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鎏金,倏然,爻楝抬起头道:“我的戒指被你拿走了?”伤病和凡人之躯令他警觉力大为下降,若是以前,不说第一时间就能发现周围有什么变化,他就算是睡梦中也不可能让别人近身。“是的。”竹涧变戏法一样从掌心里摸出回影戒,“这东西真是个好宝贝,如今在我手上,那也是我的了。”“……”爻楝气结,“你可真是个强盗,但你要它又有何用,回影戒已认主,除了我,谁也无法使用它。”“是吗?”竹涧无所谓地挑挑眉,“可我昨晚刚将它用在了兔大夫身上,看到了他关于我们的记忆。”见竹涧神情不似作假,爻楝难以置信地皱紧眉,倏而他又无奈地叹口气,道:“是的,你是从我体内出去的魂剑,算是我的一部分,回影戒当然也会认你。”这并不出竹涧的意料,他笑笑说:“你就不问问我在兔子的小脑瓜里看到了什么?”“嗯?”爻楝侧过脸,从光滑的颈项处抿出一声轻飘飘的疑问,尾音无自觉地拉长,恰巧与回影中的那声反问交融于同一韵律,竹涧没来由的一愣,直到爻楝微有不耐地冷了脸,“你卖关子上瘾了?”“咳,”竹涧莫名一阵心虚,他顾不得生气急忙道:“我看到……我看到我得了失心疯,你把我手打断了,绑在床上不给下地,还留我一人在卧房里。”爻楝:“……”爻楝惊了,当初竹涧得疯成什么样,才能让他痛下杀手直接将其手打断。“兔子给我熬了三个时辰的药,端来了你还不给我喝,说是即便倒泔桶里也不会施舍给我。”“你这定是假话,我不会打这样的比方。”“好吧,后半句是我自己添的,但你不让我喝药绝对是真事。”“……”爻楝勉强接受了这一诡异的设定,“然后呢?”“然后,嗯,还有就是我知道我是如何从你体内分离的了。裘融小大夫说了,全是因为你作恶多端,人神共愤,引起了上天责罚,然后走在路上被一道天雷劈中,将我劈出你的体内,由魂剑化成了如今的人形。”爻楝:“……”他沉默着由半坐的姿势改为躺,再用被子蒙住头,懒得搭理这个失心疯还没好的蠢货剑灵。“我是说真的。”竹涧毫无他早已被嫌弃得体无完肤的自觉,仍趴在被褥上喋喋不休,“裘融亲口说的,劈得可惨了,人都给劈焦了。”“竹涧,你别以为我没了妖丹就治不了你。”爻楝忍无可忍地回手掐住竹涧的两腮,“我非妖身,是凡人之体,妖丹虽取但灵根仍在,且熟记万千法诀,待我病好,修炼必一日千里,到时候——”竹涧不甘示弱地回瞪他,“怎么,你是要暗示我趁现在将你斩草除根?”“我只是要你安静些。”爻楝疲惫地叹了口气,想要对付这种吃软不吃硬的泼皮,要么比他更无赖:一道禁言咒边儿呆着去,要么就只能适当示弱。竹涧果不其然在他苍白的面容下悄然退让,“安静好吧,我这就走给你安静好了吧,对了,裘融让我给你去镇上抓药,我差点给忘了,那你先睡着……不行,你一个人在这儿我不放心,万一来只老虎把你叼走了,我上哪儿找去?你的死活是与我无关,但是我想讨回记忆必须要有你……”还是好吵啊。爻楝忍着突突直跳的太阳xue,从亵衣最里的夹层里摸出一个储物袋,“里面有根黑色的绳,找出来,你既然能驱使回影戒,应该也能打开它。”“黑绳?”竹涧接过储物袋,很自然地打开伸手进去翻找起来,“东西好多啊,这储物袋你也用不着了吧,给我怎么样?”“……”爻楝以为自己已经能够波澜不惊了,但他还是为竹涧的厚颜无耻摇头称奇。“找到了,是这根吗?”竹涧从手掌大的储物袋里拽出一根两米长的黑绳,爻楝点点头,伸出手示意竹涧将绳子交到他手心里。竹涧把储物袋往怀里一揣,好奇道:“这怎么用啊。”爻楝没有回答,他直接将绳子一端于竹涧脖颈上绕一个圈,系个结,而另一端则缠绕在自己左手掌心,松松地缠几圈,再握紧拳,两人之间的黑绳立即消失无踪,摸不着,也看不见。“好了,你去吧,若出了事,我便用力握拳,你脖子里的绳则会收紧,那时你立刻赶回来便是。”竹涧:“……”数秒后,一声咆哮震飞了方圆数里的鸟雀,竹涧怒吼道:“你遛狗呐!给老子解了!”※※※※※※※※※※※※※※※※※※※※某日,终于想起一切的脸脸:我真是信了你的邪。小伙伴们,感谢大家的支持,本文将于1.10本周四入v,届时将掉落三章更新~并且在首v章底下留言,前两百名都送小红包哟~两百之后随机掉落(时间限到下周四)咳,如果留言未满两百,大家也不要戳穿我,收下红包之后就假装没有看见,我也要面子的qwq21.近墨者黑“我怎么解?”爻楝勾起唇角,眼底狡黠一闪而过,再抬眸已是平稳无澜,无辜演得极为逼真,“这绳是我先前炼成的法器,现今的我没有法力,如何解得?”“那你给我啃了!”竹涧被爻楝的心黑saocao作膈应到不行,感觉现在就被勒得窒息,他不停摸自己的脖子,但摸来摸去就只能摸到一圈空气,“爻楝你能不能要点脸,我是为你好,担心你的安危,结果你呢,借机阴我!”“你只要把……”“不可能!”“那没什么好说的了。”爻楝重新躺下盖好被子,“早去早回。”“……”竹涧在爻楝床边停了大约半盏茶的时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亦或者只是自顾自生闷气,爻楝背对着他阖着双眸假装已经睡熟,不一会,只听竹涧铿锵有力地走出门,又孔武有力地推门回来,茶杯底啪得磕在床头木桌上,发出水花四溅的声音。“喝不死你!”爻楝睁眼回过身来,房间里已无竹涧的身影,只留一盏浮着袅袅白气的灰黄色陶瓷茶杯。良久,他挑起唇角一抹弧度,轻浅笑意一如窗柩那枝梅,再沾枕,爻楝片刻就睡着了。这一觉无梦无扰,无忧无惊,只有满室茶语花香。两个时辰后,爻楝悠悠转醒,他懒散地在被中舒展四肢,耀眼的阳光洒满床铺,他深吸一口气,脾肺仿佛都被林中清新的空气涤荡干净。从梅花影子来判断,现今的时辰已是未时中,整间茅屋安安静静,不仅竹涧迷失在人类市镇中,就连裘融都不曾下山来,爻楝有心下床走走,但他一动便觉得手脚无力,腹内也隐隐作痛,只能废人一般躺在床上发呆。往日在君湖岛,虽每日也是一人独居岛上,养了只不通人言的仙宠白虎,冷冷清清孤孤单单,但他一旦坐下冥思或者竹林练剑,时间便悄无声息地迅速流逝,天天都能为自己的技艺精进而欣喜,倒不觉得日子有多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