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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是薛王爷,那又是谁在背后搞鬼?王家本来只是去海边的小岛,但船上有一波人出了问题,并没有按原先的航路行驶,他们直接将船开到那个荒岛附近,时机卡的刚刚好,漩涡出现,将王家船卷入秘境,而这批人完成任务,纷纷跳海自杀。如此忠心,如此不怕死,也太听话了,听话得不像是人,倒像是一个个工具。楚行云灵机一动,突然想到秘境入口的地图,并不是只有薛家才有。进秘境,五画或四玉,顾家混沌玉,赵家梼杌玉,各占一半入口。顾家制蛊,赵家制毒,蛊与毒,正让人听话……楚小魂摇摇头,这都是他胡乱猜测,没什么根据,他心中很乱,拽了拽牵魂丝:“谢流水,如果王家跟我们一样进来,那为何他家出现在这里?按理应该出现在前岛啊。”“那我怎么知道?这地方的绣锦山河画不正在展连手上?”展连……眼下,各家地图各不相同,楚行云回忆着,薛家有两幅绣锦,第一幅是秘境入口,第二幅是秘境前岛,展连手中的绣锦,大概绘着秘境中岛,韩家有后岛地图,而他自己捏着一幅出口绣锦。四玉的记载方式则与五画不同,顾家混沌玉,记录着一半入口,外加秘境中岛的后半段。赵家梼杌玉,一半入口、中岛前半段。齐家手里的穷奇玉,一半出口、秘境前岛。宋家饕餮玉,一半出口、秘境后岛。此地是前岛与中岛的交界处,王家船出现的位置基本属于中岛前端。而荒岛、狐脸、漩涡,这特定时机又与秘境入口地图所记一致。所以,怀疑的对象应是拥有秘境入口以及秘境中岛前半段的家族。楚行云在脑海中挑拣出薛家、顾家、赵家、还有……展连。展连是王家侍卫,多年来保护王宣史,肯定不会……楚行云想到一半,思绪却停了,事到如今,他发现自己根本看不透任何人。以他和展连多年的交情,感性上,他是相信他的,可理性又在质问自己,人心真的能打包票吗?楚小魂飘出去寻找展连,眼下王家出了剧变,只见展连神色凝重地站在梯层转角,身边跟着一个胖子,这家伙刚张嘴,就凹出个双下巴,问:“仓库里那个假少爷,你准备怎么办?”展连叹了一口气:“先锁着吧,醒过来要是不行,就给他灌点迷药。事已至此,那孩子……彻底没用了。”那人笑笑:“事已至此,我倒觉得,当断则断吧。”展连看着黑沉沉的海水,没说话。“你也不必有什么心理负担,秘境是很凶险的。”那人拍拍展连的肩膀,“一个崩溃了的小少年,走进秘境,有时出了些许意外,那很正常。”展连一听,这是杀人灭口的意思,忙道:“黄五爷,那孩子做事还可以,也挺听话……”“哈哈!展连,我就说你还是太年轻呀,干了这么多年一点觉悟都没有?这局,这江湖,这天下,死掉的人成千上万,他们不无辜?他们死了吗?哪怕是你……”展连本低头沉默,说不出话,听到最后一句,突然抬头,疑道:“我什么?”那黄五爷眼珠极不自然地转了一下,样子说不出的别扭,楚行云看着,觉得此人神情僵硬,整个人有一股很奇怪的气息,让他心里不舒服。但转瞬间,这胖子又恢复原状,他呵呵一笑,脸颊两边的赘rou便抖了三抖:“我这人说话比较直,你别见怪哈!我的意思是,哪怕是你展连,做到现在这个位置,看起来是王家的侍卫头头,厉害得很,可其实,局里以前很多事啊,你们年轻人根本不懂。“当年不夜城,万人蛊坑,人头窟里,摆的那都是千头阵!你以为这些都是哪来的?都是死囚犯?都是罪人?”“家主给了三天,你看着办吧,三天之后……”黄五爷做了个手势,“要干干净净的,明白吗?”展连手里握着一把银刀,他反复看着闪光的刀面,叹了一口气。楚行云在船上溜来蹿去,收集消息。王宣史还被蒙在鼓里,展连骗他说,刚才那人是戴了人皮`面具,假扮小少爷骗敌人的,王宣史也就信以为真。王家这艘船是货运游船,猝不及防被人骗进来,根本没有进秘境的准备。船上还有好多单纯划船的局外人,现在听说船转进一个凶险之地,纷纷不干了,闹得不可开交……子夜已过,楚小魂飘回去,附体原身,把王家的情况跟谢流水说了说,小谢点点头,捂住他的脑袋:“好迟了,快睡觉吧,别想太多……”楚行云听到谢流水心里还想了一句:王家怎么样跟我们又没关系。可转念间,他似乎是想到楚行云和展连、王宣史的交情,谢流水并没有说出这句话。两个人共睡一枕,谢流水拆了发绳,长发不束,一缕一缕垂绕在枕头上,像白原上蜿蜒的小溪流,楚行云小心翼翼地躺下,别压到发梢,小谢会疼。楚行云侧躺着,闭了眼,脑中思绪却不停,秘境越往里走,奇怪的事就越多,别说是朋友展连,就是眼前的恋人,他也猜不透。睡不着,楚小云睁开眼,悄悄拈起一缕小谢秀发,绕指玩……谢流水每天都在想什么呢?几寸之外,谢流水正闭着眼,靠得极近,楚行都能看见他的睫毛正微微翕动,像两只小蝴蝶落进心尖,不停扑扇着翅膀,蝶翼吹起的风息轻轻挠着,叫人心痒,痒得楚行云实在耐不住,便伸出食指尖,想摸摸那小睫毛……手刚伸出去,谢流水就睁开眼,笑眯眯地抓住他:“你偷看我。”“……我没有。”楚小云被逮了个正着,心中不甘,嘴上狡辩。“没有?”谢流水握着楚行云的手腕,上下摆了摆,“那你伸出这只小手想干嘛?噢,你不仅偷看我,还想来偷摸我?”楚行云拽了一下他的头发:“什么偷摸,你是我光明正大娶来的,我做丈夫的摸摸怎么了?不应当吗?”楚行云的语气理直气壮,但微低头,错开视线,神色稍羞。谢流水看他这副样子,恨不得立刻把楚小魂抓出来,狠狠给他补水气,他一把抱住楚行云,点头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