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8
喻庭晏用力眨巴着眼睛,努力隐忍着,像在拼命控制自己的情绪。林西则有些不忍,但还是回忆小西在梦里跟他说的话。“他说他累了,想休息了。”林西则低眸看着眼前的酒杯,杯口装饰着一颗红色的樱桃。它看上去十分完美,颜色鲜艳漂亮,但也只有把它拿起来,才能看到它被割开的伤口,了解它为了站在那个位置,承受了怎么样的痛苦。喻庭晏沉默了下来,良久,他抬头盯着林西则,问:“你……是他的另一个人格吗?”为了保护自己,自我分裂出来的另一个人格?林西则眨眨眼,呆住。啥?什么是“另一个人格”?他有些当机,连忙在原主的记忆里搜索关键词。只是他的沉默,却被喻庭晏当作默认了。喻庭晏的眼睛里浮现一层水雾,他努力眨巴掉,小声道:“是我没有保护好他。”他昨天就看过林西则的直播。直播里的少年,自信、阳光,身上带着股蓬勃的朝气和处变不惊的从容,根本不是他印象中的林西则。倒像是……小西曾经跟他描摹过的,他想成为的那个样子。当时,他心中莫名地生出恐慌来。他打电话给杨付观,他躲着他,他早上便杀去了他家里,终于打通了电话。那时候,他真的慌了。林西则从来不会那么跟他说话,他不会喊他的全名,他会乖乖地叫他小鱼哥。直到见面以后,他终于彻底确认了。可是……他怎么能不在了呢?看他哭,林西则有些不知所措。他僵了一下,伸手在口袋里摸出一条手帕递给他。“谢谢……”喻庭晏接过手帕,却没有用。他红着眼睛看向酒吧的舞台。舞台上面放着麦克风,还有零零散散几件乐器。他的眼睛里流露一种说不出的哀伤。“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在这里,那时候他在舞台上唱歌。”这也是为什么,他把他约到这儿的原因。喻庭晏端起刚刚给林西则调的酒,小小地喝了一口,眼前浮现两人初次相见的那一晚。身材纤瘦的少年抱着吉他,在舞台上独自弹唱。酒吧里灯红酒绿,光影迷离。他仿佛不小心误闯人类世界的小动物,小心翼翼地缩在壳子里,却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送上了拍卖台。胆小、怯弱、孤独。喻庭晏仿佛看到了过去的自己,那个还没有遇见时越,还深陷在泥潭里无能为力的自己。没来由的,他就想拉他出来。所以当少年遇到危险时,他将他从坏人那里救了下来,把他带回家,尽自己所能,给他所有他想要的东西。他很享受林西则对他的依赖,也是在这段关系中,他明白自己想要做掌握主动权的那个。但是他也能感觉到,林西则对他并不是爱情,他有事瞒着他。可那有什么关系?他就是喜欢他啊,只要自己坚持,迟早能把他捂热的。但是,在答应他的请求,将他拉入娱乐圈之后,所有的事情,就都朝着他完全没办法预料的方向发展了。先是时越哥的反对,接着是小西说错话,被有心人利用,最后演变为全网黑……一桩桩,一件件,已经超过他的能力范围。他曾想过带林西则离开,他清楚地知道,娱乐圈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就连他自己也是被保护在时越哥的羽翼下。他不希望自己喜欢的人继续承受伤害。可是一向听话的小西,这次却意外坚持,他就是不肯退出娱乐圈。“其实最后一次见面,我已经有察觉到了。”喻庭晏闭了闭眼睛。林西则有些无奈,但也只能听他继续讲下去。“只是我没有想到竟然会这么严重……”“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应该去特训,我应该陪在你身边的……”喻庭晏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nongnong的哭腔,只是他一直强忍着,不让眼泪掉出来。他以为有杨经纪在,林西则应该不会有事,可是他没想到他会在舞台上受伤住院。更没有想到,再次见面,他的小西已经变了一个人。“哎,其实……也不关你的事……”林西则弱弱地说道。“我应该怎么叫你?”这时,喻庭晏勉强平复下情绪,再次看向林西则。林西则这会已经明白他说的“人格”是什么意思了。但是,要跟他解释吗?说他不是什么分裂出来的人格,而是一个占据他心上人身体的小偷……看着喻庭晏红通通的眼睛,他最后避开了他的视线,说道:“你可以叫我阿则。”“阿则。”喻庭晏喃喃地道,又问他,“小西真的……回不来了吗?”看着他充满期盼的眼睛,虽然感觉很残忍,但林西则还是点了点头。“要不,你……你跟我去看医生好不好?”喻庭晏不死心地道。“我们去国外找最好的心理医生,或许他们能把小西找回来呢?”看着他激动的样子,林西则不由叹了口气,轻轻按住他的手。“喻庭晏,我也很想帮你,但是……”林西则望着他,歉然说道。“对不起。”小西的灵魂已经消失了,就算有人能把他找回来,那也应该是玄学大师,而不是什么心理医生。酒吧里,只剩忧郁的蓝调轻响着,坐在吧台内外的两个少年,一个的手按住另一个,两人目光相触,久久凝视在一起。“他们在说什么?”周寻看着视频监控画面,扯了扯领带,细边眼镜下的褐眸浮现几分焦躁。“听不清楚啊……”刚刚领林西则进来的那位侍者,正站在他身边,此刻有些为难地说道。“不是让你把监听器放近点吗?”“喻少一直看着,我……”侍者擦了擦额角的汗,支吾着解释。周寻的嘴唇已经抿成了一条直线,眼睛死死盯着监视器。他们这是在深情对视吗?久别重逢,准备冰释前嫌了?“不行,我得找时越!”只是刚调出通讯录,周寻这才想起时越的手机丢了,他现在联系不上他。要不打那个固话?他摸了摸下巴,调出通讯记录。只是还没找到,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就打了进来。周寻一顿,点下接听。“周寻,是我。”时越举着把伞,站在绯色俱乐部对面的行道树下,看着对面的俱乐部。俱乐部的门关着,他根本看不到里面在发生什么,但是他不能过去。俱乐部的员工都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