行吗?”王洛水:“……”她重重叹了一口气,无奈道:“当初你和她在一起时,有现在十分之一的清醒,你现在也不会半点机会都没有——”顿了顿。王洛水不再抱怨。其实她没有问纪愉这个问题,毕竟她的身份尴尬,在纪愉面前提这个,要么是为了节目效果,要么是为了孟忍冬本人,纪愉是一定不会说的。所以她去查了。想到调查的结果,王洛水出声道:“我没去问,只是帮你查了查,她身边曾经待过的圈里的朋友,尤其是跟女团有关系的,后面遭遇还不好的,排除下来,确实能跟你说个名字……”孟忍冬逐渐屏住呼吸。而后,王洛水看着她,一字一顿地出声:“司恬。”“她那个朋友的名字,叫司恬。”第42章042孟忍冬的脑海一片空白。在王洛水的声音落下之后的半分钟内,她都陷入一种“我是谁?我在哪里?我刚才听见什么了?”的茫然情绪里。王洛水看她这副模样,以为她之前是不相信纪愉心中有人,还要倔强地认为自己才是对方唯一的心上人,有心想要再劝两句,可惜搜肠刮肚也找不出更多的话来——毕竟。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王洛水便也只能跟着沉默,同时还忧心忡忡的捏了捏自己的眉心,仿佛孟忍冬这头疼的毛病会传染似的,直到相对无言许久,她又听见孟忍冬出声来问:“……你刚才说,她叫什么?”王洛水看她这不愿接受事实打击的样子,再看她的眼神就带了几分可怜和同情,她实在看不下去好友总是身陷一段永远看不到回应的感情里,自觉有必要让她看清事实,于是重复道:“司恬,司法的司,竖心旁的恬。”孟忍冬又一次陷入了空茫的状态里。王洛水重重叹了一口气,拍了下她的肩膀,给她倒了杯热水放在旁边,就起身往这病房的洗漱间去了,因为孟忍冬住的这病房比较豪华,所以连陪护间都单独隔出来很宽敞的位置,陪护床的宽敞程度也挺大,虽然没法和烟霞山的总统套间相比,却也简陋不到哪儿去。王洛水是打算今晚在这儿陪孟忍冬住一晚的,毕竟节目里该安排的事情都安排下去了,有副导演和一众能力出色、见惯了大场面的员工在,只要不是什么关乎人命的大危机,只要照着流程往下走,也不至于在半夜闹出什么事情来。……孟忍冬静静地靠坐在床头,旁边桌上的热水散开袅袅的水雾,将她略有些冷淡的神情模糊稍许。她现在感觉整个人的三观都有些崩塌。否则怎么解释纪愉喜欢的人名,跟她在梦里的名字一样呢?孟忍冬闭了闭眼睛,脑海里就又浮现出那些梦境里的画面来,像是照相机里面的胶卷一样,一格格掠过……她不是没有怀疑过这梦为什么跟连续剧一样,但之前她只以为这是自己始终放不下纪愉……但这梦映照进了现实,又是怎么回事?孟忍冬再睁开眼睛,盯着自己盖好的雪白绒被,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个大胆的猜测来:有没有可能,她梦到的那些事情是曾经发生过的?只不过是被她忘了?可是她仔细想想,自己少有的几次进医院的经历,无不是脑袋受伤、在昂贵的私人医院空落落的病房里独自待着。梦里那种集体病房,嘈杂的、互相串门的、随时能听见隔壁床陪护家属嗑瓜子拉家常的声音,几乎不可能存在于她的生活里。哪怕她再不受喜爱,她也是地产大亨孟氏集团老总的小女儿。但是司恬这件事又怎么解释?为什么纪愉喜欢的人名字正好是司恬?孟忍冬总觉得自己有一根线没有抓住,她思索了好一会儿,随后挪开目光,抬手去摸水杯旁边放着的手机——既然司恬此人确实在这个世界存在……那么。只要找到这个人,是不是就能解答她的很大一部分疑惑了呢?……十多分钟后。王洛水拿着一次性的毛巾在擦头发,从浴室里走出来,低头看着自己身上这件阔腿的深色牛仔裤,有些烦恼地在想今晚没换睡衣、穿这样硬邦邦的布料睡觉会不会不舒服。但她很快就想开了,毕竟现在也不可能大张旗鼓再从这里折腾回酒店,于是抬眼去看孟忍冬,出声道:“对了,你助理有帮忙把你的换洗衣服送来吗……你怎么还在玩手机?医生不是让你多休息?”孟忍冬头也不抬,只淡淡道:“很快。”王洛水无奈地走近,看她这样严肃的神情,以为她是大晚上还惦记着公司里的事情,不由走上前来作势要没收她的手机:“钱是赚不完的,孟老板。”孟忍冬扬了扬手腕避开她的动作,只简短回答:“不是公事。”王洛水“哦”了一声,调头就往外面的陪护床走去,只丢下一句“早点休息、有事叫我”的叮嘱,然后就打着呵欠,将发尾有些打湿的头发细细散开在枕头旁边,而后就将靠外面部分的灯关了,在半亮的房间里昏昏欲睡。孟忍冬紧赶慢赶找了几个靠谱的“专业人士”,让他们帮忙寻找司恬这个人,之后也将手机放在床头,起身去浴室洗了个澡。浴室门开关的时候会发出很轻的吱呀声。孟忍冬带着蒸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