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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卿榕:“……”徐卿榕无言,却也对走到最边上,避着众人交谈的洛允修与殷怀霜的对话内容有些好奇,便也竖起耳朵听。然半晌,洛桑与徐卿榕面面相觑,确是听不清。…另一边,洛允修声音压得很低,“殷公子,我们曾经见过?”虽是问句,洛允修语气却十分肯定。殷怀霜对此没有想隐瞒的念头,他颔首。洛允修逼视着他,“既如此,你为什么还会出现在这儿,还到桑桑身边,你还记得你当年的话吗。”殷怀霜疏淡的神色稍凝,懒怠的睡凤眼微微抬起,“我记得,是你忘了。”殷怀霜接着道:“我当年说,要想活着,便忘了见过我,忘了……”殷怀霜极细微地顿了顿,含糊一声:“忘了……桑儿失踪过。”洛允修不会察觉那份对于殷怀霜而言,可能再说不出第二次的亲昵。洛允修道:“那你为什么还会出现在这儿,当年桑桑被你送回来时,全身都是血……”说到这儿,洛允修背在身后的手微微颤抖。殷怀霜的面色也在一瞬间骤变,“那不是她的血。”殷怀霜这一声没有控制住音量,竖着耳朵偷听的洛桑和徐卿榕都被吓了一跳。洛允修回首便见数双直勾勾盯着他的眼,心知此刻着实不适合谈论一些隐秘的话题,更重要的,是抓紧时间想办法离开此处。而殷怀霜,许有办法。洛允修至今记得,那年大雪封城,一未长开已足现姝色,美得雌雄难辨的少年远远走来,少年全身到下都是白的,唯有背上一娇小的身影刺目的血红。随着少年走近,一列黑衣人悄无声息出现,刀锋冷锐。之后大雪纷纷扬扬,那一日人与事本该与被掩埋的足迹一同终结在那个风雪日。……众人围坐成一圈,商讨如何离开,却都无太过可行的方法。洛桑若有所思,偏首问坐在她左侧的洛允修,“爹爹可认识洛南卿?”洛桑右侧,有些恹恹垂目的殷怀霜闻此眼睫颤了两颤。洛允修摇首,眼眸微闪,“似乎是秦州那一脉的孩子,但并不曾见过,桑桑怎么问起他了?”“刚刚我听到一人被唤做‘大人’,那个大人的声音很像是洛南卿的,他似乎……”洛桑没再说下去,但那位大人若真是洛南卿,未免出现得过于巧,且细想,那些话简直像是说给他们听的。洛桑留了份心,继而她将这段时日洛府发生的事长话短说说与洛允修听,听闻李回报信给苏雯婉言他身亡,洛允修眼睛变得腥红,许久方归于平静。洛允修温柔笑着,轻轻拍洛桑的背,缓声道:“发生这么多事,真是辛苦我们桑桑了,以后,爹爹一定在你身边,桑桑不怕……”“我不怕。”洛桑摇头,笑颜一如既往的媚且纯,在亲近之人面前,那抹干净的纯更是有娇憨之感。见着洛桑专注的笑颜,怕是无人能不心软。更何况,还有那难能可贵的认真的信赖之感,洛桑道:“怀霜会安慰我。”不知何时,殷怀霜的目光落在洛桑身上,许久没能收回。“殷公子……”殷怀霜看去,眸中微有不耐,看见打断他的声音源头来自洛允修,方稍有收敛,“有事?”洛允修道:“不知殷公子可有见解,能离开此处?”洛桑不解洛允修怎么会问殷怀霜这个问题,她正要开口,感到手指被轻轻拉了拉,冰凉的温度使得洛桑下意识地想缩手。不想原只是轻勾的手指忽然用力,彻底紧紧握住洛桑的手。洛桑偏首,殷怀霜侧颜冷峻,即使他的状态是放松的,也因面部线条过于分明与凌厉而凸显得锋芒毕现。察觉到握住她手指的手冰冷至极,洛桑反应过来后主动将另一只手也捂上去。殷怀霜的手在洛桑掌心中很乖,与他开口说话时的不咸不淡截然不同。殷怀霜道:“你们可知此地是何处?”“一个不应该存在的地方。”洛桑道。一个武器坊,本只该受朝廷指派而建,或隐秘但伟大,而不会囚禁着一群仿若行尸走rou般的人。殷怀霜微微勾了勾唇,一侧脸颊处出现一个十分不明显但确实存在的小酒窝。洛桑第一次瞧见,好奇地靠近了些,便感到掌心的手指动了,一下下没有用力地戏耍般地挠着她的掌心。洛桑眼睛睁大了些,直勾勾盯着殷怀霜,想问他在做什么,但慢慢发现,殷怀霜可能真的没有留意到他在做什么。殷怀霜望向幽黑中那抹绵长、温暖的橙黄火光,目光像是丢失在了遥远的旧日。殷怀霜疏淡的声音很适合讲故事,尤其是一些发生在久远,间隔之远永难以跨越的故事。他的嗓音响在空荡的地下,仿佛带人回到辽阔的过去。殷怀霜道:“它是一个应该存在的地方。”——承载许多的热血与冰冷,承载许多人的生与死。秦州、燕州等五州处暮国边境,并非旧时便是如现今这般安稳的,甚至很长一段时间游离于暮国之外,混战丛生。战火喧嚣,蛮族入侵,铁蹄踏过热爱的土地,刀剑毁灭寄存美好的家园,妻离子散,晨起劳作与妻子道的一声稍作离别许就是永别。半步阳间半步阴间,是边境百姓最常经历与习惯的。祖辈如此,所有能活下来的皆是受眷顾也是不幸之人,大山拦住他们的脚步,他们向往和平,便也向往内地。许多人人千辛万苦登山而过却绝望发现内地亦是贫穷、灾祸横生之景,内乱不断,最终茫然归来;许多人挚爱他们的故土、养育他们的家乡、供奉香火的宗祠,誓死守卫。为了传承与守护,于是有了这么一条地下通道。受伤的将士喘歇修养,城破时免妇孺之苦,幼小的孩子可以在战乱之年在这里安心长大。“这个地牢,在旧时确实只是一个储存粮食的地窖。”殷怀霜一句话将众人拉回到现实,“随着暮国强大,四州安定下来后,这条地道便不再启用,只留有一纸地图。”徐卿榕想了想道:“所以我们找到那份地图,便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