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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菜。”不管蔚鸿之怎么说,雀宁终究也都觉得是自己处理不当,他捏着菜单一角,忍不住又道:“向潇翎不会乱说的。”“他就算说出去也出不了事。”这正是蔚鸿之不在乎保密的第二个理由,“他要怎么说?蔚二少因为女朋友太多了觉得烦,故意和人签了假恋人合同去回避?你觉得会有人信吗?”雀宁:……………………好、好像是这样没错。“反正你不用担心这个就是了,又没违背合同中的任何一条,不耽误什么的,反正我现在该甩得也都甩得差不多了。”蔚鸿之这样说着,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还是会有点影响的,当初他这个合同除了摆脱女友的目的之外,还希望能借机让雀宁少被男主们sao扰,现在向潇翎知道了两人假恋人的关系,所顾忌的就少了一条,他需要日后多注意一点对方。雀宁终于安定下来,他神情重新变得轻松,道:“那就好,下次如果再遇见了这样的情况,我一定会好好处理,可不能像昨天第一时间慌得脑子空空,什么都想不到了。”“年轻人嘛,哪有能一点错误不出的。”蔚鸿之笑道,“没有错误怎么能成长呢?你说是吧。”雀宁被他的语气逗笑了:“你才比我大三四岁,怎么感觉说话和个老头子一样。”我可比你大的可是整整十岁。蔚鸿之心道,他面上没有表露出来,只是催促道:“快点菜,本老头子要饿死了。”第45章钓鱼执法暖黄色的灯光暧昧地洒在脸上,乐声悠扬,一切都是和昨天完全相同的模样,只不过坐在对面的人换了一个,雀宁不知道是怎样的巧合能让三人都在同一家饭店请他吃饭。蔚鸿之的花衬衣紧身裤更适合出现在夜店或者沙滩上,和这种高档优雅的环境完全不搭,就算这样,也仍然气度非凡。雀宁有时都感觉蔚鸿之就像一颗黑夜中闪亮的星星,他的气质、言辞和一举一动全都是那样引人注意,无论在什么地方都发着光,吸引着他本能地去靠近。蔚鸿之的手机放在桌上,他这次叫雀宁过来本是想说邵辰风的,而现在终于没了其他事情,终于可以步入正题。蔚鸿之神色认真起来,他看向对面的少年,眼中映出他的样子,道:“雀宁,有一件事要给你说。”熟悉的话语和场景霎时间将雀宁拉入了昨天甚至说更久的回忆,也是在同样私密的包厢中,邵辰风和向潇翎坐在对面,凝视着他,眼中满是认真神色,高脚杯中盛着酒红色的液体,小提琴的曲调中,他们共同启唇。——知道吗?有时候我觉得能够遇见你,真是幸运女神的眷顾。——有一件事我想要给你说很久了,今天终于再聚到一起,我觉得……也是时候告诉你了。而这一刻,两人影像逐渐模糊,清晰变成了蔚鸿之的样子,青年黑眸映出灯光,薄唇阖动,就要将下一句话吐露。雀宁:?!?!?!他霎时间瞪大眼睛,仿佛就要预见即将到来的事情,汹涌的情绪席卷而来,他只能无力地挣扎在其中,在窒息之前忍不住张嘴喘.息呼救,被迫吞进去一大口,品出的却是青柠般的酸涩和甜蜜。少年的眼神骤然明亮,他望着他,像是在期待却又不敢听到下半句话,乌黑的眼眸水亮,嘴唇微张,让蔚鸿之一下子就想起了每天早上蹲在枕边期盼着他喂食的双皮奶。蔚鸿之:?他磕巴了一下,仿佛突然被无形的利器击中了,但蔚鸿之来不及深究那究竟是为何,便说出了剩下的半句话:“邵辰风——”雀宁:…………………………这个名字传入耳膜的瞬间一个浪头打下来,直接把他拍进了海里,雀宁的心也随之沉了下去,在轻微到难以察觉的庆幸背后,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失望。可是有什么好失望的呢?蔚宏叫他出来不就是为了说邵辰风的事吗?他究竟……在期待着什么?雀宁黯淡下去的神情不知怎么竟让蔚鸿之感到某种形容不出的有趣,就像他每次故意摇晃猫粮瓶子,在双皮奶闻声期待地跑过来却故意不给它时那样,他会不断地逗弄双皮奶,听白猫喵喵的央求,在终于玩够的时候倒上猫粮将它满足。蔚鸿之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他尽量忽视胸口中传来的异样感,三言两语地把事情说清:“邵辰风那边我又联系过了,他虽然不承认对你有别的想法,但交代了手里还有不少以你当模特的画,我用了点办法,让他把画明天拿过来给我看看。”“啊。”雀宁从巨大的失落中回过神,他抿了下唇,让刚刚停止运转的脑子去分析蔚鸿之的话,两秒钟后反应过来,“他会愿意把画拿出来?”“我说要出钱买,哪会有人愿意真和钱过不去呢?”雀宁皱起眉头:“多少钱。”蔚鸿之伸出食指,之后又将中指伸出。“十二万?”雀宁骇然,“这么贵?!”“是一百二十万。”“多少?!”雀宁噌的声直接站了起来,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整个人都不好了,声音都在颤抖,“他……你……我、我……”“坐下,别那么激动。”蔚鸿之哭笑不得,他站起身伸手将雀宁拉下来,道:“小傻子,你不会以为我真的要付钱吧?”雀宁:………………………………?他在蔚鸿之的力道下直挺挺地坐回去,被那一百二十万的天价吓得说话仍然有点不利索:“啊?”“你看,你就是鱼,被我钓上钩了。”蔚鸿之笑道,“他把你迷晕画了那么过分的图,不干人事,我不整死他就不错了,凭什么还要给他送钱?我是傻子吗?”雀宁明白了他的意思:“你要钓鱼执法?”“嗯哼。”蔚鸿之悠哉优哉地单手拉开可乐的拉环,往软杯里到了大半,细密的泡沫鼓出,堪堪就要越过杯沿,“我得先确认一下他的画到底是什么尺度,具体数量有多少,光靠买肯定行不通,毕竟以邵辰风的水平,只要他想,随时可以按照印象或者事先给画拍照,再复刻许多副。”蔚鸿之说的这些也是雀宁刚刚想到的,把画从邵辰风那里全都弄来显然不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