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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敏锐又感性的人呢。”“但是,答应我,下次别这样冲动了。”太宰按住我的脑袋,语气加重,“你得和我商量商量,说不定我有更好的办法不是吗?”商量个屁,那种你动一下就会死的状况是可以商量的吗?!我在心底咆哮,没有说出口。只是眼泪默默地掉得更凶了,以示我的不赞同。*“好吧,其实我知道你的意思……那,至少我们做一个约定——只要我叫你的名字,你就从虚无里现身,怎么样?”太宰对这个主意显然有很高的期待,语调都扬了起来,眼里亮着光。他补充道:“平时我叫你秋,当我想让你出来的时候,就叫全名竹下秋,这样就很好区别啦~”重逢后,太宰确实喊了很多次“秋,出来”,然而我似乎很少遂他的愿。难怪他说:“否则我都不知道你在不在,每次对着空气自言自语,我是无所谓,就怕把国木田君逼疯。”等等,就算知道我在,你对着空气讲话,不也会把国木田逼疯吗?我:“……”我的脑子慢慢转过弯来。太宰希望他一叫我的名字,我就听话地出现,和当年一样。说实话,太宰知道我想跟着他、他想见到我、他在对我提要求、他在和我作只有我们两人之间知道的约定,这都很好。然而人心总是贪婪的。我看着太宰的鸢眸,张了好几次嘴都说不出话。“想说什么就说吧。”太宰弯了弯眼,温柔地道。“……我可以答应您。您叫出我的全名,我就不再使用异能力。”我说。“然后呢?”太宰问,“你有什么条件吗?尽管说出来。”我看着他一张一合的唇,知道这里有多柔软,我记得吮吸舔舐这里的柔软是什么滋味。我甚至记得他呼吸的急促频率,记得他的舌尖会诱惑似的回应我,他的一点点回应都足以让我疯狂。可太宰只是回应。只有被动的回应。无可无不可的、纵容一样的回应。“我的条件是,请告诉我,对您来说,我到底是什么呢?”我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问。*太宰治是个与恋爱、爱情这类词绝缘的人。如果他有恋人的话,我根本无法想象是怎样的人,能容忍他的一切,容忍他堪称可怕的、无时无刻的自杀举止;更无法想象太宰会对什么人露出热恋中的欢喜神色。在爱上他之前,爱上他之后,我都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我没有以任何人为蓝本勾勒过太宰治的恋人的形象——包括我自己。甚至,就连想象一下在“竹下秋”前加上“太宰治的恋人”这样的前缀,我都觉得无比荒谬。这份爱恋从一开始就是无望的,比绝望还无望。因为从未有过希望。过去我以“不需要回应”的心态爱着太宰先生,既是对自己的欺骗,也是对自己的保护。当太宰先生消失在我面前时,我崩溃了,因为就连我一厢情愿爱着他的纽带都被彻底切断。太宰消失的两年,我告诉自己,我对他是正常人的爱恋。两年后,我又在不断地折磨自己。太宰眼里的嫌恶转为欣赏,他会笑着叫我“秋”。我一面想在他眼里看到更多的竹下秋,一面却矛盾地对他说,“没关系”。可是,怎么会没关系呢?得到他独一无二的特殊对待,得到独一无二的接近机会,得到那两个意外的被纵容的吻之后……怎么会对于“他不喜欢我”这件事没关系呢?太宰治游走在生死间,对于爱情的**比对于死亡的**要淡薄得多,这是我完全理解的。太宰治能让世间的所有异能“失格”,而对他来说,世间绝大多数的人、事、物不过也是掩藏在灿烂语调里的“失格”而已,他在乎的寥寥可数。这些我也能理解。我都能理解。我陪伴他那么多年,我太懂他了。我本该理解他。可是……我也该理解自己。这份理解在我的人生中姗姗来迟,但不容忽视。魂灵竹下秋为“太宰治”而生,人类竹下秋却不止为了太宰治而生活。我要为自己在他面前迟到的人格讨个说法。我问他:“太宰先生,对您来说我是什么?爱着您这么多年的我,到底是什么人呢?”我竹下秋在太宰治心中,是你的谁?告诉我。不然,为什么声称“不想和我谈恋爱”,却用这样暧昧的态度来纵容我的亲吻?为什么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一次又一次低声呢喃我的名字?为什么在我抢走炸弹的时候,你空白的表情让我以为你对我其实很在乎?告诉我啊,太宰先生。告诉我,你喜不喜欢我。告诉我,你在不在乎我。告诉我,你到底把我当作什么人。不然凭什么,你只要随便喊一声我的名字,我就解除自己绝对无敌的异能力?*太宰眼中滑过讶异。而后是久久的沉默。太宰安静地思考着,眉毛仔细地拧在一起,我不知道他在思考些什么。我未曾知道自己是否真正接近过他,只能这样慌乱地等待。我好怕他说:“竹下秋是一条碧蓝色眼睛的、只会对我摇头摆尾的狗。小流浪狗长大了,变成一条帅气的大狗。”我害怕即使太宰这样说了,我还是会像过去那样,继续隐忍而难堪地爱着他。……在长久的等待中,我的情绪逐渐失控,抽泣声越来越大。在这个没有星星的沉闷的夜里,在刚刚被一氧化碳充满的屋子里,很多片段从记忆深处升起,层层叠叠地、悄无声息地崩溃。我突然觉得自己早该像这样大哭一场了——为太宰毫不留情抵在我额头上随时可以走火的自动手-枪;为他狂笑着讽刺我说“你这像疯狗,像野兽一样的爱”;为织田临终前说的“再给秋一点时间吧”和“未来他或许能走进那个世界”;为太宰的叮嘱“我不在的时候,要学会自己长大”;为太宰和女子调笑的口吻;为那个夹带着“只准看着我一个人”纸条的炸弹;为太宰刚才连续两次的道歉;……为很多很多说得出口和说不出口的事情。我不顾一切地宣泄着,将积累了好多年的份一口气哭了出来。上一次哭得这么撕心裂肺,还是刚进港黑的时候因为使用了“虚无”而在尾崎红叶手中受刑。那之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