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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年,他被抓进去了,判了个故意伤害,无期。结果在劳改的时候,不小心被饲养的变异人抓到,被当场枪毙了。”他说:“我一直不相信那混账是我亲生的爹,我妈怎么可能看上这种烂人,要是我带着他的基因,那真是太他妈恶心了。”傅城:“不过我也总感觉……我妈好像有什么事藏在心里不愿意说出来。”时舟皱眉:“那你没有怀疑或者奇怪过?”对于他的搭话,傅城有些惊讶,看着他的眼睛,说道:“没有。”时舟:“那她也没有和你解释过?”傅城笑了一下,无奈道:“她把我养这么大,教我读书识字做人,就算是她对我说‘你不是我亲生的’,那又怎么样,她也还是我妈……时间啊,有时候会比血缘更能维系感情。”傅城看着他,说道:“哎?怎么扯到我妈了……”时舟也不知道,他刚才听了进去,就随口问了出来。傅城笑了一下,拿来酒瓶灌了一小口,问道:“那你呢?”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了,从细雨连绵变成了风雨大作,外面呼啸的声音让人分不清是自然的吟唱还是非人生物的低吼。时舟低头看着脚下,道:“我是被领养的。”见他说话,傅城心跳慢慢加快,就好像把一只极难打开的宝贝盒子撬开了一条缝。他忍住心里的千言万语,只是“嗯”了一声,以免自己再嘴贱让这条缝关上。傅城去添了添火,他觉得谈心的时候少了点东西,于是找了个干净的碗,给他倒了点酒。傅城递过去:“喏。”时舟接过来,看着碗中倒影,好像有点不认识这个狼狈的自己,于是沉默了一会儿。他自嘲地嘴角一勾,说道:“领养我的家里,还有一对儿女,一个哥哥一个meimei。我尚小的时候和他们亲如手足。”时舟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蹙了一下眉,被这烈味刺激出了一点眼泪,他把碗扔到一边去,剧烈地咳了几声,然后道:“……哥哥就是个神经病。”傅城手忙脚乱不知道是先去捡碗还是倒水,听到他的不适,拿手抚了一下他的后背。时舟躲开,道:“这是什么东西?”傅城道:“……酒。”时舟:“……你哪儿来的。”傅城道:“既红留下来的。”时舟拿来他递过来的水,嫌弃地漱了漱口。傅城耸肩,见他不喜欢,把剩下的酒倒到自己碗里不再给他了。问道:“那个哥哥……是不是你那时候提到的孟光?”听到这个名字时,时舟的表情从失落开始燃烧,这个人似乎把他藏在心底的所有怒火都给掀起来了。“他自愿在外面流浪很多年,他父亲找不到他。他再次回来的时候,叔叔……他就已经开始生病了。他回来以后……”“我以为他会站在我这边。”“可是……回来的是个疯子。”时舟慢慢地揭开伤疤,道:“他安排了人,胁迫了许多研究新药的人员,想要在外出行军的途中将我刺杀;他在以为我死掉的这段时间里,又亲手杀死了……自己的父亲。”“为什么?”傅城一惊,问道,“争财产吗?还是说……他是反对新药研究的狂热者?”时舟看着手心:“没有任何理由。”傅城:“……”傅城觉得不可思议,代入共情很难,但是看到他在这幅神色,莫名地心绞痛了起来。过了很久,傅城慢慢地吐出:“所以说……你是要回去,报仇吗?”不知是不是火光的原因,傅城看见一层红色铺上了时舟的脸颊,时舟说道:“我不明白。”傅城:“啊?”外面的雨滴砸得加油站的窗户以及屋顶不断的响,连起来一首悲鸣的旋律。时舟转头看着他,说道:“他这么做倒底是图什么,他要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东西,我给他就是了。”时舟语气有些情绪失控,说道:“还有你,你们到底都在想什么?”孟光曾经对他说,无论他成为什么样的人,都会站在他身后的。时舟一直觉得这个人可远观而不可近,甚至一段时期还崇拜过他。时舟他不是个冷血动物。孟光了无音讯的几年里,他没有铁石心肠到没有想过他。他觉得自己欠他一声哥。他一直幻想着如果再次相见,他该在怎样的情形中叫他一声,他才不会欠揍地嘚瑟。他期待着有一天,他会和秦烟以及孟光一起掌管着联盟,重现父辈时孟秦的“三杰”时代。但是事与愿违。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的结局倒是重现了三杰。以刺杀和背叛告终。时舟起身,闭起眼睛仰头,然后又慢慢睁眼,看着天花板。这样大概不会让眼泪掉下来。他深呼一口气,说道:“你就是个混蛋,傅城。”“什么?”傅城眨了一下眼,抬头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扯到自己身上来了。时舟低下头来,居高临下地望着他,说道:“你招惹我做什么。”傅城:“……”时舟笑了一下:“你找到水源和物资的时候,就应该走,或者杀了我,这才叫野外生存。觉得拉着一个人过家家很好玩吗?还是你很享受别人对你感激涕零,以后好当做自己吹嘘的谈资?”傅城听着他这番无理取闹的话,嘴角抽了一下,道:“……你是不是上头了。”时舟好像没懂他的意思,皱眉道:“你他妈才上头了。”傅城:“…………”他道:“你之前喝过酒吗?”时舟理直气壮:“没。”傅城:“………………”要命。傅城扶额了一会儿,起身,想要扶住他,说道:“你先坐下。”时舟似乎很烦躁,说道:“我和你说话你听见没有。”傅城:“听见了,但是你先坐下。”时舟抓过他的衣领,傅城往前一跄,就听时舟阴阳怪气道:“你在荒外救了一个人,这个人忘恩负义小人之心,但是你宽容大度,对他的回报不屑一顾,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伟大,特别圣母?然后自我陶醉?”傅城皱眉:“你这话价值观很不正确你知道吗。”时舟:“是不是?”傅城:“不是。”时舟:“凭什么不是!”傅城觉得二人的争吵极其幼稚。时舟对于人与人之间信任的认识真的是扭曲到什么都往利益上扯。“我跟你说了三遍了,我交朋友,走心。”傅城不耐地继续解释,“帮你没有什么目的,只是因为你这个人!”时舟似乎听到他这话的时候更加生气了,嘴唇张合了一下,眼睛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