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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然暗下来,大雨仍不间歇,和人做对一般。哪吒倚在门边赏雨,远远看见一个人影冒雨而来。“什么人?”人也不曾停下,只快步走进庙来摘下斗笠。“你是……”那人将斗笠扔在一边,道:“小兄弟,在下是路过的修士,今夜天降大雨想在此地避上一避。”“避雨?”哪吒打量着他,未曾说话。这人深更半夜冒雨而来,实在可疑。仓晓正与李靖在后院廊下商量鬼方适宜,听见声音便一同过来。却当真被这来人惊了一惊,这个浮玉君还真是说到做到,如今这就来了。“这位……”李靖问他道:“不知这位先生打哪儿来,要往何处去?”浮玉拱手道:“在下乃是东海畔的修士,要往鬼方国去。”这人眉宇间自有一股浩然正气,所说之话很难让人怀疑。作者有话要说:仓晓:哦豁第27章同行哪吒将人从头到尾端详了一番,也并未发觉半分妖气,只是不知为何,总对这夜半来的人没有定点儿好感。李靖道:“既然如此,先生自便就是,我等亦是借宿于此。”“如此,多谢几位。”浮玉言罢,再次行了礼。仓晓看着他,浮玉略略笑了一笑。忽而之间有什么东西亮了一亮,哪吒垂眸,在浮玉的腰际发现了一枚小巧的同心结。挂在相似的地方,又是相似的东西。“使者。”他唤了一声。仓晓看着他,哪吒静了片刻,道:“我有事想问使者……”仓晓走近几步,问道:“何事?”哪吒拽了拽他的袖子,道:“眼下人多,使者同我去后院?”“也好。”仓晓看了李靖和浮玉一眼,李靖点了头,他便与哪吒转身去了后院。雨珠子落个不停,音声虽大,却无端觉得静谧。仓晓坐在栏杆上,看着他道:“今日怎麽了,这样晚了也不睡觉,明日一早若是雨停,可要提前出发的。”哪吒揣着手,道:“使者不是也没睡?”仓晓道:“我与你……李将军在商讨鬼方国之事,才不曾睡下。”“当真?”“还能有假麽。”哪吒坐在他身畔,道:“真真假假我不知道,唯一知道的是这夜半来临的人,身份不凡。”“你又知道什么?”仓晓看着他。哪吒道:“天下没有这样巧的事,咱们去鬼方,他也去鬼方,又不像是拦路的妖魔。使者,恕我多嘴一句,这人使者可认得?”“这……”哪吒这样的心思到底是瞒不过,仓晓叹了口气,道,“认得,便是我与你说过的那位故友,此来鬼方国是为了助我们除妖的。因不便暴露身份,这才没与我相认,”“我们?”哪吒看着院中的雨,问仓晓道,“那使者觉得,他为人如何。”仓晓道:“这,我却也不知道,我与他算上今日也不过几面之缘,该是个正人君子,其他的我也说不出了。”“是麽?”哪吒回过头来,夜色无星,却都只在人眼中,他看着仓晓,道,“我也是担心,怕是什么图谋不轨之人。我与使者从远方山而来,除了杨大哥,更无可信之人,既是几面之缘,自然不同咱们的情谊。”“我自会小心。”哪吒此话也不无道理,浮玉千里迢迢从远方而来,这点子由头确实站不住脚。不过说到底,人家毕竟是广成子的徒弟,自己区区一个东海三太子,也没有值得图谋的地方。如是而想,却不知可图谋之处数不胜数。翌日,天果然大晴。仓晓帮着收拾完东西,去后院牵了飞云。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离开,浮玉带着自己的马与队伍同行。二人一白一黑,亦步亦趋。哪吒歪在粮草车上,远远看着,双眉始终不曾舒展。杨戬看着他,心中困惑。明明是哪吒拉了他来闲聊解闷的,怎的只盯着前头一言不语。“嗯。”杨戬咳了一声,问他道,“看什么呢?”哪吒回过神来,道:“看什么,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杨戬往前望,只见仓晓正与浮玉在说话。待看了许久,才道:“我看挺好的,使者总是一个人,终于有人可以说说话了。”“是麽?”杨戬点头道:“正是呢,使者与这人看起来年纪相仿,必然有许多话可以诉说,我听说山下有知己难寻一说,得一知己大抵就是如此了吧。相惜,相敬,相伴,相守……”他一字一句说的清楚,哪吒的眸光也跟着暗下来。未待杨戬把话说完,哪吒口中的“使者”二字已是唤了出来。仓晓听见声音,忙调转马头过去。“何事?”哪吒看着他,道:“昨日睡的不好,身上有些困,坐这粮草车便更是难受。不知可否与使者同乘?”“一起吗……”仓晓正思量着,浮玉已然过来,他看着哪吒,道:“驭马之术我倒是有些心得,小兄弟若是不嫌弃,何妨与我共乘,我来教你。”“……”哪吒愣了一愣,片刻后,道了一声“好”,旋即翻身上马而去。二人拽着缰绳很快离开了仓晓身畔。哪吒年纪虽小,却已如十七八的少年郎,两个大男人共乘一匹马,看着委实别扭。仓晓不明白,杨戬就更不明白了。一行人快马加鞭,日夜不休,至鬼方国时正是艳阳高照。李靖带来的人留在城外接应,仓晓带着哪吒等人进城。虽是好天气,路上却少有行人。四下更是大门紧闭,连乞丐都不曾有一个。杨戬看着天,叹道:“这样好的天气,倒是辜负了。”哪吒道:“夜不闭户,是太平之景,此地白日也门窗紧闭,可见百姓人心惶惶。”四人沿着街巷缓步而行,一路走来,皆是如此。唯到一处,才听得人声。“阴阳阴阳,阴为死来阳为生,活受罪来,死做囚……”匾额之上,写着三个叫人看不懂的字。仓晓走近,只见一乞丐窝在对面,闭着眼睛,口中反复呢喃着几句话。“敢问这位小哥,此地可是天魁坊?”仓晓俯身问了一句。那乞丐闻言,这才悠悠睁开眼睛,问他道:“几位是外地人?”仓晓道:“正是,因家中至亲病重,走投无路才来至此地,想试上一试。”“试?”那乞丐坐直了身子,敲着手中的竹竿,道,“你既是一片孝心,快回去求神去,来淌这躺浑水做什麽。小心丢了性命,叫这孝心无处可托。”“这……怎麽说?”那乞丐将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