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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子笑着说:“我开个玩笑,这好像怪恶心的。”但柏连真低头去闻了一下手指上的口红痕迹。他在这时候对我无关紧要的面子还挺维护的,让我有点感动。218.柏连在倒数第二个节目的时候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时跟我说我爸和他妈的飞机可能晚上十一二点会到。柏连说:“我妈其实也挺喜欢你,但你要不想跟她说话,不说也可以。”我心想那阿姨就没见过我几次,估计她都不记得我长什么样,哪来的喜欢我一说。要真和她同一桌吃饭,可能我还是会觉得有些尴尬。我跟柏连说:“我会努力试着接受的。”但要怎么努力呢?合照时我站在大声笑着和叫着的人群中,迷茫地思索着。我也跟大家一样在笑,但是在那么一瞬间,我耳朵里什么也听不到,好像所有声音都不见了,只剩下我自己的心事在台上回响。柏连来我家的第一天,我就觉得原本只有我和我爸的家里像是被摁进了两根不合尺寸的螺丝钉。那钉子现在也还在我心底,但它已经和我的血rou长在了一起,过去带来的痛感已经模糊了,可还是让我觉得难受。我一直都没忘记我妈,我相信我爸也没有忘,只是像徐熠说的那样……人不能总是孤独地活着。我盯着台下的闪光灯,心里想着,对于我爸来说,我会不会才是家里那根不该存在的钉子呢?林宿璋拉了一下我的胳膊,低声说:“领导拍照,我们可以先溜走了。”徐熠也说:“走吧。”我哥默许了,于是我们四个就先偷偷回到后台换衣服了。我换回了之前的衣服,从更衣室出来后发现他们三个人都在看我的脸。我说:“你们的眼神让我觉得我真长了个猪脑袋……”柏连像是要说什么,但他偏过头看了看旁边的徐熠和林同学后,就把嘴闭了起来,只保持着沉默凝视着我。我心想不会吧我现在要是在他们面前哭多丢脸,可眼前的视线还是不受控制地渐渐模糊了。他们都不说话,我就去把猪脑袋拿来重新套在了头上,等再摘下来时,我就可以说那些是闷出来的汗而不是泪了。在这样大家都快乐的氛围中,我脑子里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竟然感觉到了猛烈的孤独。林宿璋说:“咱们四个去炸鸡店吧?李望,你想不想吃哈根达斯?”219.柏连应该出声的,可他又觉得自己说不出话。他很聪明,马上明白了李望的痛苦来源何处。作为一个真正的好哥哥,他得站起来,把伤心难过的弟弟带回家。可是他站不起来。说不清的重担也压在了他身上,让他看到李望的眼泪时,总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错误。220.我的声音被头套压得闷闷的:“对不起,我正常发挥时总会搞砸气氛……“我想我应该是个被虫蛀了的烂苹果。于是我也这么说了:“我是个烂人,烂苹果。”过了会,林宿璋说:“是因为苹果太甜了才容易烂掉的。”“等等,”我说,“哥们,你应该说‘你根本不是烂人烂苹果’啊!”怎么就顺着我的话说下去了!他还真觉得我是烂苹果吗!|50221.我爸也给我发了条短信。我抱着打包的炸鸡和一大盒哈根达斯坐在柏连自行车的后座上,想着这又是一年中的最后一天了,时间过得真是快啊。柏连潦潦草草地吃完了晚饭后,就说要回他之前的家帮他妈拿些东西,大概九点多才会回来。他在门口换鞋的时候踌躇了一下,回头看了我一眼,说:“李望,我有时也不知道怎么做才是对你好。”“我挺高兴你当我哥哥的,”我挖了勺冰淇淋,视线从刚刚开始的春晚移到了他身上,说,“刚才是我自己的问题,不是因为你。”柏连说:“他们十点半到机场,还有一个半小时的出租车路程,你要觉得困了,想先回卧室睡觉也可以。”说完,他就把门带上了。222.洗完澡后,徐熠给我打了语音电话。他说他在我家楼下。我换了牛仔裤和亚麻色的毛衣,踩着白球鞋下了楼。楼道灯跟着我的脚步一盏一盏地亮了起来。天色已经不早了,隐隐约约能看到远方点点星光。因为过了末班车的点,公交站牌旁也没人在等了。徐熠穿着宽大的风衣站在站台旁,头上戴着一顶黑色的毛线帽。徐熠看见了我,就朝我幅度很小地挥了挥手。他垂下头时,我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他头顶的毛绒小球,说:“你这顶帽子还挺好看的。”徐熠把帽子戴到了我头上,说:“送给你。”我说:“我爸今晚回来,我得在家等着他们跨年。“他没应我的话,又低头从风衣的口袋里拿出一个黑色的口罩给我戴上了。“可以牵你的手了吗?”他这样说,但并不是在问我,因为他说话的时候,就已经轻轻地拉住了我的手。“虽然我上回说可以,”我跟着他沿着人行道往公园的方向走着,说,“但不论怎样,跨年的时候我还是得待在家里。”徐熠说:“为我破一下例吧。”他看着真不像会撒娇的人,可说这句话的语气软乎乎的,像是含了糖在说话一样。行人很少的街道,路灯下纠缠着细小的飞虫。“李望同学,”徐熠说,“今天夜里,能跟徐熠私奔吗?”223.我说:“你别用这种语调跟我说话啊,我真得拒绝,不然之后会被我爸或我哥打断腿的。”我差点就答应了,好险。徐熠说:“舞台上的罗密欧不是我,台下的难道不能让我来当吗?”他握着我的手的力度加大了些,语调却放得更低了:“我想要有阳光的梦,而你也有想逃避的东西……那我们一起逃开,就今晚。”224.跨年夜里或许别人都在家里团团圆圆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