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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小屿!”客厅传来薄邵意的声音。“我爸带了夜宵,别画了!”薄覃桉?想什么来什么,游屿回道:“我再画会,你先吃!”“再画就真傻了!本来就不怎么聪明!”薄邵意举着鸡腿横冲直撞,游屿怕他手上的油全蹭在画上,连忙用手边的白纸将画盖好,与此同时鸡腿也十分粗鲁地塞进他嘴中。“好吃吗!”游屿气得翻了个白眼,薄邵意这个大概根本没有安装“识眼色”系统,反而是更高兴道:“走!我爸还带了可乐!”虽然承认鸡腿配可乐诱人,但游屿所有注意力仍在还未画完的画上,薄覃桉人在厨房,不知道在捣鼓什么,游屿好奇,“薄医生?”薄覃桉转身,“就好。”好什么?游屿走近,这才看到薄覃桉手中的爆浆珍珠蛋糕,他正将蛋糕从盒子里拿出来。半夜吃热量高,早晨起床脸会钟,真的没问题吗?游屿这么想,也这么问,薄覃桉答。正因为热量高,所以他选择不吃。小薄同学狼吞虎咽。游屿回头看看薄邵意,想了想说,那我也不吃。薄覃桉最近似乎很闲,完全不像个急诊医生该有的样子,游屿问薄覃桉急诊不忙吗?薄覃桉说他换了科室。什么科?脑科,薄覃桉看游屿的表情就知道他没听明白。薄邵意声音遥遥传来。“我爸本来就是脑科医生,急诊缺人顶几天。”谁知急诊一缺缺一年,实习生没转正,新医生不肯来,院长死乞白赖,薄医生这才勉强留在急诊,顺带带了批即将转正的医生。实习医生终于转正,脑科虎视眈眈,正好抓住机会向院里写申请,将薄覃桉转回脑科。脑科虽忙,但着实没急诊磨人,薄覃桉能够休息的时间也更多。薄覃桉问游屿最近生活有没有不方便,游屿知道他指的是方家,耸耸肩说:“还好,至少不见面。”这事他还没想好怎么问舒少媛。孩子只有几个月,他担心舒少媛流产。拖时间太久,磨蹭到临产期游屿更不敢问,怕舒少媛一个激动气没喘匀早产。他夹在舒少媛与方远中间左右不是人。“您有更好的办法吗?”薄覃桉几乎是立即回答,这得你自己做选择。“可您是成年人,见得比我多。”游屿双手背后摇摇晃晃。薄覃桉笑了下,你得谨慎。“所以您很谨慎地不告诉我答案。”游屿将鸡骨头丢进垃圾桶。“画得怎么样?”薄覃桉岔开话题。游屿歪歪脑袋,弯眸笑道:“手感回来了。”“有信心吗?”“您指的是艺考?”游屿笑道:“有信心。”他基本功扎实,艺考内容只要稍加熟悉便好,根本无需在这种专业上浪费心思。薄覃桉看着游屿的脸说:“在我看来,你从来都没有把艺考放在眼里。”话外的意思,是在问游屿是否找到重新拿起画笔的理由。是没有放在眼里,游屿露出遗憾的表情,“您怎么能这么直白。”薄覃桉不语,游屿缓缓勾唇,“没有理由。”“画画对我来说就像吃饭一样平常,人饿了就该吃饭,闲下来放松的时候我总想手里随意画点什么。”无数种放松状态中,只有画画对于游屿来说最为熟悉,最为舒适。“您看到好扎针的血管,难道不会想随时随地来一针吗?”游屿玩笑道。他根本没指望薄覃桉这种人会回答,但薄覃桉接下他的话头认真回答。的确会,国外上学时坐地铁,会下意识观察每个人的脑袋,判断这个人的颅好不好开。“您还会坐地铁?”游屿眨眨眼。“在我看来您应该是开豪车上学的人。”“像吗?”薄覃桉笑道,任由游屿上下打量。游屿认真观察后说,“您一定很有钱。”薄覃桉摸摸游屿的脑袋,“以后你会比我更有钱。”得亏舒少媛小有名气,画卖得出去,学生也喜欢在她那补课。穷文富武,古往今来饿死的都是穷秀才。“借您吉言。”游屿直接在厨房的水槽洗手,将手上的油都洗干净后又飘荡回书房完成未完成的画。周日游屿回家去保安室拿苹果干,保安凑过来问游屿这黑袋子里都装些什么。“苹果干。”本想拿出来些给保安,但手碰到袋口后游屿又不着痕迹地缩回去。他不住家,取苹果干后沿路找了个共享单车,骑车去薄邵意那。刚开门,客厅传来薄邵意的叹气声。“别难过,我爸就这个样,长江后浪推前浪,你这浪算是我见过翻最高的。”“别遗憾,我爸不算什么好男人。”“哎,小屿回来了。”薄邵意看到游屿抱着黑色袋子往零食柜那走,他问袋子里什么宝贝。游屿指指坐在薄邵意身旁低着头用纸抹眼泪的人,“罗景?怎么哭了?”薄邵意连忙冲游屿打手势,示意他别刺激罗景。这两人关系不是不好吗?游屿又问:“你又怎么欺负他了?”“需要给薄医生打电话吗?”游屿这句话是对罗景说的。罗景一双眼哭得通红,手边全是擤鼻涕的纸,脚下腿上,纸巾无处不在。“你再不回来,我就要拿你的画纸给他擦眼泪。”薄邵意边说,边拆新的纸巾袋,安慰道:“你看,你舞地再欢实,我爸其实也不把你当回事。”“别哭,你看你又哭,我爸不喜欢总哭的男生……当然你也不算男生,算青年?”“男人心海底针,要学会自爱。”薄邵意劝人的样子看起来格外熟练,游屿不明觉厉叹为观止。第四十二章他转念又一想,薄邵意与罗景的关系有好到互诉衷肠,并肩哭泣的地步吗?没有。薄邵意对罗景气得牙痒痒,恨不得将罗景放在薄覃桉身上的那对眼睛从眼眶里挖出来踩扁。罗景是美人,美人落泪也是美人,顶多加上“梨花带雨”诸如此类的形容词前缀,后缀仍旧是美人。美人哭可真的太漂亮了,眼眸眼角眼梢飞起的浅红色像是日落前的绯红夕阳,像是蜜桃尖上逐渐晕染的粉色,像是调色盘上他最喜欢的混色。游屿没立场,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好安静坐在罗景身边,听罗景抽噎着说我不甘心。薄邵意乐了,仰头对着天花板无声大笑,表情收于游屿眼底,游屿无奈摇头。“你不甘心的还少吗?”薄邵意劝道,“你又不是小孩,工作的地方也是整个社会层不说最复杂,但盘根错节总不错吧。”“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