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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了。但是徐阳对此一无所知。昏黄光线下,青年目光呆愣,定定望着杭小时指尖的玉简。微弱的萤火之光,迷蒙悠远,影影绰绰,可映在他眸中,却仿佛带着洗涤心灵的效果,突然让徐阳心头酸涩,有些不是滋味。杭小时说得漫不经心,但他知道那是多么强大的一本功法,习成之后,他几乎可以在修真界横着走。徐阳心想,主角定然已经看过了功法,体会到了它的不俗之处。可即便如此,他在听说自己需要这本功法时,依旧选择了与自己共享。如此赤诚之心……徐阳微微抬头。杭小时微笑的面庞落入青年眸中,剑眉温顺,眸光柔和,一眨不眨地望过来时,能清晰感受到那份纯良的真心——他是真的,在把自己当朋友看待。脑海中下意识闪过之前的画面,仑寒山脉中的三条甬道,缥缈山谷中的杂乱茅屋……自己一直在试图抢夺主角的资源啊。即便这样,主角依旧愿意把自己当做朋友?凉风在新砌的木屋外盘旋,从窗缝中传来低沉的呜呜声。屋内烛光摇曳,暗影落在徐阳侧脸上,他缓缓侧头,避开杭小时灼灼的目光。“……这个玉简,我刻录一份就行,原件你拿走。”青年轻声道。杭小时:“……嗯?”这是怎么了?他本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徐阳迫不及待地抢走玉简,又在玄甲的归属问题上,与自己扯皮一番,最终从自己手中挖走最大的利益。那才是徐阳一贯以来的做法啊。杭小时眉头微蹙。还未来得及说话,徐阳又侧身走到屋角,俯身在木桌下翻找片刻,拉出一个红木小盒。小锁弹开,盒内迸射出万丈金芒。“这件玄甲,就送给你们了。”徐阳低声道,“这个不适合我。”其实一开始,打开木盒,拿到玄甲,徐阳就心中烦躁。两张玄甲紧密相连,一方受伤,能将灵力攻击转移一部分给另一方,对徐阳而说,是天大的坏消息。他了解剧情,自然可以避开一些危险局面,苟到天长地久,但杭小时不行。作为主角,杭小时定然会长期奋战在危险第一线,性命悬在钢丝绳上反复横跳——这样的剧情才波澜起伏,吸引眼球。让徐阳替主角分担伤害?那不是让他去送死嘛!徐阳一早便打定了主意,要想办法扭转剧情,将玄甲送给宁鸿——身为生命悠长的天魔,又精通魂魄一道,宁鸿才是替主角分担伤害的最佳人选。他只是缺少一个借口。只是徐阳没想到,借口这么快便送货上门,而且将一本极品功法摆在他面前,以至于以连他的厚脸皮,此刻都感到心灵受到谴责,难以面对杭小时。……“真是奇怪……”走出徐阳的小木屋时,杭小时抱着一个布包裹,眸中满是茫然。徐阳非但将玄甲给了他,还送了他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虽然有用的没几件,但那份想要弥补的心情,杭小时感觉得到。025悠悠叹道:“孩子是好孩子啊。”“徐阳大概……不会喜欢被叫孩子?”杭小时随口道,“不管那么多,东西可算是到手了。趁现在尚未入夜,宁鸿可能还未就寝,我去给他送玄甲!”“这么性急?”025调侃。“良宵苦短啊。”杭小时眨眨眼睛。杭小时猜的没错,此时此刻,宁鸿的确尚未入寝。他坐在木桌旁,目光幽远,透过支起的木窗,遥遥望向散落星辉的苍茫夜幕。月色如水,柔柔投下皎洁的光芒。远处山脉连绵,低谷蜿蜒,林涛被山影笼罩,染上浓重的墨色,却又在月光下反射点点粼光,风声一起,簌簌作响。青年斜倚在桌侧,修长的手搭在桌面上,手指轻轻敲击。衣袖垂落,露出一截月白色的腕,细瘦的血管在皮肤下蔓延。乌发薄衣,恍若一副水墨画。可冷淡的声音突然响起,破坏了这幅绝美的画面。081化为金芒,在宁鸿面前嗡嗡飞舞,尖锐道:“想了这么久,知道该怎么修正剧情了么?”“……唔,有点思路。”宁鸿懒洋洋地掀起眼皮,朝木桌上瞥了一眼,淡然道:“我打算拿这门功法,去与主角一同修炼。”说着,他将桌上摆满的玉简拨到旁侧,只留下一枚湛青色的、不起眼的薄简。这些玉简,都是许玉儿作为见面礼送他的,曾属于顾禾的研究之物。宁鸿本是随意翻阅,却没想到,真让他从玉简中找到一件好物。他从桌上捻起那简,抬手拂去浮灰,又轻轻地吹了口气,然后输入灵力。灰蒙蒙的玉简逐渐明亮,其上字迹逐一显露,又自湛蓝的深处,缓缓浮现一层浅淡的粉红色光芒。鲜亮,娇艳,似落英缤纷。“这是?”081惊疑。宁鸿尚未回应,耳畔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熟悉又朗润的嗓音在门外响起,伴随着节奏鲜明的敲击声,期待道:“宁大哥,你在吗?”“小时?”他怎么来了?宁鸿仓促起身,拉开木门——果不其然,门外正是那张心心念念的俊逸面庞。杭小时的笑容真挚又柔软,乌亮的瞳孔中仿佛闪着光,也不说话,只笑盈盈地抬起手,将一个木盒塞进宁鸿怀中。“这是什么?”宁鸿有些惊喜,又有些茫然。“跟别人换来的,”杭小时指着木盒,目光灼灼,“宁大哥,打开看看?”木锁弹开,光芒满室。从盒中拎起一张薄如蝉翼的玄甲,微光莹莹,飘逸的衣摆在半空抖开时,宁鸿心头几乎是战栗的。他呆愣片刻,脑海中一片空白。再回神时,汹涌无边的欢喜蜂拥而来,刹那间淹没了一切心绪。多久没有收到礼物了?宁鸿也不知道。身为反派,他收到的向来只有仆从的贡奉,邪祀的祭品,又或者敌人送来的掺了毒的礼物——没有人真心待他,而他坐在大殿之上,明知道手捧的礼物中下有剧毒,还依旧要肆意地笑着,一口口饮下。杭小时送来的一张玄月碧麟甲,便如一抹微光,悄无声息地渗入胸口,滋润着他近乎干涸的心田。宁鸿脑中一根弦倏地崩断。他本没打算这么早,本来还想多试探几次杭小时,但这一瞬间,宁鸿改变了想法。月色如此美好,夜风亦温柔,良宵苦短,为什么不珍惜?宁鸿倏地抬手,拉住杭小时手腕。“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