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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上面洒满孜然,点缀着白芝麻,刚端上来的,还滋滋冒着热油。傅星朗接过,拿在手上顿了一会儿,犹豫着是否要送入口中。事实上,他连坐到这个凳子上都犹豫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良好的家教打败了他,他坐下来和谢景霖在一个高度上面对面。谢景霖也没催他,傅星朗这种人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和大排档的气氛格格不入,即便傅星朗最后没吃,他也是可以理解的。各有各的活法,何必强求。“傅导有什么事儿吗?”谢景霖觉得自己专注吃东西把人晾着不礼貌,便忍痛放下烤串,笑容得体看向傅星朗。傅星朗看着谢景霖嘴唇上的油光,陷入沉思。好像打搅到小白兔进食了。“一边吃一边说。”傅家向来讲究食不言寝不语,但是傅星朗觉得,让小白兔忍着不吃听自己讲枯燥的话,未免有些过于残忍,何必为难一个小朋友呢。于是他平生第一次破例了,而且这第一次破例,吃的还是路边摊烤串。谢景霖看到傅星朗面不改色地吃烤串,有些惊讶,又莫名开心,就像一直不屑于垃圾食品的大人突然和你一起吃垃圾食品的那种开心,他潇洒举起啤酒,咕咚咕咚灌一大口,漂亮的桃花眼微微眯起。傅星朗失笑,也打开了一瓶啤酒,看向谢景霖。谢景霖秒懂,再次举起酒,利落地朝傅星朗碰杯,又是咕咚咕咚一大口。一口下肚,他舒服地打了个酒嗝,许久不见的小虎牙在昏黄的路灯下映出独特的光芒。两人都半瓶酒下肚,气氛变得轻松很多。酒,烤串,要是傅星朗能再给他唱首歌,此刻就圆满了。今夜空气格外闷热,热得人头脑发胀,两人又都喝了酒,酒饱rou足,谢景霖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傅星朗的背也不似以往挺直,稍稍放松了些,但还是没靠在椅背上。他第一次在这种露天而嘈杂的环境吃着应该不怎么卫生的食物,但此刻他竟然不排斥。也许是今夜空气太闷,闷得人心烦意乱,所以他才想出屋子到处逛逛,没想到看到了谢景霖,便打算顺便把合作的事和谢景霖说了。但也许是此刻气氛太好,好到他不忍心再谈公事。“咱该回去了吧?”谢景霖看了看时间。“嗯,走吧。”傅星朗站起身,看向谢景霖。所以直到离开傅星朗都没说明自己的来意。谢景霖也不问,既然人家没说,那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不重要那又何必问。谢景霖也站起来,准备和傅星朗一起回去。这儿离片场不远,走路十分钟左右就到了。然而天公不作美,他们还没走出几米远,天上就飘下几滴水珠,谢景霖暗道不好,抓着傅星朗转身跑回大排档的屋檐下,随后,大雨倾盆而泻。这一切不过短短几十秒的事儿。夏天就是这样,暴雨说来就来。“还好我反应快。”谢景霖看着窗外倾盆大雨,语气里满是得意。傅星朗看向谢景霖抓着他的手腕。谢景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连忙放开手,然后张开双手,将掌心亮给傅星朗:“放心,我手是干净的,不油!”傅星朗看着他白白净净的手心,失笑:“我没那个意思。”不等谢景霖再开口,他又道:“这种情况,只能让司机来接我们了。”天空突然闪过一道白光,谢景霖瞳孔跟着缩了一下,几秒后,天空发出雷鸣巨响,他身体下意识抖了一下。他下意识拉住傅星朗的衣袖,阻止了他准备打电话给司机的动作,压下声音中的颤抖:“还、还是不麻烦人家司机师傅了吧?”他的肌肤本就如一块无瑕白玉,此刻竟又苍白了一些,显得有些透明。第7章衣角被捏住,傅星朗垂眼看去,谢景霖指尖发白,他很用力。傅星朗眼中带上些疑惑,他看向谢景霖,却见谢景霖神色已经恢复常态,只是眼底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怎么了?”傅星朗问他。谢景霖把手收回,抿了抿嘴,似乎是想要勾起嘴角,没成功,干脆转头看向窗外的瓢泼大雨:“反正,这里离片场也不远,我们跑回去吧。”外面大雨瓢泼,傅星朗沉默了。他再次看向谢景霖,发现对方似乎真的一丝开玩笑的意味也没有。“夏天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再等等吧。”傅星朗沉声道,不追究谢景霖为什么不愿意叫司机。“也行。”谢景霖也知道这种天气还往外冲实在是有点毛病。此时已经九点多了,这段地带本就不繁华,明天又是工作日。下了大雨,外面的路上已经看不到行人了,而身后的大排档却依旧热火朝天,喝酒聚会的人还未归去。一面是只有瓢泼大雨声的寂夜,一面是人声鼎沸的烟火,交织杂糅。谢景霖悄悄看向傅星朗,他离他很近,近到他能感受到他身体散发出来的暖意。他突然有点开心,就连闪电雷鸣给心里带来的阴霾都悄悄消散。两人谁都没说话,气氛很安静,谢景霖本该会更喜欢身后的热火朝天,此刻竟然难得享受起这种安静。就连因为阴雨天气导致腿部旧伤处隐隐传来酸痛,谢景霖也觉得问题不大。“雨小了。”傅星朗虽然一直没说话,但其实他将谢景霖的小动作都纳入眼底。“那我们走吧?”谢景霖看着雨幕,雨水还在顺着屋檐滴滴答答地下坠,街景从倾盆大雨变成了缕缕银线下落。傅星朗看着谢景霖的身板,有点犹豫,雨确实小了,但他依旧有些担忧谢景霖会因此感冒。“走了!”谢景霖突然拉着傅星朗就往雨幕里跑,笑容肆意张扬。傅星朗从来没做过这么疯狂的事。几个小时前若有人说他等会儿会在街上冒雨狂奔,傅星朗一定会对此嗤之以鼻。他是疯了才会这样做。但此刻雨水打在身上,他毫无形象地在街头奔跑,也没有一丝不自在。谢景霖笑容张扬跑在前头踩水坑,傅星朗追着他的脚步,十分不稳重,他有些无奈地笑了。他对谢景霖的好奇与探究,早已在心底生根,此刻,更是悄悄发芽,渐渐长大。走路要十分钟左右,跑步五分钟就回到片场了。此时正是十点半,剧组人员都待在自己房间里准备休息,因此两只落汤鸡回到片场时没有一个人发现。“快上去吧,赶紧洗个热水澡。”傅星朗房间在三楼,他们便在此分别。“好的傅哥。”谢景霖对傅星朗的称呼悄悄从傅导变成傅哥。他脸上依旧是抑制不住的笑容,是男孩独有的张扬。谢景霖刚上到自己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