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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陆续相信后,各方的动作也变得明朗。林总督林秋白,亲自去了墨城范围内的各处要点讲演,将可能会产生的病症和后果坦然告知。民众们经历了不信、犹疑、绝望、哭泣后,最终心中接纳了一半,墨城范围内,各家各户便都警惕起来,遇到怪异的事物,本能退缩,不会再靠近。毕竟那“防护手册”中明明白白地指出,发病要么是自发得病,要么是被怪人或怪物啃咬到,谨慎小心,至少能避让开一半的可能。墨城的中药大夫与留洋归来的西式医师,亦凑在一起,虽不可能在短暂的时间内,想出什么救治的法子,但到底可以开些强身健体的方子、想出更多防护隔离的法子。一时之间,墨城像上了崭新的发条一般,迅速地“动”了起来,一副热火朝天,应对末世的景象。而这一切,都远在金家人的预料之外,直接将他们打了个措手不及。因着之前一次沈氏商会,金家人与沈家人破裂,墨城数得上号的人物,俱将消息瞒得严严实实,并不会知会金家人,导致金家人的消息,竟然比普通民众还晚上了一些。金曼听佣人悄声讨论到“末世”、“丧尸”时,才愕然发现,这些机密,所有人竟然都知晓了。她匆匆前去寻自己的父亲和兄长,面对的却是两双并不信任的眼眸。“若不是你说出去的,他们缘何能知道得这么清楚?”金曼竟哑口无言了,过了好半天,才道:“许是行事有些疏漏,叫那沈朝阳窥视到了讯息。”金坤和金斐却并不相信,毕竟沈朝阳知道的,竟比他们更多些,这让他们很难不多想,以为金曼做了两手准备,亦同沈朝阳做了交易。虽然心里恨极,金坤脸上却带了慈祥的笑,他温声询问金曼可有其他“之前忘记”的讯息。金曼头脑发胀,十分尴尬,她上一世拼尽全力,亦只在底层晃荡,哪里有其他讯息?不得已,她只得将能源石的妙用说了,但瞧那金家父子的神情,显然是不满足的。正在交谈的三人却不知晓,门外有一位小厮附耳听了许久,又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那能源石能助病人向异能者转换?”沈朝阳端坐在主卫,听那探子细细回报,待那探子说完了,他又转而看向在座的顾问团,“你们如何看?”第二十五章“沈先生,无论真假,都可尝试一二,若是真的,于众人便是极大的好事。”沈朝阳边的一位顾问温言回答,他的年纪比沈朝阳些,是沈朝阳生前便信任的顾问了。“当如何试?如今末世尚未来临,莫非要待末世来临,再做实验?”另一位顾问提出了疑问,众人就此讨论起来。沈朝阳听了一盏茶的时间,下了定论:“不必那么麻烦,既然有这些可能,便下发一些能源石,若有人生病,叫他们在石头的附近修养便是。”“可这能源石极为珍贵,”周方圆按捺不住,他实在看不惯沈先生大公无私的模样,“沈家已经做得足够多,物资已然送了三分之一,这能源石我们亦所剩无几,怎能再送?”沈朝阳叹息道:“我生于墨城,长于墨城,沈家有如今基业,亦全靠墨城子民帮持,岂能因一己私利,便将这救命的东西死守在手中。更何况,能叫那丧尸变少些,异能者变多些,也有利于异能者齐心协力,早日捱过末世。”周方圆张了张口,到底说不出反驳的话语,他竟有些羞愧起来,他有了所谓记忆,竟也变得冷酷无情起来,远不如沈先生来得仁义。众人又商讨出了具体方案,沈朝阳起身告辞,温言道:“已数日未见吾妻,想念得很,今日便先回去了。”众人为这“吾妻”二字震得头皮发麻,待回拢些理智,沈朝阳已经翩然离去,只剩在座的一众顾问面面相觑。最后,居于上方的一位老者重重地叹了口气,道:“罢了,沈先生既然喜欢得很,我们又有什么可挑剔阻拦的。”众人纷纷称是。沈朝阳出了房门,才发觉外面已然下了雪。冬日的第一场雪,在这个寂静的夜,悄然降临。佣人撑起了纸伞挡雪,沈朝阳初始走得极慢,脚步却越走越快,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推开房门,便见王倾坐在茶几边,烛火下,伊人莞尔一笑,道:“回来了?”沈朝阳便将外套脱了,扔到了佣人的怀里,沉声道:“还不去睡?”“你尚未回来,我亦睡不着,便想等一等。”“前几日,你亦这么等过?”王倾睁大了眼睛,似乎没想到沈朝阳如此敏锐,他抿了下嘴唇,只得老实交代:“等到了午夜,你不回来,我便去睡了。”“以后莫要等我了,伤身。”“左右也睡不着,便等等。”沈朝阳同王倾视线相对,看出了对方脸上隐约的倔强,便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道:“我会心疼你。”“我亦心疼你。”王倾下意识地蹭了蹭沈朝阳的手心,他被沈朝**细地养在宅中,平日里只与厨房和书房相伴,连性子都磨得软和起来。又或许是他真的喜欢沈朝阳,心中便生出了诸多柔情,时时刻刻惦念着人,竟是情难自抑了。沈朝阳却收回了手,冷淡道:“你先去休息。”“你还要忙?”王倾的声音并不软糯,内里的情谊却是真切的。沈朝阳闭了闭眼,道:“不忙,只是你叫我心神不宁。”“怎会如此?”“你亦是男子,岂会不知道,心爱之人就会眼前,会生出什么冲动?”王倾愣了愣,随即笑道:“你我已定下婚约,纵使做些什么,亦不出格,你何必要避开我?”“王倾,”沈朝阳言语中已带了一丝沙哑,“我们太快了。”王倾向前跨了一步,青衫勾勒出修长的身形,他不是顶尖好看的,但却耐看得很,温言道:“分明是你先撩拨我,你叫我随你回的沈家,你向我告的白、求的婚,为何又嫌弃上快了?”沈朝阳定定地瞧着王倾,半响,他道:“你会怕的。”“我不会,”王倾伸出手,拉住了沈朝阳的手,他含笑道,“你待我好,你不会害我,我不会怕你。”沈朝阳不再抗拒,王倾便顺势将人拉回了卧室,他道:“我帮你宽衣。”沈朝阳低头看了看真不怕的青年,便抬高双臂,遂了他的意。王倾将人的外衫褪去,又极为自然伸手探向里衣,沈朝阳低垂下眼睑,却握住了王倾的手,他道:“待新婚之夜。”王倾便也不勉强了,道:“听沈先生的。”沈朝阳“嗯”了一声,却并未松手,他俯**,就着相握的双手,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