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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又遇到你了,真巧。”宋疏桐毫不客气地拆穿道:“巧个屁啊,你躲在这里,难道不是故意在蹲我。”谢初静:“……”被人看破心思的尴尬,让他一瞬间不知道该说什么,面红耳赤吭哧了半天,最后没头没脑冒出来一句:“我带你去最高处看风景。”“看什么风景,今天没月亮,到处黑……”可惜宋疏桐来不及反对,耳边就传来风声呼啸而过的声音,他施展轻功,拎着她在城市上房飞檐走壁,片刻之后,宋疏桐就又站在最高的钟楼顶上了。来都来了,反对无效的宋疏桐只好无奈地闭嘴,她给找个稳当安全的地方站好,又下意识地去找紫禁城里的端央宫,那是魏朝的东宫,也是她的男主谢初静登基前住的地方。夜色黑漆漆地,只有地上的建筑物里有光,紫禁城那片地方灯火通明,很容易就能认出来。谢初静看她盯着紫禁城,压抑着内心的喜悦,问道:“又在看太子殿下么?”“嗯。”宋疏桐点点头,收回目光看盯着谢初静脸*上的银面具,她脑子里忽然冒出一种冲动的想法,这个大侠武功这么厉害,飞檐走壁如履平地,他要是愿意带她偷偷去找太子殿下就好了。宋疏桐现在真的很想把黑心师爷一家人弄死,可她没有那么大的能量,只好从长计议,虽然她有信心自己一定能成功,可是耗时太长。这段日子以来,宋疏桐觉得心有点累。仇恨是一种强烈的容易让人身心俱疲的情绪,所以报仇,尤其是一个人单枪匹马报仇,其实一件很辛苦的事。穿书以后的命也是命,宋疏桐真的真的不想把日子过成秋菊打官司。她想要个更厉害,更有能力的人帮助她,她的男主在这书里是无所不能的存在,宋疏桐觉得,男主一定能帮他解决这个困扰。可是就算这个大侠真的把她带到男主的面前,她又该如何对他解释自己的身份,又该用什么样的立场,要求他去帮助自己报仇呢。宋疏桐一声叹息,踮起脚看向紫禁城的方向,不再说话了。还是得靠她自己啊。站在这样高处,俯瞰整个京城,灯火通明和漆黑的区域夹杂共存,有一种别样的美,风中送来不知是谁家歌姬的低吟浅唱,宛转悠扬。明天如何谁能知道,但这一瞬间宋疏桐觉得心底某处被触动了,她还活着,这就很美好。报仇的事情虽然令人苦恼,却正是为了捍卫这种美好,再辛苦也得坚持一下。谢初静看着她安静的侧脸,她沉默的太久了,他忍不住问:“你在想什么?”宋疏桐的嘴比心更快,没来得及思考就冲口而出:“我在想太子殿下啊。”谢初静:“……”他的脸红透了,幸亏在夜里,她没有发现。谢初静觉得胸膛里像有一万只小鹿在乱撞,撞得他站不稳,这一瞬间心情激荡,有些话必须要说出来:“其实我是……其实太子……”话就要说出口的时候,大约是近乡情怯,谢初静忽然停住了。他发现自己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要坦率地向她表明身份,让她知道自己在人前人后的模样并不一样,也有不高贵不完美的一面,他竟然有点紧张,有些羞怯。谢初静努力了半天,叹了一口气,觉得他还是需要再酝酿一下勇气。宋疏桐听见他叹气,随口道:“我听人说过一句话,如果错过太阳你低头叹息,那你又要错过月亮了。”谢初静认真道:“今晚上没有月亮。”宋疏桐尴尬:“那就错过星星。”谢初静抬头在天空寻觅了片刻,再次认真回答她:“也没有星星。”宋疏桐:“……”她对着夜色翻了个白眼,这家伙咋这么会抬杠,他要是去岑子昂的码头仓库里干苦力,肯定是个骨干吧。“我说你这个人真是,我想给你灌点心灵鸡汤,你一点不配合。”谢初静没听懂:“心里鸡汤是什么?”“就是一些真真假假混在一起,但是听了*会让人心里快活的话语。”宋疏桐叉腰,歪着脖子仰头看天:“你别说话,让我来找找,今晚肯定有点啥。”她这样子着实有些可笑可爱,谢初静眉梢带笑,眸光闪动:“虽然没有星星和月亮,但是还有你,你的心灵鸡汤很有趣。”宋疏桐用力看了半天,也没在天上找出一颗星星,泄气道:“好吧,还有我,鸡汤本汤,今晚你也只有我了。”她把下巴收回来,眼神正好撞进了谢初静的目光里,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宋疏桐觉得,她竟然从这双眼睛里看出一丝潋滟柔情的光。四目相对,一瞬间心跳狂跳,宋疏桐用力眨眨眼,赶紧把目光转开,气氛有些暧昧怎么肥四,难道是错觉?其实她方才还有后半句堵在心里没说,她转过来看他本来是想发牢sao的:我是被你胁迫来的,我还有正事要干啊,老兄。谢初静坐下来,从怀里摸出一个酒囊喝酒,他一边喝一边思考,在该在这种情景下,向她坦白自己的身份,还是换一个更合适的时机比较好。比如,他穿上东宫太子的华衣美服,梳洗一新、器宇轩昂的时候再表明身份,或许会给她留下更加美好的印象。宋疏桐无聊地蹲下来,看着这个静静喝酒的男人,觉得他喝酒的样子挺帅。他们也算有缘,等她报了仇之后,大约会出去游历山水,以后他们都不会再遇见了,但相逢是首歌,她会记得这个人的,那天他带她看过的京城的月色,真的很漂亮。抱着这种想法,宋疏桐突然就有了,想再多了解这个人一些的欲望。宋疏桐就问他:“兄台,你除了半夜像蝙蝠一样蒙着脸飞来飞去,有没有别的喜欢的事?”谢初静:“……”他被她这句“半夜像蝙蝠一样蒙着脸飞来飞去”的描述,噎得差点呛了酒,他明明是出来行侠正义的,却被她说得那么不堪一提。宋疏桐还在一脸认真地等着他回答,谢初静只好道:“闲暇时候我喜欢写诗填词,也算的上颇通音律,不过家师说我这是不务正业。”宋疏桐托着腮帮子思忖了片刻,发挥了她话痨的特长开导他道:“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从这个角度来说的确是不务正业。不过你要这样想,千百年以后,大家可能不知道当时是谁做了皇帝,谁当了大官,可是好诗会一代代传下去,说不定还有小朋友背诵,诗人的名字和他的作品。时间就像大浪淘沙,真正美好和有意义的东西才会留下来。”谢初静静静地揣摩了宋疏桐的话,才慢慢道:“你这几句话倒是令我想起了前代词人陈人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