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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着下唇,感到对方指尖的触感一寸寸滑过自己的衣袖,终于忍不住回头望他,语带讥刺地:“你一个人睡会怕?!”看似是咄咄逼人的架势,说话时却连耳尖到脖颈俱是一片敷粉似的薄红,连眸子也水浸浸地,像极了一只努力地张牙舞爪的奶猫。少年说话的时候刻意抬高了下颌,做足了一副高冷清艳的模样,凤珩却仿佛完全感受不到似的,黑沉的眼眸中反而流露出几分笑意。“是呀,师母。”凤珩温文尔雅地微笑,仿佛漫不经心似的,以指尖轻轻捋过少年袖口,声线浅淡极了,尾音却有意无意地拖长了些许:“……不过若是您抱着我,徒儿多半便不会怕了。”似是没想到凤珩竟会径直道出这样日爱日末的话语,少年一时间卡壳了,红唇紧抿,仿佛羞恼极了般,耳尖上泛起的绯色愈盛。他瞥了身前神色堂皇的青年一眼,忍不住低低地啐了一声“无耻”,转过头去不肯再理他。不但不肯理他,少年还伸手拉住了自己的衣袖,使劲儿往外拉扯了一下,像是要把自己的手臂从对方的控制下挣脱出来似的——却不知怎么地用过了力道,指尖一错便在衣料轻飘飘的滑了过去,身子却循着力势向前一歪,恰恰好好,栽倒在凤珩温暖的怀抱里。“……哎呀。”凤珩轻轻地笑了一声,在面颊通红的少年来得及起身之前,便抬起手看似温柔、实则不容违逆地揽住了他的脊背:“原来师母不肯抱着徒儿,其实是想要……让我来抱?”他的动作轻柔却坚定,臂弯隔着凉滑黑发环在少年身上,修长手臂只轻轻一揽,便令得少年原本想要离开的动作顿时停住,身子一斜,无可避免地顺着重力,倒在了凤珩的怀抱之中。“你……”少年略带羞耻地咬紧唇,纤浓墨睫低敛着,遮住了眸底似羞似恼的光。明明床榻的方寸很大,少年的大半个身子却都因为方才的姿势斜落在了榻外、无力地依在了凤珩的怀抱中,这样的姿势本就难以挣扎,此刻腰肢又正是酸车欠无力的时候,只能依靠在凤珩的肩膀上,只紧紧抿住朱唇,一双眼眸里渐渐晕出透明水色来。凤珩怀抱着身量纤细的少年,墨玉般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暗色,目光意味深长地自少年身上缓缓扫过。似是感到了什么般,少年下意识地偏了偏头,露在被外的足踝向内轻轻缩了缩,纤细趾尖不自觉地蜷缩起来,月光下光洁的足尖玉雪可爱,连甲盖都泛着透粉,像是玉雕成的、玉令玉龙精致的花瓣。“……你若是想睡便直接睡。”半晌,少年终于略带了些不自然地开口道。他仍是车欠绵绵地依在凤珩的怀抱里的,透润的眼眸里闪着浅浅的水光,只是仍微微偏着头,黑发流墨似的迤逦垂下,覆住了大半雪似的素白颈项,连声线也轻微,像是淡淡染过花间的风,带着羞赧地一吹便散了。即使如此,却还坚持着敛紧唇线,音色清冷地警告对方:“……只是简单的睡觉而已,你绝不准乘机做些……做些其他什么令人羞耻的事情。”说着,少年白细的手指轻轻攥紧了,连身线都不自觉的紧绷起来,像是在竭力表露出冷漠清丽的样子——然而却依旧是没有半分说服力的模样,那层冷艳的容色就像是笼在温腻胭脂上的一层薄薄的霜,指尖一触便会轻而易举地迸裂开来,露出艳红的、妩媚而动人的里色。凤珩眼眸中闪过的暗色愈发幽邃,他的指尖缓缓拂过少年耳鬓,微凉的触感激得少年身子一颤,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下一刻便听见凤珩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他俯身凑在少年耳畔,气息温暖缱倦地轻轻道:“师母,您说的……是什么令人羞耻的事情?”银白色的月光从窗沿无声地洒入室内,在暗色的地板上染出一片清冷银霜。晚风轻轻拂过窗外翠竹,扶疏枝叶摇曳出沙沙轻响。寝殿中一时间没人说话,空气静谧得、似乎能听见月光流淌在窗棂上的声音。而在这片幽冷的霜色里,凤珩正怀抱着纤细少年,臂弯轻揽,眸色幽深如墨般,缓缓用指尖抚摸过少年柔顺的黑发。少年那墨意nongnong的乌发被保养得极好,缎子似的又凉又滑,细长发丝在指腹下的触感极柔软,像是某种绸缎,却又因为铺陈在少年纤直的背上,被自然的熨染出了浅淡热意。墨色长发在月光下柔柔倾泻,笼在少年纤细的腰肢外,带着仿佛烟雨般朦胧的美感,自竹影疏横的窗边遥遥看过去,仿佛一副优美动人的水墨画。这柔靡的黑发如游龙轻绕,迤逦在少年素白颈项间,却遮掩不住雪肤上晕开的点点绯色,明明已经害羞得连耳尖都泛起了红晕,少年却仍是紧紧地抿住唇,别扭地偏过头去,不肯吐出一句话。而凤珩似是也早有所料那样,并不去强要他说些什么,只在在唇边噙起了一抹笑意,凉薄的浓黑瞳仁显出从容神色。“师母您在担心什么?”他一边慢条斯理地说着,一边轻轻地挑起唇角,声线悠长地反问:“徒儿不过是想要让您陪伴而已,为什么您……会想到那些令人羞耻的事?”他的声音与往常无异,语调却平白多了几分特别的意味。随着他目光轻扫而过,少年丰柔的红唇抿得愈紧了些许,软红唇瓣原本便姣好动人,此刻微微抿起,昳丽唇线在月色下更显得暗红妖冶。银霜似的月光轻洒进殿内,落在雪白肌肤与乌黑长发,愈发衬托出形状姣好的唇瓣,红润剔透如玛瑙珠,却又更多三分温软香暖。如果不仔细看,只会觉得润泽水光下,是一朵丰软饱满、娇艳欲滴的玫瑰,在月光下无声地轻敛着花瓣,红腻的花瓣轻绽出点点芬芳,透出几分花开荼蘼般的惑人意味。少年微微垂着眼眸,那柔靡的白腻颈项在微微抗拒般的姿态下,愈发显得脆弱修长,像是琉璃制成的天鹅脖颈,令人想要伸手握拢,深深地揉碎进掌心。“你这根本是……明知故问……”过了片刻少年方才呼吸微乱开口,他的脸颊绯红,胸脯起伏不定,长长的墨色眼睫低垂下来,敛住了眼底潋滟动人的水光,能自睫羽刹动间瞥见一点水色,仿佛是在琉璃般澄澈空净的眼眸里,蕴满了江南三月的烟雨朦胧。凤珩墨玉般的瞳仁愈发幽邃了几分,他缓缓用手指拂过少年逶迤到肩下的漆黑长发,以指尖慢条斯理的将它们挑起,似笑非笑地勾起唇:“师母可高估我了,究竟做出什么事情会让师母觉得羞耻,徒儿可……当真不知道呢。”他说着,声线似真似假地微微拖长了几分,指尖却并不停下,反而挑着那几缕黑发,慢悠悠停在了少年软红的唇边。那如玉的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