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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的院子里,正在和穿着DLOR队服的男人说些什么。隔着一堵院墙,顾潮在砖路上有些踟蹰。他有些犹豫该不该上去打招呼,给郑仁心拜个年什么的,本想等到他们谈话结束再过去,下一秒,步子却陡然顿住。顾潮有些发怔。因为他看见郑仁心往对方脸上甩了一巴掌。“啪”的一声,大清早十分清脆。鸡飞鸟叫。“......”直觉告诉他,这时候不适合出现表演拜年。他回到家里,顾曲玫正在和阿姨一起煮罗宋汤,番茄和胡萝卜的酸甜飘的满屋子都是,顾曲玫久违见他,很开心,嘘寒问暖了好一阵,仿佛没有之前的不愉快。两个人中午喝汤吃完点心,顾曲玫下午要去打一会儿麻将,顾潮索性回房间单排。他只要和顾曲玫相安无事过完这个除夕和明天的年初一,就算是交了差。阿姨的手艺是很好的,到傍晚的时候小洋房里已经饭香满溢,门上还贴了两个“福”字,虽然人少,但也喜庆不少。顾曲玫给了阿姨一个不薄的红包,母子俩刚在饭桌上坐定,门铃便响了。开门的是顾潮,他看到门口的人,有一瞬的愣神。顾曲玫镀着步子跟出来,语气很柔美:“潮潮,是谁来了?”她看到边随,神情很意外。不请自来的人倒是很自然,边随两手拎着价格不菲的红酒和空运草莓,修长的大衣穿在身上却将将只到膝盖,没了平日在俱乐部的懒散,倒是多了一分成熟。边随伸手举了一下东西:“之前问过他,说你们在这过年,刚好今晚有空,想来拜个年。”“?”顾潮看鬼一样看着他。哪有除夕夜拜年的。顾曲玫也像是没反应过来:“小随,你家里不用...吃饭吗?”“家里没什么人,老头子出去吃了。”边随敷衍着说了两句,往里挤一步:“我第一次留在上海过年,也没什么认识的人,想起您之前说要请我吃饭,就来了。”话说到这份上,顾曲玫自然不可能拦着。于是原本的两人年夜饭又多了一个人,变成三个。菜自然是有一大桌子的,顾潮给他添了一副碗筷,又盛了一碗饭,捧到饭桌上掇下,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觉得热闹了不少。顾曲玫兴许是上次碰了钉子,这次没再提要回家住和郑随宁的事,只是如常的唠了些家长里短,饭桌上气氛很和谐。只不过到了晚上,顾曲玫显得有些为难,她神色有些不自然说:“小随,你晚上要住的吧?阿姨一会儿去给你收拾房间,有点麻烦你稍等等。”顾潮睃了她一眼,顾曲玫的心思他自然是知道的。除夕夜,阿姨已经回家过年了,这个洋房不常住,只收拾了两间屋子,如果边随要睡客房,从铺床到打扫到通风都得收拾一遍,这显然不是顾曲玫这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愿意干的。她这么说,便是在问边随什么时候走。可惜对面的人今晚脸皮仿佛十米厚,边随一笑:“那就麻烦您了。”顾曲玫:“......”顾潮眼看着顾曲玫就要掏手机使唤阿姨回来,干脆说:“他晚上要用电脑,睡我那就行。”顾曲玫瞬下松了口气:“那也好那也好,本来我也想让你多陪小随聊聊天,那我去抱一床被子去你房间。”她说完礼貌性的看看边随:“可以吗?潮潮那里床很大的。”桌边的人眼神有一瞬的闪躲,边随半晌才说:“嗯,麻烦了。”好像十米厚的脸皮瞬间弹回去了一样,有那么点不确信。两个大男人睡在一起本来没什么。顾潮看他一眼,一边在心里怀疑这人是不是睡相奇差,一边继续低头啃排骨。洋房里空调开得很足。到了十一点多,顾曲玫便要上去睡,她走的时候给两个人一人发了个红包,里面厚厚的一沓分量很重。顾家有除夕不灭灯的习惯,所以即便快到十二点,两个人都躺上床,顾潮房间也是灯火通明。边随换了一套顾潮没拆的睡衣,黑色裤子略微短了一截,顾潮穿的白色套头卫衣,底下一条蓝色睡裤。Kingsize的大床,两个人一人卷了一条被子占着一半,像两条巨型毛毛虫。边随微微侧头,还能看到顾潮颈间的小红痣。市区的窗外没有烟花炮竹声,只有几声狗吠和电视里的载歌载舞。两个人都毫无睡意,先开口的是顾潮,他只剩一个小脑袋在外面,扭了一下说:“你怎么来了?”边随:“......”怕你被打。当然不能这么说。其实这可能只占一半,老段的话绕在耳边,他只是有些不太放心顾潮和她独处。至于剩下一半是什么,那就有些不该想。“我家冷清,郑仁心不知道发了什么疯,喝醉了一躺不起来。老爷子干脆去活动中心过年了,估计是看上哪个漂亮大妈了。”“我是真一个人。”倒也是真话。边随顿了一下又说:“咳,这不是他们几个都不在这儿吗,不然我就去找余小葱唠嗑了。”顾潮把头扭回去,靠在被子里点了点。果然,这话说完两个人就安静下来,顾潮不接话,就没什么可说。房间里只剩偌大的曲屏电视在高歌,他莫名的害怕边随觉得太无聊,脑海里搜索了一阵,最后终于想起一个可以说的话题。顾潮:“郑哥喝醉了?呃...我今天还看见他了。”边随挑眉:“你看见他?”顾潮大概把早上的情况说了一遍,然后问:“咱们跟DLOR,是有什么过节吗?”旁边没声音。顾潮扭头,看旁边那一条被子,边随神情有些发怔,随后又有些想笑,问:“他打了一巴掌的人长什么样?”“黑色头发的挺好看,个子很高。”顾潮回忆说。边随:“黑色头发挺好看?”“嗯。”顾潮被他吊的有点好奇:“到底怎么了?”边随看他这个猴儿挠的样子,干脆直接把郑仁心卖了。“跟俱乐部没关系,那是他的私事。”边随顿了一下说:“那个是DLOR的小老板,他们本来是一对,这段时间闹的有些不愉快,再加上我爷爷一直逼他结婚,所以才躲在我这。”“......”顾潮愣了一下。快到十二点,窗外不知道是谁家小孩耐不住,偷偷点了两根放着玩的小烟花棒,“滋滋拉拉”的火星和笑声传进来,好像让谈话的声音变小了点。顾潮在被子里挪了一下脑袋:“一对...?”“嗯。”“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