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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又快又狠,险些扒拉掉宋选的裤子,宋选稳稳砸在温行身后,看着温行反手补了一道防御阵法,霎那间紫雾涌出,堪堪抵住白萧的扇尖。宋选抱着温行的大腿,这少年大概是第一次直面死亡,话都说不利索了“长长长长老,我们跑吗?”温行持剑向击,道“尚在梦境之中,能逃到那去?”宋选要哭了“我们该怎么出去?”白萧冷然一笑“出去?你们不去了。”他径直看向温行,笑道“雪松长老啊,你心魔如此之深,平常装的那般清正淡然,你怕是自己都骗过了吧?难怪阵法连你心魔是什么都看不出来,让你跟着崇宁仙君打转,可惜换了个身体,通幽还是跟着你,证明你心魔就是它,是也不是?。”他歪着头,又道“只是修魔是一方面,若是崇宁仙君知道你经脉和心境都有问题,不但没有渡劫飞升的机会,甚至和通幽这种恶心的低等妖共命,甚至随时可能命丧黄泉,搞得妖不妖人不人的,他还认你吗?没有仙君的保护,到时候面临整个修仙界口诛笔伐,你能扛到几时?”温行面上无悲无喜,依旧道“与你何干?”白萧哈哈大笑“自然与我无关,我只是有点可怜你。”他上前一步“何苦来哉啊长老大人,我若是你,不如干脆去魔域当个大王,或者和通幽融为一体变成妖,到时候独霸一片江海,美女奇珍,岂不比现在快活的多?”温行持剑的手依旧很稳,只道”我想你是搞错了。”白萧意味深长“哦?“温行低头看了一眼剑,这剑是宋选的,样式极为普通,却比温行惯用的那把还要好上许多,此剑在宋选手中平平无奇,此时握在他手中,剑锋却寒凉润泽,剑意森然,隐有上古名器之姿。温行注视那点剑芒,难得说了个长句。他道“我们剑修,道心不坚是走不远的,我既然修为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便并不是什么三言两语就能挑拨的了。”他握紧手中长剑“我的确很希望得到仙君的肯定。但我入不入白狱,堕不堕魔,成不成妖,是我自己的选择,和仙君认不认我,其实并没有什么的关系。”白萧先是一愣,紧接着连笑三声,道“好,好,好!”便扬扇向温行攻去。此人显然修为极高,手腕转合之间海水暗流涌动,如沸如潮,声势之浩大,引的宋选连连后退,高呼道“长老小心。”温行丝毫无惧,自右下腾转而上,只听当的一声脆响,直直将白萧逼退三步,原是长扇被一击横中,余波恰好震在白萧手腕关节,半个胳膊都麻痒不已,手中气浪一偏,擦这宋选三丈而过。宋选怪叫一声,嚎道“有没有人救命啊。”白萧连退数步,他本就不擅长近身战斗,与剑修一对一很是吃亏,当下借着温行的力退到安全距离,闻言大笑“大阵之中,有几个活人都不知道,都不过是阵法铭刻,谁来救你们?仙君吗?”他们河底打的火热,直绞的江水翻滚,波涛倒流,却不见上头有人驰援,可见除了莫名其妙消失的‘崇宁仙君’叶酌,入了此梦的应该就是湖底的他们几个,并没有其他的人。白萧似乎未曾想到温行能与他势均力敌,表情越发狰狞“你倒是不错,这个年纪…”未待温行回话,他忽然腾挪开来,拉开几人的距离,半浮于水中,喃喃自语起来,他面前明明没有任何人,神色却屡次变化,仿若在与人交谈。宋选心里发毛,一把抱住温行的胳膊,哭道“长长长长老,他他他他他他是不是,有毛病病病病病啊。”温行也没有去追白萧,绕到宋选身边结阵,道“我先送你出去。”谁料这个时候,神神叨叨的白萧转过身来,笑道“既然如此,长老不要怪我用一些特殊的手段了。”他浅浅勾唇,似带着泼天艳色,明明在这梦里是一张清俊隽永的脸,表情却生动到了极致,隐约可以窥见那真正的皮囊是如何妩媚多情,尽态极妍。他道“您该知道,崇宁仙君的大阵最讲究的就是逻辑,规则和梦境外头别无二致。您应该也知道,妖族等级分明,上等妖对下等妖的威压是绝对的吧?我刚刚选泽共存的这个通幽,就很上等,是我看见过最高的。”他上前一步,笑道头“您体内的那株通幽,应该也很上等,毕竟清狱中,您的手刚刚伸过去,门口那一排变都退走了呢。”温行的神色骤然难看下来。白萧接着道“只是不知道您身体里那个,和我这个,那个更上等呢?”他说着话,施施然向前迈了一步,动作极轻极缓,宛如踏在云端。然而就是这小小一步,温行骤觉气血翻腾,一时筋骨肌rou无一处不痛,发出一声闷哼,倚剑拄地强撑了片刻,便扑通一声,直直的跪倒在了地上。宋选大惊失色,连忙去看,只见他皮肤下面血管狰狞,宛如在皮囊里用针穿了一根根红线,沿着血管穿插而上,若隐若现之下,血从毛孔里争先恐后的爆出来,将周围的水染成了漂亮的水红色。宋选吓的面如土色,扑过去扶住温行“长老,您没事吧。”温行挥开他,见他带了哭腔,捂住口鼻咳嗽两声,道“无,……无事。”血便争先恐后的从嘴角蔓延出来。通幽化成流淌灵力的经脉,埋在每一寸皮肤下面,此时仿佛受道了蛊惑,纷纷震颤起来,直接将血rou撞的支离破碎,当初白狱之时,张悬不过扎进了一两根,便痛的生不如死,睚眦欲裂,五官狰狞变形,温行却几乎周身都是,一时几乎神智模糊,死死咬住下唇,咬出一道血红的印记。白萧慢慢的走到他身边,挥开宋选,半蹲下来,沾着那水,舔了一下手指,笑道“长老这种雪松一般清冷漂亮的人,血也是艳丽多情的红色呢。”他用指头抬起温行的下巴,也不管温行唇齿间溢出的鲜血沾了他满手,反而媚笑道“长老,舒服吗?您那么擅忍,血泪吞的下,委屈吞的下,面上还能清贵又漂亮,这种生不如死的疼呢?您吞的下吗?”他拍了拍温行的脸颊“我就不信,你还真就清正端方欺霜赛雪啊?这些词那是给没吃过苦的公子哥儿吟诵风花雪月的时候准备的,这里连个看你演戏的人都没有,长老啊,仙君不在此地,你架子端给谁看?”温行的下颚被他捏在手里,几乎压抑不住唇齿间的痛呼,整个肌rou都在颤抖,冷汗津津,他看着白萧,忽然极轻的笑了一下,轻声道“欺霜赛雪是端给别人看的,清正可不是。”白萧捏的更紧了一些“哦?怎么说?”温行抬眼,空茫的看向远方,却不回应他的问话,反而咽下了满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