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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笑就好了”的态度,一言不发。三公九卿等了片刻,疑惑抬首看向天子,但见天子面上高深莫测的微笑,心中俱时一凛。李俭这会就学着电视剧中的皇帝的样子道:“诸位爱卿,方才所言朕没记住,尔等不如再说一遍。”电视剧看得多了,复杂的情绪演不出,面瘫戏应该还行,不难。威严的年轻天子如是想。三公九卿心思几转。他们当然不会以为李俭听不懂,只觉得李俭装得一副淡定模样,实际必是不乐意任用他们举荐之人,便给了他们这个下马威。这人以前当六皇子时的鲁莽大意,可别是装出来的吧?难怪最终能登上皇位,当真是心思深沉之辈,不容小觑啊!等众人将各自的原先说辞重复了一遍,李俭也没能再多听懂一些,干脆过滤了这些,打开那份由尚书呈上的新名单。他瞧着一排名字当头的两人,正是由顾相举荐的丞相司直顾瑾,由霍大将军举荐的车郎将霍凌云,不由乐了。难怪原里洛清卓垂帘听政时,顾瑾与霍凌云就当大官了。大概正是趁李俭中风,八岁李信上位的时候糊弄进来的。这么一看,为了能让他们合理谈恋爱,世界意识也是费尽心思了。说起原,这三人就缘起于此。上朝时,洛清卓因政见相同渐渐与顾瑾惺惺相惜;下朝后,霍凌云拼死保卫守护洛清卓,把从未受到他人呵护的洛清卓感动的稀里哗啦。不过经昨夜一役,李俭深深觉得洛清卓根本不需要人保护啊,偌大皇宫如入无人之地,百人守卫下也是来去自如,因为被一个宫中侍卫保护而感动……太假了啊!李俭的眼神一下子犀利了起来,这是他灵感泉涌的表现!他合上锦帛,对十二人道:“诸位,选官这事儿诸位说的都很有道理,不过朕才刚登基,着实难以取舍。不如这样,今日散了之后,诸位各自取一份奏折将合适人选填入空缺,晚膳前由公叔尚书汇总,交到朕这边。朕今晚再琢磨琢磨,明日给你们答复。”他这么一说,众人也都同意了:“谨遵陛下旨意。”至于明日李俭选官不和他们心意,再闹呗。暂且解决这件大事,接下来众人也就按部就班地汇报日常了。大雍发展至今,一整套领导班子已极为成熟。除了谋反一事,近来也算国泰民安,没什么大事。倒是秋分将至,百姓收获的季节即将来临。大雍与中国秦汉时期相似,种植粮食有黍,粟,稻,菽,麦,麻六种,以“北麦南稻”为主要作物。今年风调雨顺,应当可以收获不少。有了大司农这句邀功的话,众人的心思也活络开了。以霍大将军为首的九卿之一太仆开始哭穷,大意是他们部门好穷啊,马儿草都不够吃,已经饿瘦啦!而且国家已经很久没有买马,边关将士们骑的马都老啦,快跑不动啦!太仆哭诉着,见李俭一脸沉痛,时不时还皱着眉颔首,心想这事儿应当成了,国库该有笔大款拨过来了。自古新帝上位,不缺急功近利,好大喜功之徒,国库也向来是官吏必争之地。当然么,再忠于皇权的官,他们与手下也是要恰饭的,就得趁能捞的时候先捞一把啊。但众人想象中的“给,粮食可以给,小马驹也可以给”一事并没有发生。李俭只是沉吟道:“朕明白了。”他下了命令:“这样吧,大司农,少府,你们二位先将各自管理的国库、私库的钱粮存余,去年7月至今年7月的所有钱粮进出库,以及今年大致预计的收入做个汇总报表给朕。“太仆,光禄勋你将去年宫中、军中支出与调拨情况做个详细汇总报表,朕再瞧瞧能给你们多少。”被点名的四人:????他们一脸茫然:“陛下,这报表是何物啊?”“是一种科学的,先进的分析统计工具。”李俭瞧着他们,眼眸之中神色极为复杂。好像有怜悯,有真诚,还有一丝幸灾乐祸。“相信朕,每日与财务接触的诸位,最终都会爱上它的。”7、第七章议完政事,大家就都散了。李俭马上从正襟危坐成了大字咸鱼躺。他面无表情瘫着,一动不动的,李內侍还以为他睡着了。走过去正打算提醒这位不拘小节的天子,便被吓了一大跳。原来李俭并没有睡着。他惨白着脸,脸上冷汗涔涔的,就像被疾风暴雨摧残了一通的温室娇花,都快凋谢了。“我真傻,真的……”他神情木讷,精神不振,见到李內侍就道,“我单以为躲过开局那波剧情杀,就能绝处逢生,却没想到这憨批多得是法子慢慢折磨我……”李內侍大惊:“陛下您怎么了,怎么就说起胡话来了?!快来人,宣御医,快——”李俭忙撑着即将残疾的双腿,垂死病中惊坐起:“别别别,别叫御医,我、朕没事儿……朕真的没事儿,缓一会就好了……你行行好先别说话,好叫我缓缓……”他说着,又躺了回去,嘴里还轻声念叨着什么“我太难了”,什么“我到底为什么要杠”,什么“我觉得我还能被抢救一下”……之类的痴语。他的声音破碎细微,李內侍没听清楚,担忧地命人用温水缴了毛巾替他擦汗。李俭用了好久才缓过来。幸好他穿书带的是大学时期的身体,要是搁三十岁的他,这会恐怕已经归西了吧。在这个时候,他心中对古人的崇敬之情达到了顶峰——跪坐了这么多年双腿都没事,应当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奥秘吧。难怪歪果仁觉得亚洲蹲是种厉害的中国功夫!时间已经不早了。李俭看了看窗外:“李內侍,麻烦你去看看皇后有没有吃过午饭?要是没有,请他一块来吃吧。”。李内侍满头问号:陛下这是又要作什么妖……他想到昨夜又是排兵布将,又是命他准备白绫孝服,还要给洛清卓下药的举动,不由抹了抹额上汗水,飞快去把人请来了。洛清卓的确还没吃饭,不紧不慢跟着李內侍来了。进太和殿,见李俭头顶着一块淤青,面上却是一脸热情,莫名有些心虚。他没有说话,李俭也没有。两人就一言不发地,在略显尴尬的气氛里用完了午膳。等漱口洗手,洛清卓才道:“唤我过来作甚么,是要补课?”李俭笑了笑:“不是啊,就是觉得皇帝的伙食比较好,所以请洛先生您过来一起吃。”洛清卓觑了他一眼,迟疑了一下才道:“其实陛下不必如此。”李俭:“恩?”洛清卓重复了一遍:“你不必如此讨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