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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帮他叫开了:“爻楝你能不能要点脸啊!说好的先算我身世呢!你就这样明目张胆地想摆脱我,然后你要去哪??!我如今很是怀疑你到底有没有失忆!你是不是在推脱!”竹涧越骂越觉得有道理,当即不管不顾地挣动着从爻筝手心里变为人形,他将剑气凝聚在指尖,这就要攻向爻楝面门。爻楝早料到竹涧定会沉不住气变为人形,准备充分眼疾手快,师弟妹们只见白光一闪,厚重的绒披风就已经遮住了突然出现的那人的身体。“……???”爻筝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待耳边爻楝已与陌生男子讲了好几轮相声贯口,他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是谁?白剑妖?”“大概是吧,我就是为此事来主岛寻掌门师尊的。”爻楝单手制住竹涧的后颈,另一只手艰难地从剑爪爪里抢回自己的衣襟。“……”真是剑自己化成蝴蝶飞走了???爻筝感觉自己的脸被打得啪啪响,他沉默一会,看这两人之间关系很是微妙,又问道:“你们什么情况?他好像对你很是不满?”竹涧一双英挺的剑眉扬起,他转头朝爻筝大声喊道:“你这师兄当年侮——”“噤声。”爻楝毫不留情地一道禁言咒下在竹涧身上,爻筝一看有情况,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朋友,他爽快一个解字念出,催促竹涧继续道:“当年如何?”“他侮辱我!”竹涧瞪了爻楝一眼,“他——”“噤声!”这次爻楝先行禁了爻筝的声,再回头一指点在竹涧的唇间,后者十分识相地自动消了音,虽然满脸恨不得把爻楝手指吞吃入腹的表情。爻楝低头为竹涧整整披风,遮住他的身体,再拉着人往自己身后站,“师弟,情况就如你看到的这样,这把剑说他与我失忆之前的事有关,所以我要带他去寻师尊大人。如果你实在舍不得他,等算出他的身世之后,我再带他来找你。”爻筝虽是前五师兄弟中最废柴的那个,但也不至于解不开爻楝的禁言咒,他看看呲牙咧嘴的白剑,一点把他要回来的想法都没有,“给你了给你了,把五十两金子还给我,然后你爱拿多远拿多远。”“这样,白剑算我借你的。”爻楝微笑道,“日后定会还你。”“求你别还我!把钱给我就行,爻楝你能不能讲点良心,争雄可还抵在云生阁呢,被师尊大人知道了,他非剥了我的皮不可。”话音刚落,一女子的声音便从阶上传来,“好呀二师兄,你竟然当了右长老赐下的争雄剑。”爻楝抬首,只见四、十六,两位师弟妹皆站于台阶上方,四师妹一如既往笑逐言开地对爻楝挥了挥手,而十六师弟身旁还立着一名不认识的年轻男子,男子手臂上挂有一只气宇轩昂的雄鹰,另一手腕间似有毒蛇穿梭盘旋而过。看样子是驭兽一派的弟子?习此类派别的弟子比起法修和剑修来说相对较少,因此爻楝不由得多看了一眼。察觉到大师兄疑问的视线,十六师弟上前一步出声介绍道:“两位师兄好,这位是我的朋友,来自西北万界门,修习驭兽术,师承……”十六师弟侃侃而谈,爻楝却不感兴趣地将话粗糙囫囵从耳旁筛过,他目前最关心的还是竹涧的身份,以及自己的记忆,他点点头,“知晓了。”“友人想献给掌门大人一样礼物,我便托师姐引荐。”十六师弟归于右长老名下,想见莞月师尊总归不如掌门旗下的四师妹那样方便。“嗯。”爻楝再次点头,一边竹涧对着他们站着的上位则皱眉道:“献礼之类的又不打紧,什么时候都可以,我们可是有正事去找掌门,让我们先进去,你们排后面。”十六师弟尴尬地笑了笑,“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万界门的来人倒是颇感兴趣地挑起唇角,未曾言语。四师妹貌似是这才注意到爻楝身后还站着个人,她奇怪问道:“师兄,这位是?”※※※※※※※※※※※※※※※※※※※※天呐,取名地狱,关键取了日后也不怎么会用,但没名字光用四师妹,六师弟这些代称头又痛……7.本体这个问题让爻楝怎么回答?——他是一个男人,还是,他是一柄剑?爻楝更不敢让竹涧自己解释,说不定答案就是:我是一把已经被爻楝玷污,不再干净了的剑。他忽然非常怀疑当年的自己是多么饥不择食,竟然连这种剑都下得去手。所以爻楝觉得根本没法回答,所以他干脆保持微笑,闭口不谈。四师妹笑容缓缓僵在唇角,尴尬地发现爻楝没有要回复的意思,她有些嗔怨地轻轻哼了声,倒也知趣地没有再问。也只有不识相的爻筝一直在向爻楝讨要他那五十两金子。要钱没有,要剑一把——爻楝甩下狠话,兀自带竹涧入了殿。身为大师兄,爻楝自有寻常弟子难得的权限,可以不用报请进出莞月的宫门,不过他入殿之后没有直接带竹涧往莞月的住处去,而是从侧门拐个弯,先行去了造办处。一路上,往来弟子都对大师兄身后的这名男子表达出了莫大的好奇,全身上下只着披风,行走间白皙的大腿、手臂毫不避讳地裸露在外,女子还稍显羞赧,男子好些就直接盯着看,如若不是竹涧的脸色太臭,可能还会大胆地前来搭话询问。“你这门派未免太没规矩了些。”竹涧逮到一个点就开始吹毛求疵,“你不是什么大师兄吗,怎么对你一点也不尊敬?不说是噤若寒蝉,那也该懂得非礼勿视吧——看什么看!再看把你招子都挖出来!”爻楝头也不回地捂住竹涧的嘴巴,将他带离人群,“师尊大人不喜死板,非常随和。”爻楝一旦提起莞月掌门,语气就非常柔和,“她厌恶教条与僵硬的规矩,鼓励弟子们打破常规,多看多听多问,我们君湖岛名下弟子比起其他门派,自然活跃许多。”“等下,你带我往哪儿走呢?”竹涧对君湖岛的教学理念不感兴趣,他看着路越来越偏,从大道变为小径,怎么看都不是一派掌门的居所。“织房,给你领一套衣物,你如此袒露身体,师尊又是女子,去见她总是不妥。”竹涧撇撇嘴,他本想说我觉着你这披风就挺好的,一听是女人,赶紧咽回喉咙里去,他又想到有衣裳穿,不穿白不穿,“要白的!听到没有,白的。”“嗯。”爻楝回眸朝竹涧笑了笑,笑容的背后就是竹涧被层层叠叠包了五层白衣,里衣、中衣、外衣、两层重衣,越来越厚重的外袍裹笋一样将他裹得严严实实,最后全身又罩上一袭白绒裘,只剩半张脸露在外面。“够白了吧。”爻楝背着织娘们对竹涧挑挑眉,唇角的弧度满是不怀好意,“如今的你纯洁若盛天山雪莲。”话毕他转头看向其他人,周身气质又化为那位矜贵温雅的大师兄,“谢各位,衣裳钱从我名下账目划。”竹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