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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穿一件黑背心配丑爆了的橙色沙滩裤,上来就要抱人。“我记得三天前我们刚见过。”邢文很无语。“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啊小白!小白也抱一个!”岳衡杰过分欢喜地张开手臂。岳衡杰早些年在美国工作,见人抱习惯了,穆琛一点儿防备都没有,给狠抱了一下,面色很不好看。“走走走!车已经等在外面了!”岳衡杰伸手接过邢文手里的包,领着他们出机场。夹道安保尽职地目送他们远去,三人前后上了巴萨平日接明星用的车。车里放着王菲的歌,跑起来风从半敞开的窗外来,海滨城市的每一阵风都像带着海水的咸味儿,即便是在冬天。二十分钟不到,车子驶入沿海的民宿群。“你们先休息休息,坐大早的飞机肯定都累了。”岳衡杰下车为他们拉开车门,搬运行李时没忍住问:“装备就这些?”一般的摄影师出一次拍摄,乱七八糟的装备有时多到需要办托运,然而邢文只带了一人就能拿动的份。“就这些。”邢文下车,略微活动了一下酸胀的肩颈,看了看周边。这带全是两三层的小别墅,地上铺的路还很新,房屋盖得不密,一眼望去屋顶错落有致。“你们住的地方车开不过去,再往前面走。”岳衡杰带路。其实原本就邢文一个人过来,然而穆琛正好接了这边的工作,岳衡杰就主动替他们打点好了住处。不大,但很特别,是个船屋。就坐落在海滩边,外观看上去就是艘真正的尖顶木船,岳衡杰送到船前就告别。“下午就在这外边拍,很方便。”岳衡杰说,“这块海滩已经租下来私用,等拍摄结束了你们俩可以尽情享用,就当是感谢你跑这一趟。”“嗯,麻烦你了。”邢文朝房里看了眼。穆琛蹲在地上开行李箱,也跟着朝房里看了眼。两人情不自禁地望向彼此,邢文凶狠瞪眼,穆琛凶狠龇牙,岳衡杰夹在中间一脸迷惑,不懂这是怎么了。豹子与狐狸眼神对战得难舍难分,船屋里就那么一间房一张床,今晚总该有人睡地板或沙发。邢文扫了眼地:你睡地吧。穆琛扬眉:你怎么不睡。邢文眼神再往外一飘:那你出去住。穆琛再扬眉:你怎么不出去住啊。岳衡杰尬站着微笑皱眉,黑人问号脸。-下午三点半,海边的日头终于不那么毒辣。化妆师忙着为今天镜头下的主角补妆,邢文踩在细白的软沙上,透过取景器寻找合适的构图角度。拍摄的是,文艺电影的女主角叶梦。叶梦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北影在读,人笑起来温软,没半点儿星架子。邢文来之前为了把握好主题,看过电影翻了原著,还仔细读过不少影评。叶梦穿一条洁白的吊带裙,赤着双脚,人看着既不高雅也不惊艳,却干净而美好。“邢老师...我这样可以吗?”叶梦沿着海走了几步。“放松,你这样很好。”邢文端好相机。“不用三脚架吗?”袁起作为负责人,在一旁看。“不用。”邢文随即进行抓拍,“曝光时间够,能端稳。”“真厉害,光看你的手臂就知道很有力量,平时有锻炼肌rou吗?”袁起问。叶梦进入状态很快,邢文专注拍摄被海风微微掀起的裙角,人与水天同色的背景浑然一体。“我不认为有力气就不手抖,”邢文随口回应,“这跟厨师不一定会品尝美食一样。”袁起当即住了嘴,哈哈哈地爽朗笑起来,没再主动搭过话。邢文确实力气好,按过去的情况,他能持续端八小时相机不手抖。对他来说,除非真需要极长的曝光时间,一般三脚架能省即省。叶梦按着拍摄计划走,从蹲坐在白色木椅上,到踩在礁石上悄然回过头,风将她柔软的卷发吹过脸颊,睫毛纤长,在面上留下温柔的影子。整个过程持续不到两个小时,拍摄工作收尾。三亚的天空浮现出淡橘色的红霞,日落将至。邢文估摸着再拍下去温度降低,小姑娘应该受不住冻,便说:“最后一张拍个剪影吧。”叶梦露出感激的笑,朝邢文鞠了一躬,按着指示走到被海水冲湿的沙岸上。微微侧过身,特别少女地将手背到身后,行走。邢文举起相机的那一刻,突然就想到了穆琛。不得不承认,穆琛的侧影轮廓是他见过最漂亮的。很完美,却不是像米开朗基罗所雕塑的石膏像那样的完美,而是某种更纯粹自然的...“邢老师?”叶梦不解地转过头。“不好意思。”邢文回过神,集中注意力注视着取景器中的景象。夕阳的色彩较刚才愈加浓重,天空毫无保留地染红了澄净的海水。那颜色乍一看像酒,盯久了像千万落花搓出的红色泥浆,邢文情不自禁地犯恶心。也是同一个瞬间,他仿佛闻到种挥散不去的血腥味,不知道从哪儿飘来的。邢文双手不住发抖,终于难以托稳相机。眼前的海水成了血一般的颜色。作者有话要说: 想不到合适的文名不改了掀桌子我太难了我上辈子可能是个男人虽然忧愁但今天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