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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爱的孩子就因为多长了一个器官就要被杀死,她心中不忍,本来她是想领养弟弟的二儿子的,一瞬便改了心意。她当时想,这个孩子与她有缘,就算不男不女,成了她的孩子,也应比旁人的强。怀恩果然没有辜负她的期待,他聪明又上进,两年就考上震旦大学,还没毕业就能到茂洋商行工作,甚至能当上路三少爷的秘书。想到路三少爷,她心中暗暗生恨。可这恨却无处发泄,路夫人对她有大恩,路三少爷这样的身份地位也不是她说恨就能恨的。她没有嫁过人,不知道有心上人是个什么滋味,可活到这个岁数,没吃过猪rou也见过猪跑,在怀恩与她坦白的一刻,她从怀恩脸上看到了他对路三少的迷恋,她吓得赶紧带着怀恩回老家,给他娶个媳妇,下定决心要把怀恩从这情网中拖出来。路三少已经订婚,马上又要结婚,怀恩于他想来不过是个玩物,而这个玩物万万不该动真情。怀恩太年轻了,也太纯真了,他怎么能动心?然而一进家门看到坐在高位的管家老李,姑母只觉天晕地眩,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难道玩物连成婚的自由都没有吗?管家见到姑母连忙起身,厚着脸皮带着歉意的笑:“您回来了,三少爷过来接怀恩。”她二话不说转身就走,敲开了怀恩的房门。姑母与路信黎面对面坐着,堂屋里此刻只剩二人。这是姑母第一次与主家少爷平起平坐,她不想站起来唯唯诺诺的听吩咐,这是她不能退让的一场谈判。“姑母。”路信黎这样称呼文mama,叫的自然又恳切,“我与韩小姐已经谈妥,我会与她退婚,回上海就登报广而告之,我会娶怀恩,请您放心把他交给我。”“我不放心。”姑母眼睛眯起来死死盯着路信黎,鱼尾纹条条深刻在眼尾,显示着她的威严,“路三少爷,怀恩与您不同,且不提你说娶怀恩有多荒谬,您家人同不同意,你是个少爷,什么时候想收手都行,不想玩了就一撂手自有人给您料理麻烦事儿,可怀恩呢?他能跟您几年?您玩腻了能再娶佳人,他呢?大好人生前途谁来赔?!”“您说的都对,可我跟您保证,怀恩跟了我,我把所有身家性命都给他,我的所有资产都转到他名下,房产都过户给他,以后不会让他受一丁点委屈,我保证。”“你父亲呢?你母亲呢?他们不会答应的。”听话听音,这是路信黎的强项,瞬间懂了姑母的意思,郑重道:“若是他们不答应,我也会娶怀恩,就算他们登报与我断绝关系,我也一定会娶他。”姑母松开眉头,却还是肃着脸,道:“这是路少爷您自己说的,还请您记得自己说的话。”“您放心,我说再多都不如回上海做给您看。”姑母点点头,说不上满意还是不满意,她继续道:“怀恩是个老实孩子,虽然只在我身边待了两年,可我待他如亲子,我死后他也是要给我摔老盆的,所以,过两年我想给他过继个孩子在身边养着,也不叫他以后老无所养。”现在姑母说什么路信黎都得答应,更何况只是养个孩子,更不是问题,他立刻答应,还说:“不如多养几个,等我跟怀恩老了,也多些儿孙照顾。”暗错错的把自己也安排进去。“像我这种身份地位若是放个狠话,想来对路少爷来说还不如路边狗吠,可我还是得说,若是路三少爷对怀恩始乱终弃,我这老婆子就是下了地狱也不会放过你!”最后姑母冷不丁的来着一句,路信黎心中也未有不舒服,反而屈膝给姑母跪了下来,痛快的磕了个响头,道:“若是我路信黎负了怀恩,叫我死无葬身之地,生生世世不得超升。”姑母纵使再淡然还是惊得要站起来,可刚抬了半边屁股,又坐了下来,受了路信黎这一跪,心里也终于有了决断,“.......马家那边我去说,你带着怀恩先走吧。”哪知路信黎却摇头,道:“他的事我来处理,咱们一起走。”姑母这才真正有了些笑模样,颔首道:“也好。”怀恩在屋里待不下去,还是出来了,一出去就被李母拉住了,问他:“那个年轻后生是你同学吗?生的真是气派,今晚定会在这里过夜吧?你舅舅家那里地方大,今晚安排到那里住成不?”怀恩点点头,实际都没听清她说什么,快步走到堂屋门口,管家和葛医生一左一右跟门神似的坐在小马扎守在门口,一见他过来,管家赶紧起来了,迎上来招呼道:“少爷和文mama在里头,少爷让我们在门口守着。”葛医生也迎上来,喜道:“这正是巧,原来是小李你成亲,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怕我找你讨酒喝吗?”怀恩看看葛医生再看看管家,不明白为什么房东会跟路信黎他们一块出现在小岭村。管家也疑惑,道:“我原本就认识葛医生,只是找他来带路,没想到李先生也同葛医生认识?”葛医生用胳膊肘捣了下管家,无奈道:“小李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教我儿子日语的震旦大学的学生啊,前几天刚租了我家房子,这才刚说的你就忘了。”管家哪里会记这些闲言碎语,更不会联想到怀恩身上,恍然道:“这也是缘分啊!”怀恩还以为路信黎神通广大的找到了他房东葛医生那里,没想到一切真是巧合,他也不由笑了笑,看了看紧闭的堂屋门,对管家道:“我进去,没什么问题吧?”“......当然。”管家哪里敢拦。没人拦的怀恩推门进去了,李母被管家拦在门口。怀恩一进门就看到路信黎跪在地上,他心头大震,没有思考就快步走了过去跪在他身边,忙对姑母说:“姑母,我也是愿意的,是我对不住您........您别怪他!”路信黎本与姑母已经谈妥,刚要起来,没想到怀恩闯了进来,一进门还与他并排跪了下来,竟说出这一番话,他心中诧异又感动,拉住怀恩的手,对姑母道:“您也别怪他,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先强迫他的!”“一开始是,可.......可后来我是愿意的。”路信黎一头一阵荡漾,紧紧握着怀恩的手,激动的说不出话来。看着膝下两人含情脉脉的对视,姑母只觉一阵头疼,“都起来吧,先把马家的婚事退了,再说其他。”姑母先是跟李母关起门来不知道说了什么,然后与李母携手出门,先是给邻里乡亲道了个欠,说是从上海请了大师来算日子,说明天的日子不好,婚礼不能在明日举行了,劳烦大家伙这两日的辛劳了,家里置办酒宴用的粮米菜rou大家都分了,众人听了消息本有一肚子牢sao要发,又听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