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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驻足片刻,再跟阿福一起回住处。晚上和松月真一起吃了饭,江快雪忍不住问道:“那赵文江为何一直按兵不动?”“放心吧,他肯定要忍不住对你动手的,你且沉住气。”江快雪只得点头。他和松月真商定,他故意亲近邝思清,疏远赵文江,赵文江恐延误军情及受贿索贿事发,必然跳脚。他很有可能会把矛头对准江快雪,现在端看他要怎么做。赵文江要怎么做,他们很快就明白了。城里再度出现五年前的疫病,同时城内有流言,再度闹起疫病,乃是城中来了不祥之人。松月真见招拆招,当即便命人在城中抓了几个胡人jian细,推到菜市口砍了头,又让人散布出去,这流言中的不祥之人便是胡人jian细。他让人把江快雪曾为皇帝治病之事散布出去。这事可比什么药师佛转世可信多了,不少南来的商人,经过京城时,也听过这事。而经过数千里的传播,这传言早就改头换面,江快雪更是被吹得神乎其神,吹芦城中百姓也是半信半疑,能治好当今圣上,那该是多么厉害的仙人,级别怎么着也要在药师佛之上吧。松月真让人在水源处取了水,用银针试过,并未变黑。松月真疑惑,他原以为这城中多人生病,乃是赵文江派人在水源下毒,为何用银针试过,却未见变色。江快雪看着他疑惑的模样,想起城中那些病人的病症,心内与几种有毒物质比较一番,舀了一口井水尝了尝,心中已有了计较,并不是所有有害物质都会遇银针变色的,而且若是那种会使银针变色的毒药,百姓们也能辩出来,赵文江这出西洋镜要怎么装下去。松月真见状,连忙抓住他的手。江快雪将水吐了,只觉得舌尖有些麻:“我知道他在水中下了什么毒了。”江快雪在桌边坐下,拿纸笔写了药方子:“按这个方子抓药,吃十天便能好。”松月真问道:“赵文江在水源中下毒,你能配出解药吗?”“可以,不过需要一些时日。”松月真点点头,让江快雪配解药,他自己其实并不着急。赵文江乃是一城知府,如果闹出人命,他也脱不了干系。他笃定赵文江不敢把这事闹得太大。过了几天,城中得病之人越来越多,无一不是高烧反复,身上红肿发痒,挠之则溃烂难愈。江快雪命人摆摊施药,百姓将药拿回去喝了,三日之后果然药到病除,只是水源内的毒没解决,他们过几日便又病起来。城中百姓都说,这位江大人虽然也是神仙下凡,药到病除,但恐怕法力不够,不能完全驱散病疫,便又求到赵知府门口。赵知府端够了姿态,造足了势,才终于施施然出来,承诺近日将在城中布施灵药。江快雪虽然被这些迷信说法弄得哭笑不得,却也明白这个时代的百姓知识水平有限,对于解决不了的问题,便述诸神佛。赵文江搞装神弄鬼那一套,松月真就陪着他搞,见招拆招,才是最简单的。只不过他对松月真能不能斗得过人心所向的赵文江没什么把握,便闷着头研究解药。幸而他有从医几十年的经验再身,研究出解药并非什么难事。第二日,赵文江让人在闹市街头摆摊卖灵药,只不过这一次要二两银子一包,江快雪虽然觉得不妥,但这时若阻拦百姓买药,只怕要被痛骂。过了一阵,城中生病的人数不再增加,松月真便让人去了水源处的水来,让江快雪验过,里面果然已经解了毒性,变成普通饮用水。“他的解药应当是只能解水源中投放的毒素,于那些病人无用。”城中已经得了疾病的居民想要痊愈,必须得买赵文江的药不可。赵文江正好可以趁机敛财。江快雪说:“我的解药,投放进水里,可解病人体内之毒。他们取用了,三日好转,十日便可痊愈。”松月真让人悄悄把解药倒入水源内,又叫人在赵文江的药摊对面支起个小摊,桌上一只白玉瓶子,插着一根竹枝,另挂一个幡子,上书:竹枝禳病,三天痊愈,分文不取。城中得病的居民甚多,赵文江的药摊前围了不少人,只不过买药的只有一部分家境殷实的人家。大部分人因为连年战乱,攒不下银子,二两银子可抵得一户人家几个月的花用了。见这摊子写着分文不取,不少人便来询问究竟。松月真找来的这人伶牙俐齿,暗示众人这乃是江大人向观音大士求来的玉净瓶,只需以南海竹枝蘸水在病患身上掸掸,三日便可痊愈。众人半信半疑,有人抵不住免费的诱惑,又加上松月真特意找了人在人群中起哄架秧子,百姓们舍不得拿二两银子买灵药的,便抬了家中病患来,洒了玉净瓶的水。赵文江的药摊子冷落下去,卖药的立刻禀报赵文江。赵文江听了,冷笑一声:“江胖子装神弄鬼,比我还能吹,我就看看他玉净瓶里能卖什么药!”哪知道过了三天,那些洒了神水的人都好转起来,一传十,十传百,更没有人来买灵药,都围着求取神水。更有传言说,江大人的法力看来还是比药师佛要强上许多,药师佛大人还得吃药,他们洒点仙水就能好了。赵文江气得跳脚,想再让人去水源内下毒,可顾及他也卖出了许多灵药,若投了毒,固然能让江胖子的病人再病一次,可买了他药的人也要中招,于他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名声有损,这般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不是良策。赵文江只得认栽,暂且按捺下来。江快雪救了一城百姓,虽然事情是松月真叫人做的,那等神仙下凡的流言也是松月真散布的,可百姓们都将这功劳算在江快雪头上了,登时江快雪的声望便起来了,虽然赵文江未失势,可方圆十里的百姓们都更加敬佩这位法力比药师佛大人还高的神仙。只不过虽然百姓们爱戴江快雪,城南的卫所对江快雪却颇有微词。事情起因还在于江快雪要来种草药的那块地。因为胡兵时常来劫掠,这周遭的百姓都不富裕,所以才连二两买药的银子都舍不得,所以本地的子弟兵们也不好意思伸手问家里要吃的,军汉们平日吃穿,都是靠种的五十亩田产,再吃不饱,就靠邝思清向上要军费买粮食。江快雪要走了两块地,还是用来种一些不知有什么作用的草,这些军汉们便不乐意了。只不过碍着江快雪是“神仙下凡”,前阵子卫所内也有生病了的士兵得他救治,所以也没人敢闹,只不过微词还是难免的。江快雪去地里看了一次,邝思清已让人把药籽种下,现在开了春,都发了嫩芽。他跟邝思清解释了,这些都是草药,好好种着,到时候有大用处,正要离开时,都指挥同知跑进卫所,神色慌张。江快雪跟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