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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手旁观,还劝说着自己“坚持下去”?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莫过于希望的破碎。人经常会钻向牛角尖,此刻对于J先生来说,未来蝙蝠侠的出现,就是要忽悠他心安理得地去送死。他感到莫大的痛苦涌上心头,随即同时响起的,是门被踢开的声音。那个哥谭警察冲了进来,J先生想跑,却根本逃不掉。露西的身体不是罪犯的对手。J先生被揣在地上,那一脚是如此用力,以至于肚子撞击在地板上,剧烈的疼痛像爆发一样升腾起。而紧接着有人从背后勒住了他的脖子。J先生徒劳地挣扎,指甲深深挠进了凶手的手背上,接着被狠狠甩了一个巴掌。打得他眼冒金星,半天在地上爬不起来,地板变得湿滑,很快J先生意识到那是自己的血。鲜血整片整片地涌出来,就像给地板打了层蜡,而致命的绳子再次圈上脖子。恐惧,巨大的恐惧,那是露西在垂死时爆发的情感。她不想死,更不想带着肚子里未出世的孩子一起死。这群哥谭的恶心蛀虫,连一个怀孕的孕妇都要杀死,无视对方临死前有多么怨恨,害怕和不甘。这就是哥谭,这就是哥谭……随着女人的身体彻底无力软化,凶手放开了绳子。他是来灭口的,事情当然要做得漂亮些,免得落人口实。他点燃了加奶器,确定这个房间着了火,这才匆匆捂住口鼻离开。J先生并没有死透,但也无法再动弹了。他看到房间里燃烧起的橘红光芒,热浪一阵阵袭向自己,到处都亮得刺眼,火苗很快就蔓延到自己身边,露西的肚子不再动弹,胎儿可能早就在打斗中死去了,满地都是鲜血和火光。不能动弹地被火烧,真是疼啊。J先生怔愣地想起,可身体上被活活烧死的痛苦,却远远比不上内心的荒芜。露西会烧死在这里,他们的孩子也没有了,什么都没了。这就是韦恩让他坚持的吗?在他明知道这一切都会发生之后,他还能居高临下地让自己坚持?一个孕妇在自己家里被活活烧死,作为哥谭的守护者,他竟然让自己坚持?你凭什么?凭什么?!!当意识逐渐消失时,J先生隐约听到屋外传来野兽般的嚎哭声,这声音如此凄厉,以至于他分不清这到底是人的声音,还是鬼怪的嘶吼。他慢慢闭上了眼睛,火焰吞噬了他的脸庞。“化工厂之夜副本,身份卡牌[哭泣的妻子]任务失败,失去第二次通关机会。”“删除卡牌[哭泣的妻子],疯狂值10,剩余一次通关机会。”“第三次任务失败,将永远泯灭灵魂,请玩家且行且珍惜。”“收集[哭泣的妻子]重要线索提示:妻子的眼泪,将成为恶魔的养料。”“消除[哭泣的妻子]情绪debuff:恐惧。”“进入第三夜。”第67章第三夜(上)黑暗,无尽的黑暗,他的头脑,他的身体,他的每一根骨头,每一滴血液,都像是腐朽的泥土,想要从地下三尺中透出半张脸来喘口气,而不是让胸口沉闷到几乎爆裂。他想要挣脱这一切,周身的泥土,眼前的黑暗,胸口的烦闷,世界的规则,凡人的喜乐。一切皆是虚无,众人皆是栓着链子的狗。他躺在三尺之下,冷眼看着这世界的狗围着一根根绳索在团团转,就像一场荒谬而拙劣的动物杂技。什么是疯狂?我并没有疯,不,也许我真的疯了,但也许……我仅仅是想呼吸一口真正的空气,真正做个人,哪怕只有一刻,也好过那群狗。无所谓了,疯不疯,死不死,活不活,都没有任何意义。所以,你们为什么要这么严肃呢,每个人的人生不过就是一场笑话罢了。J先生浑身冷汗地在游戏大厅里睁眼,他的衣衫早在噩梦中就被浸透,当他睁开眼睛时,那双眼眸有片刻的浑浊疯狂,但紧接着,一丝清明坚强地破晓而出,重新掌控了对心神的控制。他可能又失败了,才会被系统再次加上十点疯狂值。再这样下去,别说这无时不刻环绕在他身边的孤独寂寞,光是纯粹数值的负面增幅效果,都能把他逼疯。不仅仅是失败后加疯狂值的问题。他已经用掉了两次,再有一次,他的灵魂就会在无尽地狱中饱受折磨而死。死亡对J先生或许是另一种解脱,但系统绝不会轻轻松松就放过他,那死亡前的折磨,必然是无法想象的。如果有机会,他还不想死。布鲁斯答应送他回家的,露西还在家里等他回来,还有杰森、阿蕾莎……他并非真的一无牵挂。J先生痛苦地闭上眼睛,等着身体一阵微颤的痉挛过去,这才慢慢支撑着地面爬起来。疯狂像针扎一样,在他大脑里肆无忌惮地穿梭,像是在逼迫他投降。但J先生绝不向疯狂值屈服,它们不过就是一个数字罢了!休想摆布他的灵魂!屏幕上的第二张牌也黯淡下去,只剩下了第一张。第一张牌是个背上行囊的男人,卡牌上只有男人的背影,他脚下是一条花卉遍地的锦绣大道,可是随着道路延伸到尽头,却处处都是白骨和恶魔。这是一个即将踏上不归路的旅人,他以为自己走向光明的未来,却不知道魔鬼正在尽头等待他良久。很不详的寓意,但J先生已经没有选择了。看在上帝的份上,他甚至都不记得,自己前两次到底是怎么失败的了!该死的任务记忆消除!否则他起码有个参照物,知道要规避哪些风险啊!J先生深吸一口气,不需要系统的催促,就以破釜沉舟的气势,点击了最后那张牌。熟悉的白光微微笼罩了身躯,下一刻他出现在一个小酒馆门口。这是哥谭街头随处可见的酒吧,但J先生并不是无知之人,跟蝙蝠侠和杰森混的那段时间,他早就知道了,这种地方就是哥谭黑帮的聚集地,专门为道上的人服务。显然,他目前的身份和哥谭黑帮有关,否则不会站在这种地方,手还按在门上。然而,当他看向酒吧墙壁玻璃倒影的时候,又不由皱了皱眉。玻璃墙里的男人大概三十岁上下,体态消瘦却高长,穿着有缝补过却洁净整齐的衣服,男人满脸都是憔悴,眉头即便没有皱起,也仿佛布满忧愁,那双眼眸更是刻着“悲哀”的字样,瘦削的肩膀犹如被什么压垮了。一个可怜的贫穷的底层中年男人,但怎么看却都是个老实人,不该和哥谭黑帮有关。J先生踏进酒吧的脚停顿住了,手也离开了门。但下一刻,酒吧的门就从里面打开了,有个人看着他,眼中闪过一抹不耐烦,说道:“杰克,你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