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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随后谢然发来了“周玥那边交给我来解决”的要求,任昀思索了片刻,还是答应了。没过几天,谢然受伤的消息正式登上了热搜。前几天剧组不是没有传出这个消息,即使某瓣上的帖子盖了几千层,但因为谢然和剧组迟迟没有出来说话,被多数人认为是捕风捉影。谁都没有想到几天后会有一个营销号突然放出了路透,虽然是全损画质,但还是能通过身形判断出那个在屋顶上滑倒的人是谢然。于是事情迅速发酵,话题高居榜首不下。随后谢然发了一条微博。【@谢然R:谢谢关心,不严重。就是药水味道挺重的,经常把助理熏跑[哭]】“我去找赵导要了录像,稍微处理了一下。”那天晚上和任昀通电话时,谢然这么解释道。事发之后他就让周轩去要了录像,当时的情况赵导都看在眼里,也知道谢然是什么意思,他给了谢然几声交代,别把事情闹得太大,不然对剧组也有影响。谢然当时没打算这样做,是觉得没什么必要。然而周玥这个人着实太过烦人,阴魂不散的。他没有把对方拉自己的那一幕截出去,只是简单地提醒一下,对方要是真没有什么脑子,他也没有办法。“嗯。”任昀没有告诉谢然的是,他刚和另一个投资方吃完饭,至少在拍摄结束前,周玥都不会再去找他的麻烦了。拍摄周期四个月,后期周玥总算安分了许多,就是偶尔投来的目光让人有些不悦,但谢然并没有精力去管这号人物。齐泠杀青在即,最后一场戏是谢然最喜欢也是最难拍的,他在原著时在这一章卡了很久,迟迟不敢往下翻阅齐泠的结局,好不容易做好了准备,在看到的最后一句话时还是掉了眼泪。剧情进展到高潮,齐泠的身份败露,被喻清所扮演的周家少爷关押。周家少爷煽动各派人士将目光直指陆家,想借此拖陆家下水,安上一个“勾结邪道”的罪名。这周家少爷就是飞花楼楼主的另一个身份。地牢里的火光微弱,火苗被冷风吹得明灭不定,烛火在土墙上映出的影子分外扭曲。牢中阴森,寒气穿过单薄的衣衫蹿进了齐泠的伤口,仿佛要将他的骨血都冻得结结实实。角落里的水声滴答,呼吸之间除了冷意就只剩下铁锈的味道。齐泠瞧着自己的这位主子,布满血污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笑来。这个笑谢然昨晚对着镜头练了好几遍,脸上的肌rou都险些僵硬。任昀的挑刺程度若说是第二,肯定没人敢争第一。手机就放在桌上架着,镜头正对着谢然的脸,任昀低沉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语调缓慢地给谢然指点,不是说他情绪不够就是说他眼神不到位。最后还是靠对方发来的一部经典影片里的片段找到的感觉。任昀离开后的这几个月,谢然几乎每天晚上都能经受几个小时的小灶宠幸。不知道的还当他们新婚燕尔,只有谢然知道自己每晚过得有多艰难,痛苦和快乐一同在他的耳边窃窃私语。喻清饰演的飞花楼楼主站在他的面前,嫌恶地扫过他身上的血痕,说道:“虽然偏离了我最初的设想,但我当年把你放进陆家,也并非毫无作用。”齐泠没有说话,飞花楼楼主继续说道:“各派已经在陆府门前聚集多时,你猜你那位陆姑娘会如何行事?”谢然闭上了眼,他有些接不住喻清的戏了。喻清算是天赋型选手,爱豆转型成演员的案例不少,但他无疑是最成功的一个。当年他参演江晴非主演的那部,若非是这部电影已经拿下了三个奖项,恐怕“最佳男配”也会落到他的头上。“离下一次毒发还有三天,若你老实承认了陆家与飞花楼之间的关系,说不定我能放你一命。”齐泠睁开了眼,眼眶是赤红的颜色,他已经多日未曾进水,连声音都是嘶哑难听的:“若我说不呢?”周素尘弯起眼睛不屑地笑了:“那你应该知道结局。”齐泠咳出了一口血,干裂苍白的唇上终于染上了一点艳色。周素尘挥袖离开,地牢里鞭声又起,压抑着不愿出口的喘息声散在了风中。齐泠在遇见陆平烟之前就像是一把冰冷的剑。飞花楼的训练残酷且严苛,少时的他看不见明天,活在日复一日的提心吊胆之中,日子久了,心也就麻木了,机械地踩上同伴的尸体,借着他们的血rou爬出深渊。然而对于杀手来说,深渊外并没有蓝天,仍旧是一望无际的黑暗,刀口舔血的日子似乎没有尽头。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活着,但也不想就此死去。直到乌云散去,他见到了月。但明月太遥远了,水中恶鬼连月光都不敢触摸,更不用说与月相伴。齐泠想,这样似乎也没什么不好的。如果能见她最后一面就好了。“算了。”倏忽,他喃喃说道。蛊虫发作起来太疼了,他挣扎的模样一定很丑,会吓坏她的,还是不要见面了。况且她大概也在记恨他,恨他别有所图、隐瞒多年,以至于牵扯上整个陆家。死在这样的地牢里,也挺适合他的。就像他最开始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一样,也让他这般悄无声息地死去,在某一片无名的黄土里化作白骨,连名姓都不用有。他想起第一次见到陆平烟的时候,三月的春风轻拂着少女尚未长开的眉目,她穿着湖蓝色的短打,手上握着一柄短剑,目光扫过陆家二少爷时,带着三分不屑;他想起那夜的山寨,他背着少女跑进茂林,仲夏夜里的凉风吹起她的发,这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他又想起在落剑宗山下的村镇里,那盏从他手中漂走的、烛火幽微的莲花灯。陆平烟当时问他许了什么愿,齐泠没有说,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他没有读过什么书,字写得歪歪扭扭的。那盏花灯上写的是——愿陆平烟平安喜乐。他的血已经落得差不多了,可能都撑不到毒发的那一天。灵魂正在摆脱这具残破的躯壳,视野渐渐模糊,耳边却听见了嘈杂的声音。像是有什么被撞开,外边的风一股脑地刮了进来,桌上燃着的蜡烛都要被它吹灭。齐泠听见了熟悉的声音,像是在叫他的名字。“来不及了,先走。”陆平烟站在他的身边去解架子上的麻绳,整个架子都被她扯得前后晃动。“楚怀澜……我解不开……”她的声音都带上了哭腔,焦急地向旁边人求助。楚怀澜退后一步,抽出了自己腰上的刀,砍断了齐泠手上的束缚。没了束缚的齐泠向前软倒,陆平烟及时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