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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着腰,在裴熙耳旁轻声道:“回皇上,奴才与冯姑姑共事多年,对她还算了解。冯姑姑向来外冷内热,对皇上尤其爱重。许是病中见皇上关心她,感动所致吧。”这话说的,倒是叫裴熙有点儿不好意思了,毕竟她特意让方太医给冯姑姑诊治,是为了借机询问景王的情况,而不是单纯地关心冯姑姑的身体。不过她和方太医说话的时间有限,裴熙顾不得多想,迫不及待地问侯在下头的方太医:“你上前来和朕详细说说,景王的精神情况究竟如何?”方太医依言上前几步,恭敬道:“回皇上,看景王的行状似乎是有几分疯癫,可臣以为……单论他头部的伤口,对精神或是记忆有所损伤的几率并不大。”裴熙不禁挑眉:“这么说来,景王很有可能是在装疯咯?”“的确是有这个可能。”方太医如实以告,“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景王受过什么重大的刺激,一时疯迷,这种情况也是有的。”裴熙心里有点失望:“什么可能都有,那就还是无法断定了。”方太医:“虽说景王的精神状况无法断定,不过微臣可以肯定,他头上的伤是在有人解开他的锁链后景王自己撞的。只不过景王不懂医理,才叫微臣从伤口上看出了端倪。”“好了,朕知道了,有劳方太医。”像对待之荷和之蓓她们一样,裴熙并没有特意嘱咐方太医不要在外面多嘴。事关重大,如果方太医的嘴不严、到处胡说的话,那等待他的必将是人头落地的结局,但凡是个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这样做。方太医走后,裴熙静静地思考了一会儿,几乎可以断定景王并没有疯迷。按道理来说,景王既然还会在某人的安排下主动撞墙,就说明他的神志还是清醒的,如此作为不过是为了迷惑裴熙而已。如今天牢基本上被慕水寒把持着,景王他们冒着巨大的风险这样做的原因究竟是什么呢?直觉告诉裴熙,景王和他的同党是想掩藏一个惊天的秘密。这个秘密,应当和她自己有关……除了这种可能性之外,还有一种最简单直接的假设,就是景王的伤是由慕水寒一手造成的。因为景王迟迟不肯招供承认自己谋逆,慕水寒急于掩盖真相,就让人暂时放开了景王*,逼着景王自己朝墙上撞。理清思路之后,裴熙问向一旁的高奇:“这几日天牢那边可有什么动静?”高奇摇头:“奴才派人盯着了,这几日并没有人下天牢。”失忆之前,裴熙只知吃喝玩乐,没有培养什么得力的心腹。好在高奇是总管太监,手底下有不少信得过的小太监,可以替裴熙在宫中办事。裴熙颔首,继续问道:“永寿宫那边呢,可有什么异常?”高奇:“异常说不上,不过近日内阁大学士尹国安尹大人的夫人杨氏进了宫向太后娘娘请安,在永寿宫逗留了好一阵子。”“尹国安……杨氏。”裴熙轻声念着这两个人的名字,在记忆中搜寻了一番后向高奇求证:“尹国安可是朕先前的太子太傅?他的儿子就是朕的伴读、户部侍郎尹雪城吧?”高奇恭敬地说:“正是。”历来皇子的伴读大多非富即贵,裴熙的三个伴读也不例外。虽说按照规矩,伴读的挑选不应由后妃插手,不过皇子的生母们大多各怀心思,多半会想办法在儿子的伴读中安插一两个自己母族或是交好臣子家的儿子。所以得知尹雪城的母亲、尹夫人杨氏与姜太后交好后,裴熙并不意外。只是如今时局错综复杂,裴熙脑中的疑团太多,她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线索:“永寿宫中可有得力之人?朕想知道杨氏同母后都说了些什么。”高奇既然能得到消息,他在永寿宫定然是有人的,只是……“太后娘娘极为谨慎,与尹夫人说话时屏退了所有下人,只有跟随太后多年的应姑姑留在身旁。”姜太后越是小心谨慎,裴熙越觉得这里头有问题。按说她和姜太后是亲生母女,裴熙尽可以直接问姜太后真相。可种种迹象告诉裴熙,姜太后有很多秘密瞒着她,就算她们是亲母女,现下也无法完全交心。所以她的这些个小心思,裴熙暂时还不想暴露在姜太后面前:“那就能探听多少算多少吧。另外朕需要些人手,在宫外办差……”高奇会意:“皇上是想从尹夫人那边入手?”第三十一章齐嫔裴熙也不瞒他:“嗯,能查到多少不是关键,关键是不要让人发现。个中分寸,你自己来把握。”高奇应下之后,裴熙和颜悦色地说:“朕能信得过的人不多,这么多事情都要同时交给你来做,辛苦你了。”高奇忙道:“皇上折煞奴才了!能替皇上做事,是奴才的福分。况且奴才如今不常在皇上身边近身伺候,时间充裕得很。”说到这个,高奇忍不住问裴熙:“不知汪俊杰伺候的如何?”和高奇相比,汪俊杰年纪轻,只比裴熙大不了几岁。他相貌端正,浓眉大眼的,脸上还总带着笑,看着很是喜庆。不过他那性子比起高奇来,还是差远了。“迎来送往、端茶*倒水的活计他倒是做的不错,不过朕说实话,这个汪俊杰不知是贪财还是趋炎附势,好几回帮姜贵妃、齐嫔她们说话,一看就是收了好处的。”裴熙好笑地说:“朕不过是觉着他还算得用,懒得说他罢了,他倒真以为自己那点小心眼子没人看出来似的。”高奇闻言忙道:“没替皇上物色好近侍人选,这是奴才的失职。奴才这就去找两个得用的太监,回头好随时替了汪俊杰去。”“嗯,说起来朕倒是有个人选——乾元殿里有个叫危江的太监就很不错,人斯文,话不多。回头你细细考较一番,看他是否是个可造之材。”高奇微微笑道:“既然是皇上看中的人,自然是错不了的。”裴熙摇头笑道:“你就别和朕来这套了!”……慕水寒一言九鼎,三日之后,裴熙就要去上大朝会了。尚衣局提早送了熨烫平整的朝服过来。这还是自打裴熙有记忆以来,她头一次见到皇帝的朝服,看起来威严庄重的很。也沉重得很。试穿的时候,裴熙差点被头顶上的琉珠金冠压得扭不了脖子。裴熙指着头上的朝冠,一脸不情愿地问一旁的冯姑姑:“朕能不能不戴这个?”以往冯姑姑忌医,性子又要强,觉着自己这头疼病已经犯了多年,没有谁比自己更了解自己的身体,所以极少就医。方太医给冯姑姑施过针、开过药后,冯姑姑的症状立即有所减轻。又静养了几天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