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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昀以前是多不喜欢他。“现在一想,之前的话搞不好是障眼法,是任哥故意说的。”谢然小声地哼哼了两声,像是猫叫。任昀离他近,偏过头望了他一眼,谢然正好迎上了他的视线,稍稍呆愣了半秒后,便咧开嘴腼腆地笑了一下。化妆师没在他脸上摆弄太久,修饰了一下他的脸部线条,让他的五官看着更立体了些。眼影的颜色是大地色系,偏棕偏橘。头发挑染了一小撮,在太阳底下瞧着亮晶晶的,很是好看。任昀触电一般地撇开了头,说道:“不是障眼法,当时是真这么觉得,后来相处久了……才知道有误会。”久吗?谢然心想,明明才一个多月。要是真的像任昀说的这样就好了。“这么一想,我和嫂子虽然是同期出道,但似乎没有合作过?”池青衍笑着说。“我俩创作风格不一样,自然没什么合作的机会。”谢然说道。池青衍沉思了一会儿,抬起了手上的酒杯:“那不一定,说不定碰撞一下还能擦出不一样的火花来。”不会有这种可能的,谢然在心底悄悄地说道,擦出火药倒是比较有可能。他抓着手上的杯子不情不愿地和对方撞了一下,抿了一小口。那边有人催促着谢然和任昀过去敬酒,谢然转身先走了过去,池青衍凑到任昀的身边,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我还以为你最多找个十八线。还挺有意思的。”·任昀家里的人来得不少。他爷爷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两个叔叔和一个姑姑拖家带口地全来了。谢然没少在八卦帖里见到任霖的名字,如今见了本人,更是觉得他和任昀兄弟俩没什么相像的——任霖的皮囊不差,但总给人一种油腻的感觉。任霖的眼睛半弯着,笑嘻嘻地盯着谢然的脸,伸出手握上谢然的。手上的热度灼人,对方的手指还在谢然的手背上擦了一下,恨不能把他全身的鸡皮疙瘩都激了起来。明明只有几秒,谢然却觉得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偏生对方抽离的时候,还要故意在他的手心里滑一下,装作依依不舍的模样。若不是任昀站在他的旁边,恐怕谢然当即就会甩脸走人。“三弟的脸色不太好,以后最好节制点,免得出了什么问题。”任昀瞟了一眼谢然,冷冷地说道。任霖干干地笑了一声,举起酒杯喝了一口。池青衍凑在任昀旁边,用四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我记得之前和三少玩得很好的那位,不是前段时间被小情人阴了吗?玩的时候得注意点。”“不劳小衍费心了,代我向令尊问好。”任霖说道。池青衍笑了笑,没有说话。辗转到下一桌时,任昀突然停住了脚步。“怎么了?”谢然见他停下,还当是出了什么事。任昀瞥了他一眼,视线扫过他的手,说道:“你的手脏了,去洗一下,我们在这等你。”谢然怔怔地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不明白任昀是从哪得出的这个结论,但他还是听话地点了点头,把酒杯交给自己身后的老队友,小跑着去了卫生间。身后隐约传来池青衍的笑声和任昀的询问声,莫名地有些刺耳。他在心里默默地给池青衍又记上了一笔,飞快地洗完手,也来不及烘干,甩了甩就跑回了任昀的身侧。池青衍已然换了个目标,正转头和他的老队友薄阙聊着什么,他笑得开怀,薄阙反而被他搞得面红耳赤,也不知道这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见谢然过来,抽出薄阙手上的酒杯,就给谢然递了上去。谢然瞅了一眼,接过酒杯。任昀的朋友除了一些演员,还有一些商业上的合作伙伴。熟人之间没什么顾忌,个个围着他们,灌起酒来毫不手软。任昀替谢然挡了几杯,薄阙和池青衍也替谢然挡了几杯,一场下来,其他人都有些微醺,唯独酒量最差的谢然神色清明。“恭喜然然,跑得比我们都快。”四人刚走到另一桌,便有一个青年站了起来,在薄阙的身上搭了一把。谢然的朋友不多,很多都和任昀的熟人重叠了,这里坐着的多是他的队友,出道前的、出道后的都有。他出道后的那两年组了一个九人团,散团后大家各奔东西,他算是混得最好的一个,没人想到他会这么早结了婚。谢然和他们打趣了几句,又给任昀一一介绍了一遍——毕竟依任昀的性格,绝对叫不全他们的名字。剩下的三个是他当年在酒吧里唱歌时认识的,关系也都不错,其中一个还是他的合租室友。素人见明星无非就那么几种反应,三人给足了谢然面子,每个人都很克制,只有等任昀转身后,才偷偷抓着谢然让他帮忙带张签名。好不容易把人应付完了,任昀也没了影子,大概是去送家里的那些长辈了。长辈们一走,现场就变成了年轻人的天下。谢然找了一个位置坐下,耳边尽是人群的喧闹声。他还没休息多久,薄阙和另一个老队友就跑了过来,把他从椅子上拉了起来,带入了人潮里。“我原本以为,以任视帝之前讨厌你那劲,指不定要怎么欺负你。现在看来似乎也没有。”薄阙凑在他耳边小声调侃道,“那就祝谢然弟弟新婚快乐吧。”说完,还在他后脑勺上轻轻揉了一下。谢然道了声谢,抬眼便对上了任昀的目光。或许是因为他站在逆光的地方,谢然总觉得他的目光有些幽深。他们两个被人推到中间,双方的人马似乎都没有收手的意思,谢然甚至觉得抓着自己的力道又大了不少。他其实并没有反抗的意思,说不定还能自己使几分力。谢然硬生生地被前队友们送进了任昀的怀里,乍一看跟碰瓷似的。任昀似乎也有些无措,撞到他小臂上的那只手犹豫了几秒,才揽上了谢然的腰。他的目光淡淡地扫过薄阙搭在另一侧的手,然后撇向别处。起哄声络绎不绝,谢然几乎分不清是谁的,反射着太阳暖光的酒杯被递到面前,但他甚至都来不及接,就被任昀抢了去。谢然抓住他的手腕,截下不知道是第几杯的酒:“任哥,我可以的。”任昀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说道:“就你那个酒量,醉了还得我照顾你。”说罢,就挣开了谢然的手。第20章醉酒也不懂是谁照顾谁。任昀的重量压上来时,谢然如是想道。他动了动肩膀,任昀个高,虽然并不是把所有重量都放在了他的身上,但谢然还是有些吃力。宾客走的走,散的散,他好不容易才把醉得不省人事的那些人送走,就剩下这一个**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