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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黄色废料吗?”池青衍撇了撇嘴,不满地说道:“怎么就废料了?你不觉得很刺激吗?我一看到这东西,就想着能……”“你别想了。”任昀打断了他的话,“我可不想剧组的第一个热搜贡献给了你。”说罢,他便转身离开。保姆车在外面等着,任昀刚拉开了车门,就瞧见了坐在里面玩着手机的谢然。他猫着腰钻进车里,坐到了谢然的旁边,后者主动向旁边挪了挪,给他让出了足够的位置。“在看什么?”任昀问他。谢然没有抬头,手指还在屏幕上打着字:“陈哥发来的消息,说有个选秀节目想邀请我去当导师。”“选秀?”“嗯……就是一百个训练生参加一个节目,最后选出九个成团。我们团当时也是这么出来的。”谢然同他解释道。“你答应了吗?”谢然点了点头,终于抬起头看向任昀的脸,说道:“有钱不赚,我是傻瓜啊?”任昀没有回应,而是抬起手在谢然的眼角轻轻摸了一下,后者没明白他想干什么,在那只手接近时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任昀捏着那根头发看了几眼,才把它扫到了一边:“拍完戏该去剪头发了。”谢然这才意识到任昀先前的举动的意思,笑着说:“头发长好做造型。”“嗯。”过了一会儿,谢然突然伸手搭上了任昀的大腿,手指在上面点了点,道:“今天还没谢谢任哥。”“周导后来夸你了?”任昀问。拍摄结束时周雪铭好像专门去找了谢然,当时任昀还和池青衍在一块,离得远,并没有听到什么,但从周雪铭的表情来看,应该是对谢然的表现挺满意。“她和我说了几句,也不能算夸吧……”谢然顿了顿,又用那只手去勾任昀的手指,“都是你的功劳。”如果不是任昀,谢然也不知道自己会在这条路上摸索多久。任昀几乎把自己知道的都毫不保留地交给了他,每一场戏都陪着他一遍一遍地练,就连最开始的模仿都形影不离地在他身边盯着,就像当年他的队友们一样,陪他在练舞室里慢慢地抠动作,哪怕已经过了练习的时间,哪怕大家都已经精疲力竭。甚至他今天连续失误了这么多次,任昀都没有骂他。任昀垂着眼,看着谢然拨弄他的手指。这人像是怎么也玩不够似的,一会儿搓着他的骨节,一会儿又把手指扣进他的指缝。“那你打算怎么报答我?”任昀舔了舔干涩的唇,缓缓说道。谢然故作思考地沉默了几秒钟后,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转而圈起了任昀的手腕:“我想……”他的视线扫过在前面坐着的助理和司机,把下巴压上了任昀的肩,凑在他耳边用只有对方能听见的声音说道:“我想对任哥做一些不好的事,但是在这里恐怕没什么机会。”任昀的手指缩了缩,偏过头对上谢然过分赤裸的目光。一个两个的,脑子里都是些黄色废料,他在心里默默想道。“那在哪里有机会?”谢然轻轻笑了一声,解了手机的锁屏在聊天框里打了几个字。紧接着任昀的手机振了一下,等他打开时,看到的就是谢然发来的消息。然然:所有没有人的地方。他长呼了一口气,转过头在谢然耳边说道:“别浪。”谢然笑了几声后就不再撩拨任昀,拿出手机继续和陈宇皓沟通选秀节目的事。汽车刚行过一个岔道,谢然便感觉肩膀一重,任昀整个人都向他靠了过来。这个画面着实有些似曾相识,但这一次的任昀似乎比上一回的更加毫无保留。他伸出手托了托任昀的脸,帮他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收手时甚至还在对方的下巴上蹭了蹭:“两次都是你靠我,有些不公平了吧?”任昀自然不会听到他的抱怨。或许是拍摄了一天有些累了,没多久谢然也觉得有些困,打了一个哈欠后,就把手机放在了腿上偏着头闭上了眼睛。第82章结束海浪拍打在礁石上,海面上漂浮着白色的泡沫,一只海燕沾着水低空飞过,翅膀扑棱着发出轻快的声响。风吹得人睁不开眼,声音像是呜咽,触感却是温柔的,还带着一点腥咸的味道。被赶上岸的枯枝横七竖八地堆在了一块,远处的天都快要和海连在了一起。在鹭城,很少能找到像这样冷清的海滩。向煜在石板上脱了鞋。像他这样年纪的男孩子,很少有这种没有牌子的运动鞋,但向煜家里都是这样的十几块钱的帆布鞋,一双就能穿上许久。他赤着脚走在沙滩上,阳光把沙子照得有些灼热,密密匝匝地咬着他的脚,但他却像是没有感觉一样,自顾自地向前走着。他听见风声、浪声,像是从他手下流出的音符。垂在腿边的手指动了动,凭空弹奏出几个音节来。他的吉他已经还给了老板,摸不着了,以后都摸不着了。他盘腿坐在了沙滩上,闭上了眼,幻想着自己手中还有一把吉他,样式是他前几天在橱窗里看到的那一种,抵得上他三个月的饭钱。他的手指在身前动作,仿佛真的有一把吉他在他手下演奏出弦乐。不过任谁路过了这里,大概都会把他当成傻子。向煜的手指渐渐慢了下来,他支起了腿,抱着自己的膝盖静静望着远方的海。海浪随着风向岸边卷来,没有停歇似的,刮来的风吹鼓了他身上单薄的T恤,勒出他消瘦的上身的线条。他从前喜欢来海边,因为鹭城是个小岛,不论往哪里走,东南西北都是一望无际的海,那样宽、那样蓝,朝霞和夕阳会在上面抖开一片金色的纱,风吹皱了海面,摇晃着树上的枝叶,白色的轮船往来反复,在偌大的湛蓝中只是极其微小的一点存在,沧海一粟不过如此。好像每次只要走到这里,寻常的事都不足为虑一样,再也不用思考其他。可是啊,很多时候,你以为的“解决”不过是暂时的逃避罢了。把它压在那里,不顾,不想,表面装成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任凭焦虑在心里积淀了一层又一层,蚕食着所剩无几的完好的皮rou。就像向煜逃避了这么多年与那个男人有关的记忆,哪怕他已经把它埋在了脑海的最深处,它也还是会因为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而猛然复苏。而且比任何时候来得都要猛烈,都要令他胆战心惊。向煜摸出了自己用了许久的手机,屏幕还停留在他和庄瑾的对话上。他盯着最后一行“我们一定会有办法的”看了好几眼,最终扯着嘴角露出了一个苦笑。“不会有办法了。”他说道。那个男人已经减刑出狱了。他